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2页)

这本书讲得是明知不可而为之。

老人坐在堂前喝着茶若有所思。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李稚将东西取回来,他住的远,临时也找不到马车,紧赶慢赶还是要费上不少工夫。他以为老人等了这么久会心生不满,但老人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接过他写的东西翻看起来。

李稚平时写东西相当随意,毕竟从没想过有人会看,看那老人一张张地往下翻,心中不免有点忐忑。对方举手投足间的那股气质,不像是一般人,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现在对方明显是在考察他,李稚没弄明白状况,也不敢轻举妄动。

老人花了很久才看完李稚写的东西,他抬起眼睛看向李稚,那眼神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意味。他将那叠文章放在案上,轻轻一声响。

“你是这府库的书吏?”

“是。”

“在这儿当差多久了?”

“有半年了。”

老人点了下头,“明日辰时你来清凉台国子学,我给你安排个差事你先做着,以后你跟着我,算作我的学生。”

李稚眼神动了下,声音低下去,“不知道大人您是?”

老人道:“国子学祭酒,贺陵。”

李稚呆着没出声。

一直到老人交代完事情离开后,行完师生礼的李稚仍是没弄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他只知道国子学的最高长官是祭酒,红瓶巷府库归作国子学管,国子学祭酒照理说是他的顶头上司,但实际上这府库只是个仓库而已,他当差这么久从未见过国子学的高官,更是第一次听见贺陵这个名字。

他下意识从士族姓氏的角度也想了下,贺……清凉台没有贺姓的士族啊。

一头雾水的李稚回到家,闲着没事干在家养膘的杨琼正在院子里喂牛,听见脚步声,他背对着人打了个招呼,“回来啦?”

李稚原本要回屋,看见杨琼便想着朝他打听下,但这事儿有点没头没脑,他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杨琼没听着声儿,一回头就看见李稚欲言又止的样子,脸上也没了以往那股高高兴兴的精神气。

“你怎么了?”

“我傍晚在红瓶巷府库收拾书,遇到一个来取书的老人,他说他是国子学祭酒,他收了我做学生,让我明天去国子学当差,他说他叫贺陵。”

杨琼直接把草喂到了牛的鼻孔里。

李稚被杨琼的表情吓着了,杨琼被李稚的话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