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布局(第4/5页)

“不必。”朱棣淡声回道。

狗男人突然这么大方,徐青青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断然没有对方送钱她不收的道理,这种事儿客气一下就行,没必要再客气第二次。

“那就多谢王爷啦。”徐青青礼貌性地表示感谢。

朱棣却突然停住脚步,跟在她身后下楼的徐青青,本就因为朱棣下楼的步伐比较快,不得不走得更快。他这一停,徐青青马上扶住旁边的楼梯扶手,勉强把自己稳住了,差点没撞在朱棣身上。这要是把王爷撞得滚下楼梯,她得担着多大的罪名?

“王爷?”你又在抽什么疯?

朱棣顺势靠在扶手处,朝徐青青伸手。徐青青凑了过来,奇怪地看他。

“真感谢本王?”

徐青青又被摸了耳朵,她确定以及肯定这回自己的头发上没有梅花瓣。

“当然。”

不这么回答能怎么办,难道她要把自己刚说出口的话否认了?徐青青隐隐有不妙的感觉,燕王定然又想套路她。

“跟我来。”

朱棣瞬间把手抽离,率先下楼。徐青青发现抵达了珍宝阁一层后,朱棣没有朝门口走,反而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碧螺等人在这时候被请了出去。

在北墙的置物架前,朱棣按动石雕机关,一人多高的置物架突然转动,露出一处通向地下的甬道。

原来这珍宝阁竟还有地下室,徐青青惊叹不已。不知这么隐蔽的地方会藏有什么稀世珍宝?她今天大概要大开眼界了。

徐青青兴奋地跟着朱棣下了楼梯,走了三丈余远的甬道后,终于看清楚‘地下室’整个面貌,脸色顿时垮下来。什么宝贝都没有,这就是一处牢房,共有八间,目前只有一间住着人。

朱棣便带着徐青青来到这唯一有人的这间。

里面的犯人发髻梳得整齐,嘴被堵住了,手脚都拴着铁链,衣裳鞋子都是新换的,脸和双手也都很干净。不过从他脸上淡淡残留的痕迹上来看,他曾经遭过很严重的殴打,但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此人是祝良。”朱棣道。

“祝良?”徐青青确认问,“跟在廖寒霜身边的那位?”

朱棣点头。

燕王可不是有点事儿就跟她汇报的性子,他今天特意带她来见祝良,必然是有原因,可能要用到她。自己几斤几两徐青青很清楚,除了诊脉看病,就是善言咒了。显然眼前这一位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那就只剩下善言咒这一种可能了。

祝良瞪着眼前俩人,呜呜几声,反抗之意十足。

徐青青瞧他这状态就明白了,定然是酷刑用尽,拒不招供,以至于让凶戾的燕王都无可奈何,没办法了。

徐青青凑到朱棣跟前,小声问他:“王爷想让我用善言咒,劝他说实话?”

朱棣点了下头,问她此举是否可行。

这祝良跟廖寒霜关系密切,而廖寒霜与男主沐景春有瓜葛。所以不管是帮助燕王,还是为了她自己,她都应该想办法撬开祝良的嘴。

不过善言咒能让祝良老实招供么?确如燕王所谓,此举可行么?

这就要掐准切入的角度了。善言咒有劝人行善、改邪归正、积极向上的效用,只要让祝良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为恶,招供是除恶助善之举,如此能解释得通,似乎就可行了。

“嘴堵成这样,他嚼舌自尽过?”徐青青问。

朱棣又应承了一声,发现徐青青比他想得还挺聪明机灵些。

“那可不好办,他连话都不能说,如何能先破得了他的心防?”徐青青问朱棣可彻查过祝良此人的情况。

朱棣便袖中的一封信递给徐青青。

信上非常详尽地阐述了祝良自小到大的经历。

祝良自小生在穷苦之家,七岁因为太能吃,爹娘养不起,想卖掉他都卖不出去,干脆就把丢在野外不管了。祝良因为太饿,偶然得见一只老鼠叼了一块肉,转眼钻进了洞里。他为了抢那块肉吃,便疯狂地挖起了鼠洞,后来他发现竹鼠的肉十分肥美,渐渐养成了在野外生存四处挖鼠洞寻肉吃的习惯,自此练就了一手挖洞的能耐。

再后来祝良得幸被孙大善人收留,在其府上做些洒扫杂活,趁机也跟着住在孙大善人府上的江湖朋友学了些拳脚功夫。后来他闯荡江湖时,便与廖寒霜相熟,最后就死心塌地跟在廖寒霜的身边。

徐青青马上跟朱棣确认:“这信上所提及的这位孙大善人,可是凤阳城的那位?”

“正是。”朱棣道。

徐青青沉思了片刻后,让朱棣帮忙打开牢门,她可以试试看了。

祝良见这位一身富贵打扮的女人竟然进来了,眯眼笑起来,自然是在嘲笑朱棣无所不用其极,为了审问他,居然连自己的妻子都能搬出来。可有什么用,他纵然搬出天仙来勾引他,也是枉费工夫,他祝良软硬不吃!

“听王爷说,你不肯招供。你很重情义,讲义气?”徐青青问。

祝良挑了下眉,赞同徐青青的话,他就是这样的人,为了保护廖姑娘,命都可以不要,他就是这么忠义潇洒,为朋友两肋插刀。

“王爷刚才给我的那封信里,写满了调查你的情况。总得看来,还是孙大善人对你最为有恩,若没有他,你可能这辈子都无法从野人回归为正常人,在孙府吃饱穿暖,多受照顾后,因还得了机会学武,结合了你会打洞的能耐,研究出了独属于自己的一套钻地功法。

至此才令你在江湖上有一席之地,不会叫人瞧不起。你有没有想过,若你当初只是个挖洞吃鼠的野人,即便有机会遇到廖寒霜,廖寒霜会看得上你,与你做朋友么?”

祝良不明白这女人怎么跟她说这些废话,不过她说得没错,确实因为孙大善人,他祝良才会有今天。

“所以还是那句话,你最应该感恩的人是孙大善人,而不是廖寒霜。”徐青青再道。

祝良嗤笑,觉得徐青青有病,说这些有的没的作甚。

“你可知我是谁?”徐青青问。

祝良盯着徐青青,倒有点好奇她还会说什么疯言。

“平安观徐仙人,可听说过没有?当初孙大善人正因我的建议,施粥施药,引得众百姓们都去我平安观上香。孙大善人和他的母亲,皆奉我为恩人,称我一声徐仙人。”徐青青解释道。

祝良挑了下眉,这事儿他知道一些,确实不假。

“那么你恩人的恩人,于你来说算什么?”徐青青凝眸盯着祝良,严肃地质问他,“你所谓的重情重义,该不会只是个的虚伪说法?实则你只是贪图廖寒霜的美色跟情义一点都不沾边。”

祝良急了,激动地对徐青青哼哼好几声,似有很多话要说,奈何嘴被堵得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