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红色生命线

一辆马车不急不缓的朝着沧澜国而去,车内,满小绝被捆成了麻花,窝在角落里面,眼神哀怨。

车内陈设华丽,中间还铺了小案垫摆上了软垫,各样点心小食和一些小孩儿贪吃的零嘴放了一桌,光看着便觉得精致好吃。

“要吃吗?只要回答几个问题,这些全是你的,”傅沧若看着对面的小孩儿诱惑。

小洛看了看这个拿好吃的诱惑他的人,又看了看满小绝,有些拿不定主意。

满小绝这一路上几次三番想跑路,只可惜,百米冲刺的速度根本比不上这个红衣妖孽的轻功厉害,逮了好几次,傅沧若也逮烦了,干脆捆起来了事。

虽然跑不了,但是满小绝不认命,苦口婆心的一路劝导,什么自己一身的毛病,脚臭,扣鼻屎,小气贪财等等,拼了命的诋毁自己。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在意的。

他在意的是这个小孩儿,满小绝一口咬定了是自个儿的儿子,还满口胡说的说自己已经成家,满嘴的跑火车。

小洛再单纯也知道满小绝这是要甩掉面前这个人呢,对于满小绝的胡说八道也就默认了。

傅沧若拿起一块糖糕塞进自己嘴里,细嚼慢咽,一副超级享受的样子,吃完还不忘舔了舔嘴唇:“真香。”

满小绝着急了,使劲儿的朝着小洛使眼色:“儿砸!你可不能在糖衣炮弹的诱惑下缴械投降!想想我平时是什么待你的!”

小洛使劲儿想了想,满叔叔确实对他挺好的,可是这些好吃的,好像从来没吃过的样子.....

怎么办?要不就吃一块?咽了咽口水:“要是我回答了,你能放了我们吗?”

“只要说实话,自然能放你们。”

小洛点点头,指了指面前的一堆吃的:“那这些也归我们。”

“好。”

满小绝很绝望,这吃人的世道里还有这么天真的小孩儿。

“这个人真是你爹?”

小洛诚实的摇摇头,傅沧若心情很好,看满小绝的眼神又多了一丝笑意,又接着问道:“那他平时都做些什么?”顺手递了一块糕点过去。

“做的事情可多了....”小手接过了吃的,放在嘴边舔舔,好甜。

“哦?都做了那些?”

“满叔叔带我上树掏过鸟蛋,用鱼食撑死了好几条王爷爹的鱼,还偷过阿六叔叔的银子去赌钱,拿我过爹爹房里的玉器,说值钱的以后可以摆在自己家里,还带我去过有很多人的地方....”

角落里的麻花,脸臊的不行,怎么专挑这些不露脸的事儿说,不过仔细想想,他确实也没什么事是拿得出手的:“季洛洛,你给我住嘴!”

小洛吐吐舌头:“我不能说了,平常这些叔叔都不让我告诉爹爹,不然就不带我出去玩了。”

傅沧若哈哈大笑起来,随便几句的诱惑又让小洛把什么都吐了出来,满小绝的威胁直接成了耳边风。

不过傅沧若倒是很意外,这孩子还竟然是然墨封的宝贝王妃认的,之前路上相遇,然墨封压根儿也没说。

季子央的手臂过了好几天才缓过来,表面和平常无异,吃饭喝水都不会有大碍,只是若是和人切磋功夫,又会突然失力。

那极其细小的红线,也只能在夜晚的时候能从手臂上看到,白天竟然丝毫不显,这也是他一开始没发现的原因。

这莫名其妙的症状,不禁让他忆起上次谷陶的书信来,想来想去,如此诡异的事情也就只有和赤色琉璃花有关了。

那日一早,便吩咐了阿五出府去了张之远那里一趟,让他搜罗了关于这种奇花的资料,不论是有真凭实据,还是道听途说的,一律呈上来。

看着这份卷轴罗列的传闻,心头渐沉。

世界之大,果真是无奇不有,有些事说不清道不明,却也真真实实存在,不要说古代,就是21世纪,都还有很多科学家没法解释的自然现象和谜团。

想来,是奇花自奇灵护,你要用它,便要付出代价。

精血喂养,十指连心,那细长的花瓣吸取了血液也将这无法察觉的毒素一点点渗入心脉之中。

手臂上细长的红线一路往上便是直达心脏的位置,说白了,这就是一条从心脏处延伸出来的生命线。

季子央大胆猜测,这红线一路蔓延到指尖之时,大概就是殒命之期了。

洛老背了药箱匆匆而来,脸色沉重,他也翻阅许多医学古籍,那些典籍只记载了药效,却没有提到过会要人命。

季子央把桌上的卷轴递给了神医,苦笑道:“洛老瞧瞧,您帮我断断,这有几分真几分假?”

“这是.....”洛老拿起来,看了一眼就知道了是什么,只是越往下看,神色越凝重。

看着他的神色,季子央知道,他猜的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你这孩子,当初得了这东西也不告诉老夫一声,也不待我细细研究便以血喂养,”洛老是对他是又怒又心疼,以长辈的姿态教训起来,又道“想来我那师父,也是因为这花才死的。”

“哦?此话何解?”

“当年我师父得了这花,我也只见过一眼,那花艳丽无匹便是你以血养成后的样子,如今想来,是我师父当年已经把花养成后才拿出来给我瞧的,之后不久,他老人家便寿终正寝,当时只给我留了一封书信和一些物件儿。

他年纪老迈,生死也是常事,我便没往他处想,若仔细琢磨,若真是寿终正寝怎会提前给我留了书信,大概也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且他虽年迈,可平时康健的很,如何能去的这么突然。”

洛老一声叹息,把往日的事情道来:“当时他老人家指尖也有是条红线,只是人已死,我便没有深究。”

季子央的一颗心几乎是沉到了谷底,若说以往,死了便死了,他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每天的日子都在生死线上徘徊,随时做好会死的准备。

可如今,心口发疼,想好好活着,想和他人相伴一生的时候却突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如此打击不可谓不大。

然墨封知道了会怎样?战事在即,是否该告诉他,还是自己默默承受,让他难以抉择。

“可有医治之法?”努力压抑着心口的苦楚。

“尚无,”洛老摇头,眉头紧锁:“不过我倒是有一想法,可试一试,只是....没什么把握。”

“洛老,不论是什么法子,您只管说。”他季子央从来没怕过什么。

两人在房内良久,阿五和阿六在门口候着,心里都很着急,也不知道他们的王妃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之前呈上去的卷轴,是张之远封了印泥的,他们自然不敢随便拆开。

只是关系到王妃安危,若有什么意外,他们也好尽快告诉王爷,季子央是看透了他们的想法才让他们在门外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