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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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未来！”
你看到降谷零出现, 顿时眼前一亮，踮起脚尖对他招了招手。
“我在这里！”
他灿烂的金发在煌煌日光下熠熠生辉，似乎驱散了眼前世界的所有黑暗, 同时也照亮了你的心。
你不假思索地就想往他怀里扑，差点将他扑了个猝不及防。
“等——”
你突然注意到了对方身上的违和感。
虽然zero一直比较童颜, 但是这样的身高、打扮和久经风霜沉淀下来的稳重气质, 不是身为男子高中生的zero会有的。
“……不是zero？”你一愣，忍不住惊呆了, 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不可置信。
你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苍白, 抖着嘴唇茫然地站在原地, 无法制止打从心底冒出的冷意。
难道你是再度跳跃时间线，来到了几年后吗？为什么你总是在遭遇这样的事啊？
被世界彻底抛弃的恐慌感再度将你淹没，你走上前一步抓住他, 仰起头急切地问：“但是你认识我，你叫了我的名字，你是认识我的吧！”
“对, 我是认识你的。”降谷零用格外温柔的态度，生疏的安抚着你的情绪, 他脸上的笑容莫名让你想起了hiro, “未来，你先冷静一下, 深呼吸，别激动。”
明明就认识你，却又为什么要用这种有点陌生的眼神看着你呢？
“你，不是我的zero……”你意识到了这一点, 充满防备地退后了一步。
“我的确不是，但是在几年之前, 我们在露营地里见过，未来你还记得吗？”
你呆了一下，终于回忆起了童年的事情，有点恍然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可是这一次，我……没有找到zero和hiro，他们没有来。是因为zero和hiro不要我了吧，他们已经不再需要我了吗？”
虽然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是，你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啊。
“好过分……”你本来不想哭的，可是低下头的时候，眼泪却止不住地滚了出来。
明明就约定好了的，如果不再需要你的时候，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你的，结果把你一个人丢下了，这算什么？
“……未来？”
耳边传来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语气轻柔的不可思议。
“hiro！”你本能般的转过头，透过朦胧的视野，看到了一双美丽的蓝色眼睛，忍不住心生亲近的时候，又注意到了他蓄起的胡子。
知道这也不是你的hiro，你忍不住又要哭了，嗓音变得有些干涩：“我……我好害怕，你们能抱抱我吗？”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被你的眼泪和邀请吓了一跳，如果你还是个幼崽，那倒是没关系，但你已经是个高中生了，身上还穿着制服呢。
“……对不起，给你们造成困扰了。”得到了无声的拒绝，你顿时觉得更委屈了，一边抬手抹着眼泪，一边哽咽着摸了摸自己的脉搏，这能让你感觉自己还在活着。
如果是zero和hiro的话，根本就不会迟疑，一定会立刻把你抱进怀里，但他们根本就不在，你就只能选择拥抱自己了。
“你们真的不可以抱抱我吗？那、那可以……拉着我的手吗？”
你小心翼翼想要得寸进尺的样子，让人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诸伏景光有点不知所措，安慰似的抬起手，动作僵硬地摸了摸你的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好，可以抱，也可以牵手。”
现在，安抚你的情绪才是排在第一位的事情，其他的都还在其次。
正好出外勤路过的风见裕也瞳孔地震，石化当场。
等等！降谷长官！！诸伏警官！！怎么可以拥抱女子高中生！而且为什么你们两个同时抱住人家啊？？什么？居然还拉起手来了？！这是犯罪——！你们这是在犯罪啊！！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在当街犯罪，就没有警察管管的吗！！
……哦，对不起，差点忘记眼前这两个就是公安警察了。
降谷零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投来了近乎尖锐的一瞥，看到是自己的下属，又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
等到你的情绪变得平稳一点，他如此提议：“走吧，未来，我们去喝点什么。”
17.
“我记得你喜欢喝热的？”降谷零开口，“牛奶还是果汁？”
讨厌牛奶的你当然选择果汁：“是的，果汁就好。谢谢你，ze……降谷先生。”
“喊我零，喊hiro景光就好。”
你像只鸵鸟一样低着头坐在那里，就差没把头埋进桌子里去了，你语气沉闷地开口：“……零，景光，刚才非常对不起。”
“未来不用道歉的，这也不是你的错。”诸伏景光安抚似的对你笑了一下，“有一件事，是我们需要和你道歉。”
“什么？”你觉得有点茫然。
“对不起，因为遇到你以后，我们去查了一下这个世界的星见未来的事情。”
“……然后呢？”
“在最后一个亲人离开的时候，她也跟着一起离开了。”
你一愣，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那不是很好吗？”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一时都沉默着，没有说话。
“你是这么想的吗？”
“嗯！所以，为什么……要这么难过呢？”
你有点无法理解他们眼底在那一瞬间流露出的情绪：“你们还没有和那个我真正相处过一天吧？”
“但是我们遇见了你。”
“是这样啊……”你点了点头，感到有点坐立不安，“对不起，我的出现是不是给你们造成困扰了？”
诸伏景光立刻摇头：“没有，未来你别那么说，我们没有觉得遇到你是一种负担。”
“果然是zero和hiro，太温柔了。也许……”你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干巴巴地开口安慰他们，“这个世界的我，她是回到盒子外面去了。”
“盒子是指什么？你是说你现在正在盒子里面？”
降谷零立刻抓住了重点。
“嗯……说真的有点羡慕。”你小声嘀咕了一句，看着对面不赞同的两双眼睛，弱弱地开口，“……只是有一点羡慕啦。”
这句话似乎戳到了马蜂窝，你被两个公安警察抓住好一顿教育，整个人都变得蔫哒哒的。
可恶，这不是你这种平平无奇的小蘑菇应该承受的吧！
“我知道你承受着很多秘密，但是，这个世界上，难道就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东西吗？”
“有的。”你立刻支棱起来，认真的反驳，“我会为了zero和hiro留下来，直到他们不需要我的那一天。”
那是你的幼驯染，你的爱意所在，你为之停留的全部理由。
“然后呢？等到那一天，你就会——”降谷零的胸膛起伏了一下，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你也会像那个未来一样，立刻选择离开吗？”
“……嗯，我想我会的。”你犹豫了一下，想着你最大的秘密都已经和他们分享过了，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于是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