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误入狼窝的家庭教师(20)

辛骁没有睡着, 他一般很难快速入眠,凌晨几点睡才是常态,所以两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亲了多久,他全部知道。

放在被窝里的手握了起来, 如果雪郁不在的话,这一拳是要打在燕觉深身上的。

和燕觉深住了那么多天不是白住, 他当然知道燕觉深反人类的喜好, 也知道这人动了什么歪心思。

利用自己的存在,逼雪郁发出那种小猫偷腥一样的声音, 燕觉深很喜欢听, 这样能带给他最大的感官刺激。

被当成工具人的窝火,雪郁躺在别人身下发出的动静, 这些点都让辛骁无端不爽, 但即使这样他也不能起来。

因为雪郁脸皮薄, 被当场捉住,恐怕以后都会躲着他。

规避风险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一开始, 就不要去做。

只是很难忍。

他没有和雪郁亲过。

但多次被迫观看的次数, 给了他永远没有实践机会的无用经验。

他知道雪郁很不乐意吞男人的水,但又很怕弄脏沙发,只要在他嘴里停留久一点,他总会咽那么一两次。

而那相挤嘴肉里发出的声响, 让辛骁全身都烧了起来, 想去浴室接一盆冷水, 从头浇到脚。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燕觉深传染, 在这样微妙的状况下, 他竟然变态地想些有的没的。

他还有空看雪郁掉出沙发绷直的脚,心想燕觉深这次进的也太深了,还想那只脚会不会碰到他,燕觉深这么久没亲这次会不会把雪郁亲出魂……

水就是这时滴到他脸上的。

趴在沙发边上的人被吸没了氧,大脑丧失思考能力,忘了下面还有个打地铺的,只会浑身发抖地呼吸着能让他活命的空气。

辛骁攥紧了手,全身肌肉绷起极可怕的硬度,抗拒着想伸手去碰的冲动。

雪郁撑着胳膊坐了起来。

男人似乎看出他没命再继续了,伸手给他拍背,雪郁心安理得让他拍,吸够了空气,艳丽的眼尾扬起来:“……你一直看我看什么?”

燕觉深拍着那段背,指腹感受着又软又滑的触感,他直勾勾看着雪郁,也学雪郁小声说话:“想听你叫我老公。”

他垂眼,边拍边凑近耳边,声音很低:“我一想到你会这样叫那洋人,晚上就会做噩梦,你多叫我几声,我晚上就只会做你叫我老公的梦了。”

十几分钟用力又深入的湿吻,让燕觉深这一天的暴走状态平复下来,他甚至有些懊恼没准备充分,在开始亲吻之前,他应该拿手机拍摄下来。

发给那蠢高个看。

不得不承认,幼稚无聊的攀比,在成年人里也适用,也的确会给人带来愉悦。

燕觉深只要想到和雪郁激吻被那西方人看到后,能激起对方恼怒的情绪,他就会得到与之相反的喜悦。

雪郁:“……”

你没病吧。

而且到底为什么老误会他和伦是情侣啊?

雪郁嘴巴牵扯一下都酸,不想和燕觉深多解释,但男人拍得他很舒服,他就没有立刻走,他肿痛的舌头动了下,吃力说话:“不叫。”

“你说只有一个要求,没提这个。”

他转过头去看燕觉深:“你不会反悔吧?”

燕觉深下颌和脖子有几道抓痕,他不是容易留印子的皮肤,可想而知雪郁抓得多重,他在雪郁警惕的眼神中开口:“不会。”

拨了拨雪郁黏湿的头发,他补充道:“我已经问过他们在哪里了,等明天我带你去。”

雪郁这才放心,他不愿意吃了苦头,最后没得到想要的。

嘴里还在隐隐作痛,呼吸已经在男人得当的拍揉中理顺,雪郁低下脑袋,赤脚踩住皱巴巴的被褥,很注意没踩到辛骁,走到地板上。

他绕到沙发的另一边,伸手捉住男人的半截掌心,轻轻使力想让人起来,“走。”

燕觉深心脏重重一缩,垂眼去看和他紧紧贴附的柔软细手。

雪郁很少有主动碰他的时候……是要邀请他吗,感激他的资产提供,感动之余想留他在这里住宿。

和接吻一样,他也很久没和雪郁一起睡过觉了。

细膜包裹的心脏轻跳,燕觉深顺从地被拉着,故作镇定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客厅墙壁上有一面镜子,他经过时,审视了下自己情绪有没有太外露。

还好,他是很能藏得住情绪的人,忽略僵硬的身体的话,光从外表看不出他对于即将去雪郁卧室这件事抱有什么态度。

雪郁不是夜猫,晚睡加上体力耗尽,他快提不起劲了,反观燕觉深仍旧精神奕奕,像是有源源不断的动力驱动着内芯,有大把用不完的力气,出去跑几公里也不在话下。

他扭头看了眼燕觉深的侧脸,不理解燕觉深怎么比刚才还要有精神,不过也没问。

握着那只手走了两步,临近门口,方才还积极配合跟着他走的男人脸色微变,唇角大幅度拗下去:“去哪?”

雪郁还因为他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奇怪了下,“回你家啊……”

他抓着男人的指尖,打开门把人带出去,甚至不愿意多送两步,就转身重新回到门内。

“明天见。”

由于困得像好几夜没睡,雪郁平时很温吞的动作和语速都变快了些,把他推出去后,没有寒暄和客套,小声说了三个字,径直关上门。

锁舌回弹的清响,犹如当头一棒挥在门外微愣的男人头上。

“……”

燕觉深静默站了许久才回过味来,气得想找个东西捏碎。

……

雪郁早上起来就被镜子里的红肿嘴唇吓到了,紧急冰敷了一阵子,还是无济于事,最后直接摆烂。

就是肿了一点而已,又没有人看,有人问就说上火了……

雪郁很会自我麻痹,三言两语说服自己,走出了卧室,但当他看到地铺上刚起不久手肘搁在曲起膝盖的男生时,无所谓的态度瞬间改变。

像机警的兔子,一溜烟跑出了门。

以为这样辛骁就看不到他的嘴。

而他躲避的男生,昨晚早就将那段久达十几分钟、里里外外吞舔的低俗湿吻,一秒不漏地听在了耳朵里。

甚至让他复刻,他能准确说出哪一秒雪郁绷直了腿,哪一秒雪郁被舌尖钻得太里面,被迫大张嘴巴发出让人涨疼的闷哼的。

雪郁拎着装有资料的包下了楼,燕觉深早在楼下等着他,和他一起上了车。

叶家在山脚下有一座酒庄。

穿过群山揽抱的大道,途经几个欧式的古老建筑,就到了背山望水的大型酒庄。

燕觉深扯开安全带,看了眼副驾上犯困得不住点头的雪郁,伸手掐住他乱点的下巴,“听我说,等下进去有几个注意事项。”

雪郁迷糊地睁开一侧眼皮,又合上:“我眼皮有点累,你说吧,我听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