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借口!都是借口! 谢邀,已经麻了。

顾渊有心上他大哥的车, 好趁路上的时间赶紧拉一个同盟军。然而,脚尖刚挪了一小下,顾渊的脚还没迈出去, 就被他家老绅士爷爷“眼疾手快”地安排到了第一辆车上。

顾渊:“……”

就幸亏网络时代,不愁沟通有障碍。

顾渊老老实实地坐在他家老绅士爷爷身边,从西装内袋里摸出手机,斟酌着措辞,正要跟他家弟控大哥通个气儿, 请他大哥帮忙拽着点儿明显已经“斗志昂扬”的爷爷,他家进入“战备”状态的爷爷就先他一步打开了话匣子。

爷爷开口跟他说话, 顾渊只能礼貌地收起刚刚解锁的手机, 洗耳恭听。

从给他准备的婚房,说到给他买的新车,又说到打算转给他的矿和预备送给他的公司。婚房钥匙、新车钥匙、矿和公司的转让合同, 他家爷爷一样一样地往外拿, 腔调极其轻描淡写,动作极其慢条斯理。

口口声声都是不准他拒绝, 说他订婚绝对不能太寒酸,不然会叫人家觉得是他们顾家对傅笙不够尊重。

虽然没明说吧,但话里话外的意思, 这些东西就是他爷爷替他准备的正经“聘礼”, 但是, 他品来品去,怎么品竟然都觉得他爷爷“砸”给他的这些东西更像是“嫁妆”的规格。

就离谱!

顾渊默默估算着他爷爷这一波“砸”下来的“嫁妆”价值几何, 艰难地劝说着他爷爷收着点儿“砸他”的手劲儿, 表示傅先生不差钱, 意思到了就可以, 大可不必如此破费。

然而,顾正国不为所动,慢悠悠地继续往“嫁妆”上加着的“筹码”,坚持要给他曾经提起来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脸的傅笙最大的尊重。

借口!都是借口!

就瞅瞅他爷爷这架势,这哪里是要尊重他家傅先生哦?这分明就是在拿他家傅先生做幌子,趁机往他手里塞他“应得”的那一份财产嘛!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他爷爷“砸”起他来套路似海深,他哪怕是看破也没有办法说破,就算他说破,他爷爷也根本就不可能承认——这位豪横的老绅士,一准儿会满口咬定“他给他的就是‘嫁妆’”。

头秃.jpg

顾渊端量着他爷爷那副不温不火的姿态,简直被他爷爷送他“嫁妆”的执着劲儿愁秃了头。

街景在“祖孙二人的相持不下”中飞快地倒退,盛嘉酒店那灿若星辰的招牌逐渐放大。歪头夸张地喊着“疼疼疼”躲开他爷爷“砸”到他头顶上的转让合同,顾渊看着近在眼前的盛嘉,兀然意识到在即将到来的“四方会谈”里将有四个豪横的老小伙共聚一堂,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了。

就问,万一四个老小伙“固执”成一桌麻将,他夹在中间该怎么破?

如果他祭出傅先生,会不会略显不厚……

等等!

好家伙!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所担心的四个老小伙儿聚成“一桌麻将”的名场面尚未开场,顾家老绅士的座驾和司家老潮男的车,就先在盛嘉酒店的露天停车场里来了一个“命中注定”的相遇——

漆黑的柏油路,被雪白的分界线分作两边。

两队六辆被擦得锃亮的车,顺着分界线相向而行。在即将擦身而过的瞬间,两列车队默契地同时向左转向,稳稳地停进了柏油路两侧的车位里,隔着六米宽的柏油路“遥遥相望竟妖娆”。

好的。

第一回 合,三辆迈巴赫PK三辆布加迪,司家老潮男队以微弱的优势,略胜一筹。

但是,这叫什么事儿呢!

明明应该是同阵营的好战友,干什么搞得这么卷哦?把劲儿拧成一股绳,去跟傅家人好好商量订婚宴不好吗?偏偏要在这里跟他的头发过不去。

柏油马路这一边。

绅士帅气的司机下车,替他家老绅士爷爷拉开车门。

柏油马路那一边。

三个力量感爆棚的型男司机从迈巴赫上下来,英姿飒爽地同时拉开三辆迈巴赫后座的车门,整齐划一地扶着车门后退一步。

柏油马路这一边。

他家老绅士爷爷,捋捋一丝不苟的发丝,慢条斯理的下车。

柏油马路那一边。

他家老潮男爷爷、他亲爹、他亲大哥,相继从迈巴赫里下来,身上的西装做工考究,脚上的小牛皮鞋一尘不染。

很好,一看就是精心准备过的样子。

呵呵。

问我感想?谢邀,已经麻了。

顾渊眨眨有些木然的眼,隔着车窗、越过六米宽的马路,盯着拔腿往这边儿走的他家渣渣爹死亡凝视了一瞬,不敢再耽搁,赶紧拿起他家老绅士爷爷“忘”在车上的乌木手杖,麻溜儿地下车!

揣着仿佛有万马奔腾的小心脏紧走两步,绕过车头走到顾正国身边,顾渊弯起眉眼,笑眯眯地看着正在横穿马路的“司家老潮男队”,把乌木手杖递给顾正国:“爷爷……”

“哎!乖孙孙!”老潮男司政先生瞬间眉开眼笑,充满元气的朗笑声从一米之外飘过来,成功截住了顾渊含在嘴里的后半句话。

“嗯?”与此同时,不轻不重的一声疑惑,从他身边的老绅士顾正国先生的鼻腔里逸出来,随着深冬里黄昏的风钻进了顾渊的耳朵里。

顾渊:“……”

别问,问就是脑袋瓜体积极速膨胀,瞬间变成了两个大。

真是夭寿了!

社牛圆圆也傻眼了,谁能来告诉他一下这道“一声‘爷爷’喊出口,两个进入‘备战’状态的老小伙同时答应的题目”的最优解是什么哦?

他原地等,挺着急的。

顾渊揣着兀然在他小心脏里定格的“万马”,艰难地撑着脸上的微笑面具,礼貌地看看朝他走过来的老潮男爷爷,又歪头瞅瞅慢条斯理地接过乌木手杖的老绅士爷爷,轻咳一声,硬着头皮,模棱两可地说:“介绍一下,这位帅气迷人的老小伙也是我爷爷呐!”

顾正国睨着顾圆圆,似笑非笑——小人精!

司政看着顾正国手里的乌木手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刚闹得乌龙,从善如流地顺着乖孙孙现编的说辞,热情地跟顾正国打招呼:“顾老弟,劳你费心把咱们圆圆拉扯这么大,还把他教的这么好,这么些年着实辛苦你了!”

言外之意,顾老弟辛苦你帮我养孙子了。

顾正国扬眉,礼貌而又不失优雅地跟司政握握手,拖着慢条斯理的腔调,轻笑:“司老哥说的哪里话,养自家乖孙哪儿能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您是不知道,这么些年多亏圆圆跟我做伴儿了,不然我一个孤老头子可就没什么乐趣了。”

言外之意,司老哥,提醒一下,圆圆他到什么时候都是我乖孙。

顾渊:“……”

很好,两个老小伙都是满级阴阳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