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土包子一定要被骗亲吗(11)都由他……

体育课有十分钟下了, 便利店下有不少人在躲雨。

雪郁捧着瓶热饮,不似别人仰头喝,而是小心含住长管慢慢吸吮,模样温吞安静。

在他旁边站着的几个男生装模作样打闹了会, 不知是谁起头, 视线忽然转到了小土包身上, 看着他抿住吸管的红艳嘴巴,也没多熟, 没头没脑地问起了问题。

问他的手有没有锄过地, 家里都种了什么田。

雪郁退缩地抖了下手指,明显是为陌生人搭话紧张了,他一愣,忙为自己的不合理行为打补丁:“别误会,我是好奇, 毕竟少去乡下。”

但解释了也没好到哪去, 仍是莫其妙。

种父母在小地方熬出了头,麻雀变凤凰,从而得以在温市上高中的学生不少, 可他好像唯独对雪郁感兴趣,也只对他格外关注似的。

而雪郁也纯善, 警惕心来得快,去得更快, 睫毛缓慢地颤了下,别人怎么问, 他怎么答。

“没有,我不会,都是爷爷在锄……”

“种的粮田, 小麦和玉米……”

路窦离得近,哪怕不听,也全程听进了耳朵,俗语说泥人都有三分火气,这小土包比不上泥人,被人拉着来来回回问些芝麻大点的事也不生气。

他忍了会,指骨越绷越紧,不受控地捉住了雪郁的手腕:“别人问你户口你是不是也要全说。”

见雪郁眨巴着一双眼看过来,路窦蓦地松开截香腻的腕子,喉结动了下,状似平常道。

“走了。”

男生手劲是不自知的大,尽管已经刻意收了几分,腕子是一阵酸麻,雪郁扫了下片红,小步跟上男生,低低地软声说:“路窦,以后摸我的时候可不可以小点力?我会听你话的。”

掌心里的水瓶陡然被捏陷下去,路窦心脏过速地跳了两下,竭力控制表自然,哑声纠正:“……是抓。”

小土包没有按部班地受过育,不仅多东西没见过、没听过,总爱在一些用词的小细节上引人误会。

雪郁迟疑点了下头,脸上的绪生动,茫然不解,似乎不明白两者有什么区别,不过他没多问,抿净唇瓣上的水,避过地面的坑洼,小声说:“我今天下午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要去见个朋友。”

“朋友?”

“嗯。”

交了什么朋友,重要到饭都不吃。

路窦嘴角压平:“不用什么事都和我说。”

“我和你吃饭,单纯是为我也有吃饭的需求,碰巧顺路,一起去而已,你现在也学会怎么用饭卡了,以后可以自己一个人去。”

每一句都是在划清界限,无又冷漠。

雪郁脑袋低了下去,芍白的小脸上流露出一种被伤到的难过和沮丧,只他没来得及说什么,听到一句前面语意完全不同的话。

“朋友是男的?”

雪郁怔愣,仰头看着脸色和声音一样生硬的路窦,两瓣嘴巴紧贴着磨了磨,谨慎小心地回答:“嗯,是男的。”

除了在关系上做了模糊处理,这句倒是没撒谎,徐警官确实是男性。

路窦:“哦。”

男生眸光漆黑,胸腔里像是埋了一根点不着的炮仗,占着地方,膈得慌,他喝完所剩不多的水,空瓶扔进垃圾桶,在回到室前,都没出声。

“?”又怎么了。

雪郁头一次觉得高中生的心思好难懂,他在某些方面精明得,知道能找谁撒气,不出缘故,抿抿唇,倒打一耙地埋怨起系统:“……你怎么只会在一边看着啊,什么忙都帮不上。”

系统:【……】

他对性的雪郁向来没有办,只能受下气,出主意道:【你叫他一句好听的哄一哄?】

“好听的?”雪郁坐到位子上,见路窦刻意回避视线,有点烦地咬了咬嘴里靠近下唇的肉,他从桌兜拿出第四节 课要用的书,问道:“怎么样说得上是好听。”

【视况而定,根据资料库的数据显示,百分之八十感深的男女朋友,女朋友在犯错后,抱着男友亲一口并叫声老公,能摆平大多数争执。】

雪郁耳尖涨红,被自然而然放在女朋友的位置上,气得笔都拿不稳,引得方识许侧目看了他一眼,他没注意到,声音颤巍巍地和系统道:“你举的例子能不能正经点。”

怎么和恶灵一个样……

雪郁面红耳赤地在本子上做笔记。

虽说抗拒,但怎么说也是种办,如果有用,以后也能一劳永逸。

于是下了第四节 课,雪郁从便利店买了点吃的回了宿舍,拿出手机准备路窦发消息。

系统没怎么地出声制止:【其实也不用非得叫,有别的办……】

一句话卡在最后没说完,他看见。

虽然脸长得比高中生纯,但实际已经二十岁,嘴巴被好几个野男人从里到外嗦弄过,熟到碰一下都可能大发水的雪郁,颤颤揪着衣角,放软语气,小声地开口。

“路、哥哥,你有空吗?”

明明年龄要大一些,叫起来却毫无违和。

系统说不出什么感觉地,忽然顿了一下。

路窦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刚从楼下回到宿舍,他眼皮散漫掀起,衣服拢着并不单薄的肩背,个头是放到体育队也极为亮眼的,手背一根根筋脉张力澎湃。

他顶了下口腔壁,拿出手机,不耐烦的表在看到联系人后收了回去。

雪郁平时通常都是他发文字消息,这次却发了一条两秒的语音过来,心古怪下,路窦毫无防备地点开。

下一秒,在听到声“哥哥”后及时掐掉。

但听到的不止他一个,宿舍内,微敛眸看书的方识许,只冷白色、赏心悦目的手停止了写字,似是转头往他这边看了眼,可能两秒没到,又重新看起书。

路窦耳边仍环绕着甜甜软软、糊了蜜汁似的声音,喉头干着,生出一股迅速蔓延开的涩意,条消息呈在屏幕上,他点开听第二次的勇气也没有。

……

雪郁没收到路窦的回复,听到外面突然爆发的骚乱。

动静是从水房传出来的,雪郁到达水房时,看到乱成一锅粥的学生,脸色一个比一个惨白,相比下,一旁的墙皮都稍显逊色。

他的目光统一聚集到相同的地方。

实心墙相靠的,学校专用的工程开水器。

水箱的盖子被放到洗手池上,宿管身份的周生站在箱前,表是周围唯一一个冷静平淡的,他袖口挽起,正用漏筛一块一块的,从箱里捞起滚烂的肉块。

从惊惧的吸气声、以及奇异的纹路可知,大概不是牲畜的肉。

门口警察例行走流程,他面前的学生配合地在接受调查,但由于过度恐慌,语句混乱,有时要搭配一些肢体动作。

“我体育课是第二节 ,老师让自由活动后,他说要去上厕所,我伞借他,然后在馆里等着,谁知道他下课了都没回来,我只能和别人共用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