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马匹疾驰,一路往楚王府奔去。

楚贺潮的双手环过元里的腰握着缰绳,元里腰背挺得笔直,和楚贺潮的胸膛隔开了一指的距离,看上去要多端正就有多端正。楚贺潮瞥了他一眼,眼神向下,能从元里的后颈一路滑到尾椎,流畅得像是一道弓。

他看得手痒,伸手不着痕迹地摸了把元里的腰。

元里顿时恼了,侧过脸警告地瞪了楚贺潮一眼,“老实点。”

这一眼差点把楚贺潮给看麻了,楚贺潮表情正经又威严,说的话却耍着流氓,“怎么,摸自己媳妇都不行?”

元里就道:“不行。谁是你媳妇?”

楚贺潮一下子板起了脸,凶神恶煞的,吓唬元里道:“说,你是不是我媳妇?”

他一回来就没个正行,元里忍住笑,故意和他唱反调,斩钉截铁地道:“不是。”

楚贺潮道:“你再说一遍?”

眼看着楚王府就在前面,元里底气十足地连说了三遍:“不是不是不是。”

话音刚落,他们已经来到了楚王府门前,元里正准备下马,谁知道楚贺潮又挥了一下马鞭,本要停下的马匹跑得更快,风一般经过了楚王府。

元里猝不及防,直接栽到了他的怀里。

在楚王府前等待的杨公公等仆人吓了一跳,连忙追了几步,就听到楚贺潮的声音远远传来,“我与刺史大人一同去打头鹿回来庆贺!”

原来是去打鹿啊。

众人恍然大悟。

马上,楚贺潮摘下披风裹住了元里,带着他一直往丛林奔去。

“……”元里目瞪口呆后便是咬牙切齿,“楚贺潮!”

楚贺潮戏谑道:“叫你男人干什么?”

“赶紧回去,”元里回头往后看,脸又被男人按住,他真的有些怒了,“打什么鹿,回去!”

马匹越走地方越是荒凉无人,楚贺潮趁机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亲了一口,耐心地道:“别生气,咱们有商有量的来。”

元里板着脸不说话,嘴唇抿得死紧,一直推着他。

楚贺潮撩起眼皮往前看了一眼,没人,他低头摩挲着元里的嘴唇,觉得自己好像是饥渴了许久的旅人,声音干哑,“张开嘴,让我亲一口。”

元里的嘴唇被男人粗粝的唇磨得又痒又疼,楚贺潮身上的尘土味和血腥气冲入他的鼻端。男人低声求着,哄着,“亲完就带你回去,乐君。”

元里本来没想给他亲的,但闻着楚贺潮的味道,被他这么一下下求着,不知不觉间,抿起的嘴唇便张开了微微一条缝。

男人迫不及待地进入。他只是四个月没碰过元里,表现得像是过了四年。用的力气很大,也很火热,口水不断被他吞咽,元里舌根都开始发酸。

马匹一颠一颠,蹄子在泥地里踏着,一点儿也没影响背上的有情人。

五月份的鸟叫蛙啼,林子里到处都是。有小飞虫从耳边飞过,元里被亲的呼吸炙热,他迷迷瞪瞪地往旁边一看,才知道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一处密林里。

马匹懂事地停住了。

树叶落在元里的头发上、脖子上,被楚贺潮一片片捡走。元里的衣服里多出来了一只伤痕累累的手,把元里的衣服撑散,又一件件给他整理好。

元里面色发红,额角被汗水浸湿,他的手搭在楚贺潮的肩头,靠着手臂休息。

混不吝的男人还在调笑,“怎么没奶?”

元里闷声道:“你别说话了,我听着生气。”

楚贺潮说错了错了,下次不咬它了,他把元里抱在怀里,亲着元里的头发。

元里热得只觉得浑身黏腻,被楚贺潮身上的盔甲也硌得难受,他道:“回去吧。”

“不急,再抱一会,”楚贺潮又亲了他耳朵一口,用力抱着人,喃喃,“我好想你。”

“……我知道,”元里蹭了蹭楚贺潮,轻声,“我知道你想我。”

楚贺潮把头放在元里肩窝里,不说话了。

元里抬手摸着他的头发,静静享受着此时的安逸,片刻后温声问:“受伤了吗?”

“受了一点小伤,不严重。”楚贺潮道。

元里再问:“疼吗?”

楚贺潮本来想说不疼,是爷们怎么能在媳妇面前喊疼?但话到嘴边就改了口,“还好,受伤那会挺疼的。”

第二次在元里面前喊疼,楚贺潮已经没了第一次的难为情,没脸没皮地想让元里心疼。

元里果然很心疼,他问楚贺潮伤在哪儿,楚贺潮随意地道:“在手臂上,已经好了。”

“你下次小心点儿,”元里蹙眉,轻轻隔着盔甲碰了碰他的手臂,“怎么伤的?还能隔着盔甲伤到?”

楚贺潮眼皮跳了跳,“……睡觉的时候被床板剌了一下。”

元里:“……”

他面无表情地狠狠拍了下楚贺潮的手臂,结果楚贺潮没感觉到什么疼,他自己拍盔甲拍得手疼。

楚贺潮一看他脸色就知道他是疼着了,哭笑不得地把元里的手握在手里揉着,亲了亲他的手心,“怎么这么娇气。”

元里眯着眼睛威胁,“说谁娇气呢?”

“没事,”楚贺潮笑笑嘻嘻地又亲了他手一下,“娇气我也喜欢。”

元里摸了摸手臂,慢吞吞地道,“楚辞野,我鸡皮疙瘩出来了。”

楚贺潮面上一红,骂骂咧咧地放开了他的手。

既然说是出来打鹿,自然得打一只回去,但楚贺潮骑马带走元里时全身上下只带着个环首刀。元里好笑,幸灾乐祸地看他热闹,“你就一把刀,能捕到鹿吗?”

楚贺潮眼观八方,闻言挑挑唇,“看好了。”

他驾着马匹在丛林中走了走,很快便发现了小鹿的踪迹。他顺着踪迹来到半阴坡,就见到一只正在低头啃草的狍子。

虽然不是鹿,但狍子也差不多。

他们刚一靠近,狍子就听到了声音,敏锐地撒腿就跑进了树丛中。楚贺潮也不着急,他下马拔出大刀藏起,耐心等着狍子回来。

狍子有个外号叫傻狍子,它们好奇心很强,即使受到惊吓跑了,之后也会颠颠跑回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只傻狍子也不例外,不一会儿,它就探头探脑地跑了回来,四处张望着。

楚贺潮见准时机,直接掷出大刀,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大刀凶猛地穿过狍子的脖子,把狍子定在了原地。

狍子叫了几声就没了声,楚贺潮上前拔下刀拎着狍子上马,把狍子放在元里身前让马扛着,“走!”

元里同情地看了狍子一眼,“好奇心害死狍。”

楚贺潮直接笑了,越看青年越可爱,“又说什么瞎话呢。”

两个人慢悠悠地往县里去,快到楚王府的时候,他们又整理了自身一番,确保面上看不出什么后,楚贺潮翻身下马在前头牵着马,让元里好好在马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