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六十四条弹幕(第2/3页)

四目相对,元容俯下身,俊美的脸庞与她越来越近,直至她的呼吸近在咫尺,薄唇微抿,从她唇侧擦了过去,贴着她的下颌,轻声问道:“……可以吗?”

寂静的青梧殿内,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甚至连心跳都清晰可闻。

明明顾休休母胎单身了两世,听见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是无师自通般的秒懂了。

可以是可以,但为什么非要问她一句。她要是说可以,倒显得她很是迫不及待似的。

他离得太近,以至于说话的气息都灼热了几分。顾休休憋红了脸,正思考着要不要欲拒还迎一下,腹部却很不合时宜的发出了咕噜噜的怪叫。

元容松开了手,紧绷的身体微松,冷玉似的脸庞埋进她的颈窝里,低低笑了一声:“没用晚膳?”

她已经装病骗她回来了,要是让他知道就因为他没回东宫,她甚至连晚膳都吃不下,那简直要丢死人了。

顾休休捂住小腹,摇头道:“我不饿。”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肠胃发出的抗议声。

“孤叫人传膳。”元容见她没了动静,似是鸵鸟一般在装死,也没再打趣她,起身对外吩咐了一声。

早在傍晚时,后厨便已经准备好了饭菜,煨在锅里时不时加热。刚刚吩咐下去,东宫侍从们便手脚麻利的端来了二十多道精致的小菜,放到了食案上。

顾休休虽然很想装死到天明,可那饭菜的味道,就像是勾魂的差使,不住往她鼻子里钻,引得她更是饥肠辘辘了。

本身早膳就用了一点清粥,而后便去了北宫给皇后请安,午膳是在永安殿用的,她心里藏着心事,便也没有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筷子就停口了。

等饭菜置放好,元容到榻边唤她:“豆儿,用膳罢。”

顾休休倔强道:“我真的不饿,我只是没胃口才不吃的……”才不是因为你不回来。

元容没有戳破她,将她从床榻上拉了起来:“孤一人食之无味,你起来陪孤一同用膳。若是没胃口,便少吃一些,或者孤去后厨给你做些清淡的饭菜。”

“不用那么麻烦,我多少陪你吃一点好了。”顾休休状似勉强地答应下来,被他牵到食案前,看见那食案上都是她爱吃的菜式,顿时吞了吞口水。

起初她还能装一装,细嚼慢咽地吃着白米饭,仿佛清心寡欲,真的没有胃口似的。

直到元容给她夹了一筷子辣椒炒肉,又夹了一筷子番茄牛腩,顺带给她米饭上浇了色泽鲜亮的汤汁,她一吃就有些停不下来了。

等顾休休将碗里的米饭都吃干净,填饱了肚子后,她才倏忽想起自己‘没有胃口’。

“吃饱了吗?”元容手臂撑着下巴,侧着脸看她,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顾休休很想破罐子破摔,但碍于面子,她还是拿起绢帕擦了擦嘴,道:“看见你,就突然有了胃口。”

他勾唇笑道:“孤的脸,很下饭吗?”

“那当然……”她正说着话,视线不经意扫过他身上雪白的狐裘,那手臂的外侧沾染了一丝血迹,那斑斑血红看起来十分刺眼:“你受伤了?”

顾休休抓住他的手臂,一改方才的语气随意,神色微微紧张:“怎么会有血?”

元容垂眸,瞥了一眼她说的地方:“方才在诏狱审了犯人。”

听闻此言,她舒了口气:“不是你的血就行。”

元容将狐裘脱下,道:“孤去沐浴更衣。”顿了顿,看着那被吃了精光的饭菜:“豆儿,莫要积食了,要不然去院子里散散步?”

“……”顾休休赧红着脸颊,感觉腹部有些发撑,神色不自然地转过头:“知道了。”

元容叫侍从撤下了饭菜,便去侧殿的浴室沐浴更衣了。

顾休休却没心思去院子里散步消食,她叫来朱玉:“我大婚之日,我娘塞给我的册子在何处?”

朱玉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那册子是何物。见自家女郎突然开窍,她连忙去翻箱倒柜,将那被压在箱底里的册子翻了出来。

寻到册子,顾休休便让朱玉先回去休息了。她捧着手中的册子,心跳怦然加速,吸了口气,像是要拜读什么名家大作一般,做足了心理建设,这才打开了册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看过了虞歌的传家宝,这册子上一板一眼的画技和姿势,都叫人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不过虞歌那本传家宝被元容收走了,她也不知道他放在了何处,总不好意思去问,便先将就着看一看这一本册子了。

到底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若真是要圆房,还是要好好钻研一番,做足了攻略才是。

顾休休快速翻看了一遍,正待细细研究,青梧殿外却传来元容与侍从说话的声音。

她听见推门声,像是考试作弊被抓住的学生,心跳仿佛漏了一拍,随即很快反应过来,手疾眼快地将册子扔进了床榻下。

明明他才去偏殿的浴室没多久,竟然这样快,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从浴室洗净回来了。

好在顾休休反应够快,元容回来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是觉得她的脸似乎更红了。

“时辰不早了,快进去歇息。”他掀起锦被,示意她进去躺好。

顾休休抬眸,看了一眼他散在肩后的长发,昨天晚上才洗过,像是入夜后的苍穹,又似是柔软的绸缎,在烛光的映衬下,晕出淡淡的柔光。

真想摸上一把。

她只是想了想,到底是没好意思付诸行动,乖乖躺进了床榻里侧。

“明日是太后诞辰,要起个大早,早些歇息。”说罢,他脱下刚刚换上的外袍,只着里衣,躺在了她的身侧。

顾休休本以为元容回来后会继续,但她平躺了许久,直至生出了困倦之意,他仍是没有要做些什么的意思。

她缓缓侧过头去,看向元容。

青梧殿内的烛火仍亮如白昼,照的殿内通明。他阖着眼,呼吸听起来很是平稳,似乎已经睡着了。

不知怎地,顾休休突然想起来了虞歌下午对她说的话——很简单呀,躺在他怀里,夜半时往他身下摸一把。

她看着那张俊美的脸庞,刚刚生出来的困乏,一下不翼而飞了。

即便知道这样的做法很可笑,顾休休还是忍不住想要尝试一下。她像是一只蜗牛,缓慢地朝着他靠近,不动声色地挤到了他身侧,将两人之间的间距直接缩减为零。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动弹,气息也依旧均匀平缓,这让顾休休胆子稍稍大了些,动作轻缓地挤进了他怀里。

虞歌只说三更半夜摸一把,却也没说具体的时间,她在他怀里躺了片刻,微微扬起头来,用眼尾的余光偷偷扫了他一眼。

顾休休先是抬手勾了一缕他的青丝,放在指尖把玩了片刻,试探过后,见他仍是没有动静,那放在被窝里的手,才慢慢向下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