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今天又有新灵感了!看!”

徐海州将将收摊回家, 就被热情的媳妇儿扑了个满怀……怀里塞了一只布包,也是拼接款的,样式稍微有所改动, 从之前的竖向长方形,变成了横向长方形,小包的大小。

包带尤其别致, 两边用了金属扣,金属扣上再是布条做肩带, 肩带还不止是一条带子, 用了两条,缠绕着拧成两股麻花,装饰性极强。包包的边缘缝制了一条细细的枣红色装饰带, 简单大气不失高级感。

徐海州意外地挑了挑眉, 把小饰品从车龙头上拎下来, 另一只手拿着包包往房间里走:“这是丝巾?”

乔露兴奋地跟着他:“对!你有没有感觉, 这个包搭上块丝巾, 变高级了!”

“嗯……虽然我没什么艺术细胞, 但感觉确实有。”素色手拎包配一条扎染丝巾,显得包包更雅致,丝巾更靓丽。

最关键是, 这布包的料子跟之前做的不一样,之前的偏软和些,这只手拎包的料子特别硬, 感觉比劳动布还要硬点。仔细翻看,原来是两层叠加缝制, 硬到什么程度, 感觉差不多能跟软一点的皮料比。

这样就有一个好处, 能挺地起来,手拎包放在桌面,也是呈出方方正正的模样,不会像普通布包一样软趴趴地塌陷,收放物品显得十分容易,且美观。

“不错,真挺不错。不过……我感觉这边是不是可以稍微来点图案?感觉过于素了点。”徐海州指了指布包中间空白的地方。

“可以呀,不过我是故意留白的,如果要放点图案的话,还是用拼接吧,小点,不要大花纹,我就是一直纠结用暖色还是冷色。”

冷色或许会高级一些,暖色更打眼些……总之各有各的好处。

“算了,先不想了。”乔露按捺不住内心激动,两手搭在徐海州肩膀,兴致勃勃地说:“我下午做了三只出来,晚上再改改,你明天就拿去试试,我有预感,肯定大卖!”

徐海州扭头,两人的嘴唇还差一公分就能相触。

笑着点头:“好。”

话落,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往怀里带,瞬时攫住她的粉唇,辗转反侧,流连不止。

“嗯……”这个吻来得太过突然毫无防备,乔露呼吸一个不岔,差点憋死。

用力将他推离,才换了两口气,男人又继续追上来,反复在她唇上研磨,吻得不泄气。

“我还没交代完呢!”没好气地锤他,拳头就被他握在手心,置于嘴边吻了吻。

“还要交代什么?洗耳恭听。”他哑着嗓音,含糊不清道。

乔露喘口气,捏了捏他的耳垂,轻轻一掐:“还有,一定记住,要强调买包送丝巾,得让顾客觉得占我们便宜了,这样更好卖!知道不?”

“知道。”耳朵被刺激到,徐海州耸了耸肩:“没想到我老婆懂得还挺多。”

“那是。”乔露自恋一笑,放开他的耳垂:“不过这丝巾是我花了六块钱从百货大楼买来的,好贵的,这包定价起码得15以上。还有,候大哥不是干那一行吗,能不能问问他……给咱找点便宜的丝巾?卖得好的话咱肯定量大,亏不了。”

“好,我明天就去找他。”反正媳妇儿说啥都是对的,不对的话再商量,好歹两个脑子,总归能探讨出最佳方案。

“等咱多挣点钱,我想试试做皮包!”布包做得再好也不可能有皮包的质感。

徐海州眼眸温柔似水:“可以。”

不禁想,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这辈子娶了个脑子如此灵活的媳妇儿。其实当初娶他,就有做好让她一辈子在家里操持家务的想法,没想到她自己是个闲不住的。

如此,也好,日子充实些,人更有劲头。

“有渠道的话最好搞点这种碎布头,各种颜色都可以,最好是这种料子的,耐磨点。”乔露把样品递给他,因为成本有点高,所以到现在还没大批量进货。

“碎布头划算,要是全用新料子裁剪,太浪费了。”小本生意,当然能省则省。

“对了,还有纽扣,各种各样漂亮的纽扣我都要,越多越好!”

纽扣不仅可以代替拉链,还能做装饰物搭配,市面上现在最多的就是土布做的布包,耐磨是耐磨,可花色一般都是缪蓝染色,很沉闷,不好看,年轻小姑娘都不喜欢背,宁愿自己找点布做。

所以说,过惯了单调的蓝灰绿时代,五颜六色多招人喜欢啊。甭管土不土,这年头人们就喜欢亮丽的,就喜欢“土”的,土到极致就是潮!

为了庆祝新包大卖,晚餐做得丰盛,青椒炒肉配蒸蛋羹,再加一小盆紫菜虾米汤,可谓丰盛……炒肉的时候隔壁婶儿全跑过来围观,要说住大杂院哪点不好,就这点不好,没啥隐私,看就看了吧,还要咋舌,非要调侃一句你们家可真有钱。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

乔露决定,以后肉买回来尽量做肉汤吧,炒肉太香,太招人眼馋了。

饭做完,徐海州还带着儿子上副食店买了三瓶粒粒橙玻璃瓶装的果汁,平时乔露不给儿子喝这种糖水饮料,今天难得高兴,让他喝完了一整瓶。

然而半夜,就哦豁了。

翌日醒来,乔露总感觉后背朝潮的,伸手一摸,不对啊,也没出汗啊,哪儿来的水?湿哒哒的——

想到什么,脑子差点如烟花炸开。

掀开被子,乔露傻眼了。

“呀,这……”

感受到清凉的冷风,乔安后知后觉从梦中醒来,半梦半醒间,发现屁股底下湿湿热热。

意识到什么,赶紧从床上扑腾起来,一大滩凌乱的地图出现在眼前,小脸儿刷的惨白,嘴唇都开始发抖。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

乔安尿裤子了,愧疚到早饭也不吃,不仅如此,一看到乔露就哭,哭啊哭,睫毛从起床到现在就没干过,湿哒哒的黏在一起,老母亲真怕他哭死过去。

好不容易强塞了只红糖花卷给他,吃货属性没法拒绝,捏着一小块花卷断断续续地吃,吃饭吃着又哭了,小脸憋地通红。

“我不是故意的妈妈……我记得,我记得我找到了厕所,里面有点臭,然后我就进去了,我进去,爸爸给我脱裤裤,然后我就尿了……我明明找到了厕所,我没有乱尿尿。”谁知道厕所原来是在梦里,那坑也不是尿坑,是床!

已经好久没见过抑郁状况的儿子,作为老母亲,乔露心都快碎了。

无奈把小人儿抱到怀里安慰:“没事没事,没什么大不了,妈妈小时候也尿床呢,爸爸小时候也尿,不信你问他。”

徐海州也着急,眼见着时候不早,却没心情摆摊了。

“是,爸爸也尿,三岁尿四岁尿五岁也尿,这很正常,小朋友都会尿床的。但爸爸相信,我们安安绝对不是故意的,以后慢慢控制就行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