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95.兔子的成长

“没失恋,就是要异地恋了。”路酒忧伤地说。

“异哪个地啊!”

“A市......”

老范毛毛虫般的眉毛上扬:“A市,这可巧了,我们省队就在A市,你要是明年的省赛能崭露头角,被挑到省队,不就结束异地恋了么!”

路酒的眼睛都放光了,堪比夜空中最亮的星,“真的么!”

“那当然!你今年给我好好练习,明年还有机会!要是再像春季赛那样出现那种失误,你就给我继续你的异地恋吧!”

路酒的目标便放到了进入省队上。

从那之后,他便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训练里去了,彻底放弃了读书的道路。

反正读那么多书也要和阿隐异地恋,还不如趁早专攻强项!人还是要选择适合自己的路!

路隐看他每天那么拼命不是不心疼,但是他知道,他是在践行那句“我要为了阿隐变得更厉害”。

哪怕路途艰难,但是为了他们的未来,路酒的确应该成长了。

暑假的时候,笨兔子甚至狠下心来,跟着队伍去集训。

不就是一个暑假而已,等他到了省队,就不用和阿隐异地恋了!

虽然他每天都在跟阿隐告白,但好像一直都是阿隐在纵容着他,而自己总是一无是处......自己也是时候勇敢地迈出步伐了!

出发去集训的前一天,路酒缠着路隐要了个够。

虽然路隐念在他第二天就要开始高强度训练,已经竭力克制自己了,但是他的良苦用心路酒却完全不感恩,反而是将“骚兔子”的骚发挥到了极致。

于是路隐也就不加克制,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贯穿到底。

到了第二天要出发了,没有意外地,腰离家出走了的路酒是被路隐拖着起床的,临走之前还缠着路隐交换了一个爱的亲亲。

他们去集训的地方是一座山头,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路酒只有晚上才能跟路隐视一会频,有时候聊着聊着就累得呼呼大睡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电话还是通着的,里面传来阿隐均匀的呼吸声,就像陪在他的身边一样。

有一天训练的是背着沙包在山上跑,累成狗的体育生们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去做特种兵了。

路酒的体力还不错,在学校时的训练尚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但是这种连续一个星期的高强度集训,让娇生惯养的他终于不堪重负地倒下了。

他不是第一个倒的人,虽然看起来是一堆体育生里最弱的,但实际上他比很多人都坚持得久。

因为他有一个坚定的信念。

路隐就是他的信念。

他没有晕过去很久,睁开眼时,已经被搬到了阴凉的树下。

姜思景正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对他道:“黑心莲,你中暑了。”

两个人很久没有说过话了,路酒有些尴尬地撇过了头,“谢谢你把我搬过来。”

姜思景的手在空气中僵了僵,然后虚虚一握,才把手收回去。

他跑到放包的地方,拿来一瓶补盐液放在路酒身边,“喝吧,补充点水分。”

路酒把咸咸的水喝了下去,那种虚软无力的症状稍微缓解了一些。

姜思景见他面色好了一点,才说道:“我归队了。”

然而转身小跑了没几步,又顿住了脚步,声音有些闷:“你不用刻意躲着我,我已经不喜欢你这朵黑心莲了。”

说完,也不等路酒的回答,自己径自跑回了队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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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跟路隐视频的时候,这么多天他第一次熬不住在他面前哭了。

他改掉了之前耍赖居多的嚎啕大哭的习惯,只是默默地掉着金豆子,也没有把自己晕倒的事告诉阿隐让他担心。

“怎么了?”

路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虽然有些失真,但是磁性依旧,低沉温柔得让路酒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他抬手揉了揉眼睛,说:“就是想你了......我数一下,还有一天、两天......”

路酒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嘟囔了一句“还有二十天就能回去了”之后,握着手机就这么睡着了,脸上还挂着两条未干的泪痕。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路酒便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

他半眯着眼睛,在床上做了将近十分钟的斗争,才挣脱了被子的束缚,爬去开门。

开门之后,他睡眼惺忪地看着门口的人。

这个人长得好帅啊......

瞧这高挺的鼻梁,好想在上面滑滑梯哦......

瞧这浓密的睫毛,好想在上面荡秋千哦......

瞧这深邃的眉眼,好像在里面看星星啊......

瞧......

等等,这人怎么那么像阿隐啊?!

可是阿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肯定是他眼花了!

路酒揉了揉眼睛,把眼白都揉出了红红的血丝,面前的人还是阿隐的模样,甚至连唇角那抹笑容都和他一模一样。

路隐伸手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揉眼睛的动作。

路酒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淡淡的温度,呆呆地问:“你真的是阿隐吗?”

路隐抬手在他脸蛋上轻轻掐了一把:“你说呢?”

路酒随即笑了起来,露出两颗稍大的板牙,眼睛弯弯的,让人一看就觉得他很幸福,情不自禁地会被他感染。

因为这边的山头条件有限,他们住的是普通,甚至有些破旧的民宿。

外头清晨的第一缕光线从窄窄的房间唯一的一扇木窗中照进来,照得一切都很朦胧。

房间里有一台老旧的电风扇,每隔几秒钟便发出“喀喀”两声,送出微弱的风。

伴随着风扇声的还有屋外传来的细碎虫鸣,以及早起的农民聚集在一起,准备去干活的嘈杂的谈笑声。

景象、温度、声音、气味,路隐被一切陌生的感觉包围着,只有面前的人是不陌生的。

但他却一点也不觉得这一切比他那豪华奢靡的家差多少。

甚至更好。

两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路隐将路酒按进怀中,手中愈发用力,几乎要将他镶进自己骨子里。

感觉到怀中人在不自觉地颤抖,路酒几乎要喘不过气,路隐才放过了他:“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哭鼻子了?”

“我只是真的太想你了......”路酒又抬头在他隐隐冒出一点点青色的下巴上啄了一口,刺刺的。

从R市过来这边,就算坐最快的车也要五六个小时,路酒心疼地拉着路隐躺到他的床上,“阿隐,你睡一会吧。”

他还是没把自己晕倒的事说出来,因为他发现了,真正喜欢一个人,其实是报喜不报忧的,想把所有好的事情分享给他,不想让坏的情绪破坏他的心情,以前的自己真是给阿隐倒了太多垃圾了,总是让他为他的琐碎小事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