第44章 小舅,再给个机会。 挺好,挺自信,值得舅舅的疼爱。

他并不想乖。

顾渊敏锐地从他傅二舅轻柔的动作里察觉出一丝温柔, 就忍不住想垂死挣扎一下。

手无法无天地钻进傅笙的西装外套里,抱紧傅笙的腰,脸埋进傅笙的颈窝里, 顾渊蹭着他傅二舅性感的脖颈,可怜巴巴地叫:“小舅——”

傅笙手微顿,掌心下滑,不轻不重地捏住顾家小孩细白的脖颈,似笑非笑:“反悔了?”

顾渊脖颈一麻, 克制着被傅笙捏出来的躁动,认真咂摸着他傅二舅这话里的情绪, 默默收紧手臂, 蹭着傅笙的脖颈没吭声。

傅笙轻笑。

拢紧手指,捏着顾家小孩的后脖颈迫使顾渊抬头,垂眸俯视着顾家小孩水润的眼、挂着青紫的嘴角, 不咸不淡的道:“还来得及。”

顾渊明白了。

他傅二舅今儿个是存着劲儿要收拾他, 他就是搞出花儿来也没用。

拖拖拉拉招惹他傅二舅,反倒不如干脆利落点, 博他傅二舅一点点好感,求一个傅二舅手下略微留点情。

顾渊盯着傅笙逐渐敛尽笑意的眉眼,舔了下隐隐刺痛的嘴角:“没, 答应小舅的话我绝不会反悔。”

小骗子演得挺真诚。

傅笙低笑, 未置可否, 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顾渊湿润的嘴角,慢条斯理地松开顾渊的脖颈, 捏着肩膀不容拒绝地推开黏在他怀里的顾家小孩, 转身往里面走:“你自便。”

顾渊叹气。

他傅二舅太难搞了, 十分民主地给他选择的自由, 然而,他自便的路却只有把自己摆盘上桌。

脖颈上仿佛还残留着他傅二舅掌心的温度,顾渊抬手捏了一把不争气的脖颈,目送把他留在门口的傅笙拎着高尔夫球杆消失在通往二楼的楼梯拐角里,慢吞吞地抬脚,走向“他喜欢的地方”。

心里一直“惦记”着即将到来的耻感惩罚,都没能顾上观察他傅二舅的地盘。

绷着心慌慌,顾渊找到餐厅。

路过品酒室,没有给酒柜里那些名贵的酒半丝眼风,顾渊抿紧嘴角走进餐厅,径直走到摆着一束新鲜红玫瑰的大理石条形餐桌前——既然只能摆盘上桌,就好好摆一下盘,拿出他最诚恳的态度来,摆好姿势,就不信撼动不了他傅二舅的铁石心肠,哼!

玫瑰火红,花瓣上挂着露珠,挺应景儿,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等等!

挂着露珠……

顾渊猛地转身,透过镂空隔断,环视空荡荡的客厅,仔仔细细地搜寻每一个隐蔽的角落——确认角落里没有站着管家,没有帮佣在工作,顾渊松了口气,至少他傅二舅还算给他留脸,提前为今天下午清了场。

顾渊后退着,退到客厅通往餐厅的隔断处,摸着下巴看餐桌所在的位置,脑内把他傅二舅摆上餐桌,变幻姿势,调整手脚位置,挪动花瓶……

脑内帮他傅二舅找到最令他心动的姿势,顾渊走到餐桌旁,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把花瓶往左上挪了28公分,随手从花瓶里抽了一枝玫瑰出来,揪成花瓣对着餐桌高高扬起。

红色花瓣洋洋洒洒,落在餐桌上,地板上。

即将成为“刑场”的餐厅瞬间变成“情侣套房”,浪漫氛围扑面而至。

布置好场景。

顾渊把光秃秃的花梗合着花瓶里最娇艳的那朵玫瑰编成一个小小的花环,套到右手手腕上,腕上茎叶葱翠,掌边玫瑰火红,指骨又直又长的手又嫩又白。

perfect!

就这手,他自己看了都想咬一咬指尖,拉着这只手做点什么。

顾渊拉开右手边第二把餐椅,张开手臂趴在餐桌上,脸颊贴着冰凉的大理石桌面,盯着花瓶里的玫瑰,慢吞吞绷紧肩胛骨,略微塌下腰,绷直腿……

他真的是很努力了。

希望傅二舅看在他豁出去摆出一副诱受姿态的份上,不要不识相,好歹动一下他那套铁石做的心肠。

*

14:35PM

傅笙彻底捋清楚顾渊“一堵四”的始末,压着火气,拎着高尔夫球杆从书房里出来,站在护栏后,看向楼下玄关。

顾家小孩没在门口。

傅笙视线扫过空旷的客厅,移向餐厅,不禁呼吸一滞——

餐厅里。

顾家小孩趴在散落着玫瑰花瓣的白色大理石桌面上,腿直腰细屁G翘,双臂舒展,薄薄的白色衬衣勾勒出优美的蝴蝶骨,腕上绕着青翠的花枝,养尊处优的手被火红的玫瑰衬得又嫩又白。

就很欠……

傅笙强行止住有失身份的念头,平复不安分的躁动,这一次足足比以往多花了一倍的时间才勉强压下他心头那团、在看见顾家小孩“精致摆盘”的瞬间骤然变了属性的火气。

礼貌地收回逾越身份的视线。

傅笙头疼地轻“啧”一声,拎着高尔夫球杆下楼。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清淡的苦竹香无声地侵入浓郁的玫瑰花香里,似有若无,却存在感十足。

顾渊几乎浪破天际的心猛的一跳,想到他傅二舅几次三番提醒他拿球杆,眼前晃过他傅二舅轻描淡写地抽断林钦腿的狠劲儿,几乎条件反射一般,反手捂住了自己的屁G。

顾渊:“……”艹,功亏一篑!

傅笙:“……”这小孩有毒,这姿势简直是在作死地挑衅他越来越难以掌控的自制力。

艰难地驱逐瞬间侵入他脑海里、特别不合身份的浮想联翩。

抬脚走到顾渊身后一步远,站定,垂眸盯着顾家小孩看了一瞬,慢条斯理地抬起球杆,以球头抵着纤细的腕子,把顾家小孩盖在屁G上的手拨到一边,傅笙不着痕迹地吐了一口气,拽了把椅子坐到顾渊右后方:“顾渊。”

顾渊看不见傅笙的脸色心里慌,想要起来换个位置。

傅笙仿佛早有所料。

球头点在顾渊背上,不轻不重地一压:“让你动了吗?”

顾渊:“……”

他傅二舅劲儿没用多大,就压迫感十足。

顾渊慢吞吞趴回餐桌上,不安分地动了下腰,脸贴在桌面上,抻着脖子往后边瞅,脖子都要抻断了,也只勉强看到他傅二舅半片衣角和握着球杆握把的手。

这可不行。

看不见他傅二舅的脸色不利于他发挥。

顾渊转动手腕,把掌边红玫瑰正对向他傅二舅:“小舅,看不见你我心里慌。”

傅笙转动手腕。

球头顺着顾渊的脊线下滑,不轻不重地拍在顾家小孩的屁G上。

球头被轻轻弹起,傅笙喉咙一紧,礼貌地挪开视线,轻斥:“别浪,我问你答。”

艹!(一种植物)

要疯了!

顾渊本能去捂刚刚被拍的地方,然而,手伸到一半,就被冰凉的球杆压回了餐桌上:“小舅——”

傅笙垂眸。

点了根烟,以尼古丁中和着心底的燥火,不咸不淡地说:“不想手断了就忍住了,别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