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2页)

“我觉得,或许我觉醒不了术式了,你还记得上次那个六眼吗......他说,我的咒力正在不断消失。”

“你也有感觉吧,我的力气从开始到现在基本没什么太大的变化,那是因为一开始我作弊了,用了咒力跟你打。”

“只不过后来咒力好像有些不够用了,我就只能学你单纯靠肉搏啦。”

直哉说这些时,语气十分轻松,也没有任何过大的波动起伏,仿佛只是在同甚尔说些寻常的事,闲聊日常一般。

而整个过程中甚尔没有打断过一句话,只是搭在直哉头上的手,随着时间滑落到了肩头,半条手臂都慵懒地挂在上面。

直哉说完了话,见甚尔神色淡淡,倒是搭在他肩上的手臂,越来越重,似乎正把全身的重量都移了过来,直哉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不说话就把手拿开,知不知道你有多重。”

甚尔笑了笑,没有将手臂移开,反而借势将直哉整个人捞了过去,散漫问道,“怎么不装小可怜了?”

“谁跟你装了,”直哉翻了翻白眼,不满道,“松开,我都快喘不过气了!”说着捶了捶甚尔碗口粗的小臂,硬邦邦的。

“没大没小,说多少次了,让你叫声哥来听听。”甚尔楼得更紧了。

“想得美。”直哉没搭理,毕竟较真起来,他现在的年纪做甚尔父亲都绰绰有余了,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

一来一回间,无形之中,先前那股略显别扭压抑的氛围随之消散殆尽。

甚尔看着尚且年幼的直哉,心里冒出了些说不清的情绪。

直哉的话他当然明白,六眼的判断想来也不会作假,想到直哉可能会变成和自己一样毫无咒力的‘废物’时,甚尔心中其实并没有太多想法。

毕竟他早在禅院恶臭的泥潭中学会了不去在乎一切,虽然和直哉有几个月的相处,但说穿了,不过是小孩儿还算知趣,院子也挺清净,没其他地方这么恶心罢了。

一个躲懒的好地方——甚尔大部分时间都是这么想的。

只是,此时此刻,想到直哉咒力全无的那个可能,身处嫡子的位置,从小被冠以天才的称呼,现在却要倒转成为一个被禅院人人唾弃的‘废人’,这个可能性在脑海中越清晰,甚尔原本毫无起伏的情绪就越兴奋。

是的,甚尔逐渐为这个可能感到些许兴奋了,不如说,禅院家越混乱他越开心。

想必到时候的场面一定会相当精彩,甚尔看着直哉小小的发旋想到。

那么,到时候给这把火添点汽油,也不是不可以。说到底,咒术师这种狗屎玩意有什么好当的。

“可以。”终于,甚尔道。

随后,他又狠狠□□了一把直哉惨兮兮的头发,带着几分恶劣的笑意,“你就好好感谢我吧,小少爷。”

这可真是亏本大甩卖了,甚尔想。

两人的想法在某些方面,倒是出乎意料的十分吻合。

虽然此刻的直哉并不知晓,甚尔话语的背后还有别的意思,但眼下,他为自己终于抱上了甚尔的大腿而由衷感到高兴。

“我可太难了。”直哉嘟囔,感受到自己已经被甚尔揉搓掉了好多头发,想要阻止,却根本无力拦下甚尔结实的胳膊。

“你够了!”终于,直哉忍不住大喊,“再搓下去我真的要秃了!”

院子里,昨夜的冰雪还在不断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