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番外一

回到南代国半个月后, 容穆终于将身体修养回了七八分。

这期间,南代国的病症大规模好转,再配合着江蕴行钻研改良后的调养配方, 再没有复发的趋势,容穆开心的一顿能吃三个包子,还不忘将不喜欢的馅儿塞给商辞昼。

有时候王兄不忙,也会坐在旁边,两个君王为争一个剩馅儿的经常杠起来, 但更多的时候商辞昼都会退让。

他显然深谙卖惨的道理, 知道容穆吃软不吃硬。

不过容穆也早已经看穿了他这一套,一碗水端的是分外平整。

商辞昼和容沥闹了几次不愉快之后, 容穆就学会叫膳房一顿多做一点东西, “雨露均沾”四个字拿捏的恰到好处。

半个月之前的事情看似平息了, 但实则在每个人的心底都留下了一个大伤口。

容穆想着自己终于能彻底躺平了, 生活上好像也什么都没有变化, 但细细观察,还是会发现不一样的地方。

但凡他现在出门,身后不是跟着黑甲卫就是跟着神射营, 十次有八次两队都能撞在一起, 容穆自己抄着手悠闲自在, 身后暗里是斗的热火朝天。

但黑甲卫还是在让着神射营, 和他们的主子一样会卖惨。

这两家说到底都是亲随, 黑甲卫的发源与容穆还有很深的关系, 神射营更不用说了, 直接就是自家的军队。

放在以前容穆肯定是不愿意这么高调, 但是他现在必须要高调,因为上次拒绝了一次, 商辞昼一晚上都没睡得着觉。

容穆当时问他怎么了,商辞昼沉默半晌,道:“今日你身后无人,孤从城外回来担忧极了……不敢闭上眼睛,唯恐亭枝又变成了光点。”

不止商辞昼有点“创伤后应激”,就连自己的王兄偶尔都会看着自己发呆,容穆有时候去容沥的书房摸鱼,容沥处理一会国事,抬头看一会容穆。

有几次还走过来摸摸他的手心和脑袋。

“阿穆有好好的呆在王兄身边。”

他现在算是被半软禁在王庭之中,容沥以此在惩罚容穆自作主张,还会罚他抄书,说是罚,但抄着抄着容穆就抄睡在了王兄的床上。

莲心转移,说到底还是对容穆的身体造成了一些影响。

被两人整天这么盯着,容穆终于明白自己虽然完成了咸鱼的终极任务,但周围人显然都被他这波操作吓得不轻。

现在所有人都不相信他是真的什么事也不想管不想干,人人都觉得若不看紧他,容穆下一秒就又要去民间奉献自己了。

天地良心,容穆现在吃了睡睡了吃,每天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躺平。

……哦。

还要带崽一起躺。

再次见到王莲子的时候,容穆就像是一个不敢面对自己居然有后代的渣男父亲,比起他的兵荒马乱,商辞昼这个副业奶爸表现的更熟门熟路得心应手。

他知道王莲子什么时候要喝水,什么时候要睡觉,什么时候又要闹着找大莲花爹,而每次容穆被找的时候,表情都透着一点淡淡的沧桑。

无他,这孩子实在是太黏自己了。

而且容穆还发现了一个致命的点,王莲子看起来白白嫩嫩,实则内里黑的通透。

腹黑可不是容穆的基因!

他严重怀疑王莲子这是从诞生就跟着另一个疯批爹耳濡目染“学坏”了!

但这件事上容穆跑路在先,又有些气短,于是更多时候都宠着胖莲子,叫他有事没事都依偎在自己身边汲取少得可怜的泥石流父爱。

这颗莲子从诞生就被从碧绛雪中抠了出来,自己那一夜走之前,连多看他两眼都不曾,容穆后来知道这颗胖乎乎的莲子很可能要化成人形,内心那股子愧疚就更严重了。

而胖莲子也跟他的皇帝爹一样,将卖惨贯穿到底,一时三刻不见容穆,小花缸里的水就会蔓延出来——哭的。

有时候是真哭,有时候是假嚎,更多时候是和他另一个的黑心莲父亲打配合,故意叫商辞昼多浇一点水,好造成崽崽可怜的要死的假象。

容穆起初上了几次当,后来见崽每天抑郁还日渐发胖就警觉了。

但归根结底,不管王莲子怎么演,他都还是爱他的。

怎么能不喜欢呢?这可是他和商辞昼的正儿八经的崽,容穆就算是爱屋及乌,也得宠着他啊!

而商辞昼自从接受了自己与莲花共用身体,对小小莲花很可能会变成人也接受度奇高。

但是他更多的注意力依旧还是在容穆的身上,胖崽亦然。

父子俩整天互相利用,轮番在容穆这里刷存在感。

商辞昼现在有时候还会和他睡前说小话,容穆听了几次,那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要做什么事情得和他商量,他虽然不一定同意,但也不会全然拘束着他,说不定还会帮助他。

商辞昼以退为进,容穆又气短了。

因为的确是他在一夜春宵之后就把商辞昼给鸽了,造成他现在加倍应激的现象。

基于以上种种原因,容穆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现在成了国家一级保护植物,不止是商辞昼,就连王兄都害怕他什么时候再来个死遁3.0。

他觉得自己很强壮一天三顿还要加宵夜的补,但在周围一群大佬的眼中,他就是个好不容易才粘连起来的玻璃娃娃。

就连胖莲子都被赋予了要盯着大莲花爹爹,不能让容穆作妖的艰巨任务。

这样的废宅日子又过了半个月,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真正的春天也到了,南代的桃花开了一片。

这日傍晚,容穆见商辞昼又要往外跑叫住他道:“马上就要到我们俩一起给胖莲子讲故事的时间了。”

商辞昼回头:“出去一小会。”

容穆疑惑:“干什么去,你最近怎么都神神秘秘的,王兄不准我出宫,难道是外面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商辞昼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道:“容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容穆盘着怀里的崽缸:“我忘了什么东西?我都还记得回来和你成亲呢!”

——等等。

成亲??!

吃睡吃睡了几天,怎么把这个要紧事给忘死了!

容穆差点摔了孩子,他跑上前两步道:“你该不会是出去准备彩礼去了吧!”

商辞昼低头默默不语。

怜玉从门外探进脑袋,看了看又缩了回去。

容穆睁大眼睛:“真的这么急啊?!这才过去几天!难道我没回来那阵你就已经开始运了??”

商辞昼抬起眼睛,“日子不就是过一天少一天?孤等不及,要尽快将亭枝迎回去。”

容穆觉得商辞昼有些奇怪,王兄对商辞昼这样大的动作置之不理也有些奇怪,怜玉和还在钰王府的钟灵无动于衷则更是奇怪,所有人都对商辞昼的大动作表示了格外的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