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2/2页)

乌宇恬风犯愁地看着凌冽,想说学按摩是为了让哥哥摔伤后好受一些,不是让他这般有恃无恐的。可想着按摩时凌冽身上,只有他才能看到的痕迹,他又觉得——好像这样也不错。

他为自己这一瞬的自私而愧疚,却又因为哥哥主动的“投怀送抱”而窃喜。

乌宇恬风揽着凌冽的腰,将人打横抱起来,在凌冽惊呼、揽他脖子时,乌宇恬风侧过头含吮住他的耳廓,“哥哥好坏好坏,下次再这样,我可就要罚哥哥了!”

凌冽听见这话,竟一点儿不怕地轻笑起来,反追问道:“哦?那恬恬要怎么罚我?”

乌宇恬风恼了,全没想到哥哥还有这般面孔。

他咬咬牙,将凌冽往上垫了垫,才压低了声音在凌冽的耳畔说了一句只有他们俩才听得清的话。而他的话音刚落,凌冽就整个红了脸,双眸中都现了羞赧的水色,忍不住地锤他,“荒谬!”

乌宇恬风哼哼两声,瞪圆了翠瞳,“所以,哥哥下次不许胡闹了。”

凌冽抿抿嘴,垂眸看向自己的平坦的小腹,想到乌宇恬风刚才在他耳畔说的那句话,双颊更烧得通红——他不知女子成婚后会不会被夫君欺在耳畔说这般荤话,更不知她们能不能受得住小腹被填得凸出。

他只知道自己不成,即便双腿渐渐康复,他也吃不消。

虽然许多时候他也很舒服,但凌冽不想一个月里有一半时间都只能昏在软榻上、腰酸腿软。他又瞪了乌宇恬风一眼,最后只能愤愤地偏过头。

午饭,两人在青龙坪烤了野山鸡。

小蛮王利落地处理了那漂亮的长尾羽,准备带回殿阁给姑娘们做毽子。而他自己挎着的竹筒中,则装着殿阁嬷嬷新酿的果醋,正好佐着烤鸡吃、能去腥味和油腻。

凌冽隔着芭蕉叶,捧着乌宇恬风递给他的鸡腿。

而烤肉的香味,自然也吸引了附近的鬣狗和小山猫——这些在中原人看来是凶兽的小动物,乌宇恬风好笑地看它们一眼,将剥下来的内脏和一小部分味道不算好的远远抛了过去。

他一边抛,一边还用苗语认真地冲它们说,说他就只有这么一点儿,可不许再带着族人过来讨了。

那些小动物似懂非懂,但却分头叼着肉和内脏窜回山林中。

凌冽看他们互动,忍不住笑:恬恬竟还同它们讲道理?

“哥哥别笑我,它们听得懂,”乌宇恬风用随身的苗刀又割下一块鸡脯肉递给凌冽,“若是不同它们讲明白,之后,它们就会带着一整个族群过来的。”

凌冽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摇摇头,“那之前你还笑我同小雪豹讲道理。”

乌宇恬风一愣,自不会承认他就是吃干醋,他转了转眼睛,道:“小雪豹同它们可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小雪豹它没人教,”乌宇恬风强词夺理,“现在,阿虎还没教到呢——”

小蛮王编瞎话半点不脸红,凌冽也没了脾气,只将乌宇恬风分给他的鸡脯肉撕成小条,又转过来喂到他嘴中,“行了行了,你也吃,吃完我们早些回屋。”

乌宇恬风嚼着嘴里鲜香的烤肉,露出了融融梨涡。

午后,鹤拓城下了一场雨,绵密的春雨如油般润过整片南境大地,淅淅沥沥的雨珠顺着窗外的棕榈棚落下来,在两面窗扇上,垂下无数晶莹剔透的细帘。

乌宇恬风搂着凌冽小憩,听见雨声,他原想悄悄去关窗户,结果就看见怀中的漂亮哥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吵醒哥哥了?”

凌冽窝在他怀里,刚睁开的凤眸含着一层迷蒙水色,他素来清冷的声线带着一点未睡醒的鼻音,“下雨了?”

乌宇恬风点点头,将絮丝被拉拉高,盖紧凌冽露出来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