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酥酥还不知道少年指的是哪里, 带着笑在他的鼻尖耳垂各自亲了亲。

如此也算安抚了少年躁动不安的那颗心,他蜷起腿,将更躁动不安的身体强行冷静下来, 继续仰着头索要亲吻。

关于如何让一个醉酒的少年老老实实听话这一点。酥酥花费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最后确定下来就是给他满足的亲吻。也不知道为何如此喜欢唇齿相依的亲密,总想腻在她的身上, 夺取她的体温。

还好醉酒的少年很快睡着了。

酥酥重新搬回他的软榻,将他放了上去。

虽然只离开了短短一天,但是重新在小石屋里躺下入睡的时候,酥酥竟然有一种恍如隔年的感觉。

他俩同床共枕, 并排入睡, 酥酥一侧眸就能看见少年熟睡的容颜。

酥酥的指尖在他鼻尖上轻轻点了点。好好睡吧, 等到明日, 就是她为他报仇的时候了。

小石屋的早晨一如既往, 酥酥戴着兜帽前往巫城购买食物,宿醉醒来的少年回想起昨夜的腻歪,多少有些嫌弃这样的自己, 趴在窗台吹风反思。

至于那个空旷精致的牢笼, 就算被人发现巫神殿中已经没有了了他们的踪迹, 他们也不在乎。

酥酥前往巫城足足一个时辰。按理说她早就该归来。但是她迟迟在巫城中徘徊未归。

酥酥戴着兜帽, 身上还贴着一张隐身符。她悄悄跟着几个白衣的巫身后,寻找到了城主府的位置。

远道而来的魔族客人们同样下榻在城主府中。这里巫气和魔息交织,很明显芎和也好, 那些魔族手下们也好都在此处。

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酥酥犹过无人之境在城主府中畅通无阻,通过观察大概确定了几人所在的位置。

巫族崇高。

属于轴线的位置, 拔地而起一座高高的阁楼。此座阁楼就是未来城主芎和所在之地。

而在此座阁楼的附近, 另有一座阁楼三层高。周围布满护卫, 此处就是巫族安排给魔族的落脚之地。

在此府中,还有不少身着黑衣的凡人在其中做事,大都做着撒扫的粗活。

人数不算多但也不少。想要悄无声息的做出事情来,也没有那么容易。

但这对酥酥来说很明显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她对此间人有杀心。

不过还需要在这个机会基础上再创造一点合理性。

酥酥犹豫了片刻,还是先退出了城主府。

一定要一击必中,绝不能打草惊蛇。

回到小石屋,羞赧的少年还在吹风。看见他回来了,抿着唇不好意思的移开视线。

纤长的睫毛不断颤动,那双耳朵红的滴血。

酥酥看见了。还以为他是因为醉酒导致的害羞,十分善解人意的没有提及此事。而是将买好的早点递给少年。

“我去了城主府一趟。”

酥酥将自己所见大致告诉了重渊,她手托着下巴眨着眼思考。

“你说要用什么方式才能让魔族对芎和有杀心?”

想要杀掉芎和不难,难的是怎么让魔族顺利成章成为这一件事的主谋。酥酥说到底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对此还是比较生疏的。

她比较困扰这件事。

少年老老实实坐在小几旁,食用着酥酥带回来的早点。

咽下豆浆,他若有所思道:“之前我杀了一个魔族。”

酥酥和重渊对视一眼。

那个被挂在城门口风干了的尸体。

魔族人究竟知不知道阚当死的那么难看?又或者说虽然知道,但是为了怜梅子暂时忍耐着。

但无论如何,如今到到巫城的魔族人定然是没有见过那个魔族的尸首。

酥酥来了兴趣。

“他们把那个魔族的尸体藏在了哪里?”

重渊慢条斯理说道:“不管藏在哪里,过一个时辰就会出现在城主府。”

酥酥信了。

这就是巫子的力量。

这一个时辰酥酥等待的有些心急。

好在一个时辰刚过,重渊站在窗边抬起手,他似乎在低语呢喃着什么。

而后收回手,回眸看向酥酥。

“走吧。”

看起来他已经搞定了。

酥酥眼睛一亮,也顾不得其他,直接披上斗篷和重渊顺着窗子翻了出去。

窗外风起,狂风之下树叶被卷得漫天飞舞。

此风从外向内逐渐席卷整个巫城。

酥酥逆着狂风和重渊交握着双手,乘风而起,足下轻点,熟门熟路前往城主府。

有了她早上前来踩点的记忆,这一次酥酥可以说是轻车熟路就摸到了轴线的阁楼。

此刻城主府中已经起了乱子。

住着魔族贵宾的阁楼吵杂不止。

酥酥和重渊来的时候,已经有两个魔族怒气冲冲的下了楼,横冲直撞强行闯开了城主阁楼。

而不知情况的巫族面对魔族暴起的怒意摸不着头脑,却也生气此等无理行为,直接在门口推搡冲突了起来。

为首的魔族人酥酥见过。是那个自称闻甘的魔族。

闻甘许是还有两分理智,纵然黑着脸要求见芎和,却也拦着手下不让魔族人下手太狠。

只是亲眼看见自己同族人惨死的模样,任由谁心里也会憋着一股气,虽然拦着,却也没拦的太多,到底是纵容手下动手出气的。

如此一来,平白挨了一顿揍的巫族人就不乐意了。

双方并未有主权人在,楼下就已经起了冲突。

吵嚷,推搡,动手。

但是双方到底还念着彼此身份,担心给自家惹来事端,都还有所克制。

酥酥坐在树干上。垂眸凝视着这一切事态的发生。

这些克制是她所不需要的。

她需要的是双方失去理智的动手。

还不够,还需要加一把火。酥酥已经能理智的,冷静的等待着事态的恶化。

有那么一瞬间,她居然觉得这一切合乎常理,甚至是稀松平常的。就像是她面对过无数个此等的场景。

甚至也在此等场景下做过无数次决断。

她是一个上位决裁者。

等到其中一个巫族被推倒在地时,酥酥抬起手指尖一弹。

那倒地的巫族口吐鲜血,捂着胸口呕吐不止。

围在周围的巫族面色骤变,看那些魔族的视线已经怀有仇恨,他们有人取出了自己的傀偶。

巫族的巫力,和一切力量都不同。

天生带有诅咒性。

而这份诅咒在强烈的情感下得到加持,随着傀偶的粉灭,其中一个魔族四肢犹如被折断,狼狈倒地。

直到这一刻,双方已经意识到此事无法善了。

闻甘在魔族何曾受过这样的气,自己的手下当着他的面被折断四肢,难道他还要客客气气的忍耐?这可不是他魔族作风。

随着闻甘一声令下,此间冲突已然升级。

不远处的高大树冠,藏匿着狐族少女的身影,狂风之下落叶之中,以神祇氏之名出现在巫族的少女好整以暇地目视着一切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