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2/3页)

解颐也就听话的坐在床边。

这时候祁飞星才有时间注意解颐的头发,乱糟糟的,原本柔顺的黑长直,这时候也因为被困在喜床上那么久,又逃了那么久,而显得一团糟。

在抽屉里翻找半天,扔了把木梳子给解颐,祁飞星道:“你梳一下头发。”

解颐梳头发的动作慢条斯理的,又很干净利落,并不女气,但十分赏心悦目。

最后他直接在喜服上撕下来一条系带,往脑后一绑。

黑发红绳,莫名很漂亮。

时间一长,外边就开始传来脚步声,原本天黑后窗户纸就再没有影子透出来,但这一刻,祁飞星却看到了外边有光出现,不亮,范围也很小,像是手电筒。

眼皮一跳,祁飞星忽然转头对解颐说:“你快藏起来,他们应该是发现新娘不见了。”

房间里能躲藏的地方很多,床下,衣柜里,屏风后边,但祁飞星不敢赌,于是仔细翻找,最后踩在床尾第三块地砖上,意外发现了一个密室。

“进去藏好。”

解颐进去之后,祁飞星关上密室,为了不让人发现,他还特意放了个凳子架在地砖上,刚好把那块砖腾空,这样一来就不会踩到。

几分钟后,村长家里来了人,大家聚集在祁飞星的门口,外边铁链叮叮当当响,开锁的声音传来,随后房门被推开,电筒光照进来。

祁飞星伸手挡了一下眼睛,外边的人鱼贯而入,站在四周把祁飞星围起来,像是审问一般。

“兰茵不见了,是不是你带走的?”

村长和祁飞星面对面站着,两相对视,他直接开门见山。

祁飞星坐在桌边,面色没有丝毫变化,说:“不是,我被你关在房间里,出不去。”

像是证实他的话一样,外边又进来两个人,说:“村长,房间外门窗的锁都完好无损,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村长直勾勾看着祁飞星,随后一招手,涌进来的人就开始在房间内翻找,最后什么也没找到。

大家在村长的指示下退出房门,临走前村长回头盯着他,黑漆漆的眼珠子像是藏着阴霾。

“兰茵跑了,我希望不是你干的。”

说完,摔上门出去了,电筒的光逐渐走远。

窗外伪装锁头的勾魂索飞回来,得到新的夸夸后又隐匿身形。

等到一个多小时之后,外边已经没有动静咳,祁飞星才把解颐放出来。

密室门一开,祁飞星视线一转,看到解颐半蹲着,手上正拿着一根白骨。

抬眼对视,解颐道:“密室中有一具死尸。”

祁飞星忍不住伸手把他拉出来,皱眉:“尸体你也敢动?”

不管怎样,村长儿子的房间竟然会出现一具骸骨,祁飞星觉得这十分可疑。

那白骨上落满灰尘,看来存在时间已经很久了,但味道却不大,没有尸体腐烂的臭气,想必死亡时间不短,臭气已经发散完了。

祁飞星看到,那白骨的左侧第九根肋骨上,有一个深深的痕迹。

这里是心脏的位置。

但他们不是法医,最多只能得到这些信息了,祁飞星对解颐道:“你先出来。”

等人出来后,就把密室关上。

密室中通风不畅,他也不会让解颐多呆。

但没想到刚关上密室的下一刻,他房门忽然被踹开,两人回头和门口的村长对视。

“兰茵果然在你这里。”

村长杀了个回马枪,祁飞星却狠狠皱眉,勾魂索不可能发现不了村长行踪……有古怪。

这一次村长身旁没有任何人,祁飞星对着他依然不怂,撸撸袖子开口道:“好啊,一个人我可就不客气……”

但话没说完,下一秒祁飞星就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了,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像是被什么无形之中禁锢着。

村长逐渐走进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解颐被村长抓住,祁飞星脸色难看极了。

原本打晕村长带着解颐逃走的计划破灭,解颐被带走,村长再次回头,定定地看着祁飞星。

“你什么都瞒不过我,包括房间里的那具尸体。”

祁飞星双眼微睁,这个村长……竟然知道密室和尸体的存在。

直到门再次落锁,外边传来守夜人的电筒光亮和谈话声,祁飞星浑身僵直的状态才解除。

他抬手看了一下,沉默不语。

“先去见姚延他们。”

事情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了。

到了约定的时间,祁飞星再次故技重施,原本破坏的锁链因为有勾魂索隐藏,并没有被人发现,他打晕在门口的守夜人,直接到了约定地点。

几分钟后,几人在河边聚集。

“出了点状况,解颐被村长抓走了。”

晚上动静太大,大家基本上都从别人口中知道了这个消息,周乐乐连忙问:“那现在怎么办?”

“这个魇会强制性要求人走剧情。”祁飞星道:“今天逃出来,再救走解颐,应该都是原本魇主经历过的事情,所以我们的行动跟剧情符合,没有遭到阻拦。”

“但今晚的另一个剧情,应该是解颐被抓走。”

祁飞星说出自己的猜测:“我们没办法在剧情之下,进行干扰的行为。”

他的话无异于给了其他人当头一棒,姚延脸色难看地问:“那解颐不是必死吗?”

新娘被献祭给河神,谁都听说过这个陋习,献祭的新娘无论是沉河还是火烧,都难逃一死。

“有办法。”祁飞星道。

“如果我没猜错,魇主就是真正的兰茵,她很可能已经在现实中因为献祭而死。”

他继续解释:“兰茵是不想死的,也不想作为河神的新娘被献祭,而魇作为亡者的寄托,肯定会给自己留有生机。”

“会是什么?”姚延抓耳挠腮,怎么也想不通。

他们没经历过祁飞星刚才的事情,也不如他对这些事了解,所以两眼一抹黑,只能等祁飞星想办法。

祁飞星斩钉截铁道:“剧情之下无法更改原有的剧情,但脱离那一段剧情之后,我们行动不受束缚,可以通过创造新的剧情和条件,去推动更改必死之局。”

众人似懂非懂,祁飞星就说:“就像兰茵被带走,这无法阻拦,当时我被束缚不能动弹,但剧情过后,我行动恢复了,还能出来跟你们汇合。”

“因为走剧情的是‘何然’,而我是祁飞星。”

何然不可能做的事情,祁飞星可以做。

“现在去河神庙。”祁飞星道。

来不及等所有人都弄清楚规则,祁飞星直接对他们说,众人没有意见,跟在他身后就回到河神庙。

河神庙四周没有任何人把守,他们自信地觉得信徒不会对河神不利。

“所有一切的悲剧,都是因祭祀而起,‘何然’能救兰茵的手段有限,是因为他生长在河神村,对河神有着天然的尊崇,河神祭祀对他们来说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所以他想不到另一种解决方法──毁掉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