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怎么这么配

直到半夜, 一群人才醉醺醺地回去。

谈屹臣到最后也没松口,迟雾问为什么,谈屹臣反问为什么还得为什么, 谁没事给别人看?

回到民宿, 夏思树正坐在椅子上,邹风在一旁拿冰袋给她冰敷, 她脚踝上绑着绷带, 看上去鼓鼓囊囊的, 见人都回来了,抬起头略带歉意地笑了下。

她跟邹风下午出去玩的时候, 在礁石上崴了脚, 只能在岛上卫生所简单包扎, 挂了两瓶消炎水,邹风明早得带她下岛去市区医院,这样一来两人算是提前结束。

其余人表示理解, 让她先去医院,后面有机会再一起。

小院里静悄悄的,能隐约听见涨潮的海浪声, 迟雾是上午九点醒的,自然醒, 外头也安静, 其余人也没起。李溪藤还在旁边睡着, 回来后喝多了睡了一觉,醒了处理两个补课学生的作业花了一个多小时, 之后才继续休息。

她下床, 动作轻地完成洗漱换好衣服出去。

外面阳光好, 迟雾一个人在外面逛了一圈, 吹了会风,回来的时候大家已经起来了,正在院子里吃早饭。

“阿雾啊,你怎么起那么早。”李溪藤问,她刚起,正好赶上房东送早饭,妆还没来得及化。

“醒了就起了。”迟雾接过她递来的粥。

她坐下来,往左侧看,谈屹臣正靠在椅背上,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双眼,穿那件她穿过的金色翅膀黑T,脸色还带困意,发着懵,叼着袋豆浆在那缓神。

谈屹臣抬眼看她,伸手拿下手里的豆浆,问她干什么盯着他看。

“没什么。”迟雾收回视线,轻飘飘的,她没见过谈屹臣穿别人沾过的衣服,算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吃完早饭,陈黎和谭奇醉得头晕,上楼补觉想再睡一会儿,等到下午,大家才一块出发。

昨天刚来过这,几人都熟悉,三两下把遮阳棚搭好,座椅,餐桌,自助烧烤架全是在岛上的租的,方便。

这边组装完,赵炎带李溪藤去超市买物资,他租了辆车,采购方便,其余人该干什么干什么。

迟雾坐到遮阳棚下,躺到尼龙布的折叠椅上看海面。

“迟雾。”谈屹臣突然偏过头喊她。

迟雾看过去:“怎么了?”

谈屹臣看一眼她后肩,下颌微抬,提醒:“后肩带子没系好。”

“嗯?”闻言迟雾低下脖颈,单手够到后肩处,摸到打结的地方,结已经松得差不多了,随时都能掉下来。

“谢谢。”她说,说完抬手往后找,但后肩的地方不好使劲,拗手,早上是李溪藤帮她系的,迟雾手里抓住带子,大概摸索了半分钟,也没系成功。

海边刮来一阵微风,咸湿清爽,谈屹臣靠在那一言不发地看她系了大半天,这才站起来,走到她身后,从她手里拿过带子。

他低头,看她后背裸露出来的大片白皙肌肤,骨节清晰的食指和中指轻勾,几秒钟时间认真帮她系好,最后贴心地给她打个蝴蝶结。

“好了,自己试试,这样行不行。”谈屹臣站她身后问,低声问。

迟雾稍微轻扯两下,挺牢固,回过头笑了下:“谢了。”

没等太久,赵炎跟李溪藤抱了不少食材回来,谭奇蹲在那翻了两下,发出啧啧稀罕的感慨声。

肉是整块,需要分装切开,再一个个分类串铁串上。

李溪藤会做点饭,把切肉这活揽了,除了肉类还有些蔬菜,食材备的很全。

大家各自分工,一帮人整的像流水线似的,一边切一边洗一边串,边聊天边做,谈屹臣守在烧烤架前打算先试着烤几串。

“能行吗?”迟雾做好自己的事后,洗完手站在那擦手上的水,从手腕到指尖都擦的很干净,看谈屹臣拿着柄扇子晃着扇,站在旁边问了句风凉话。

烧烤架里的炭火在冒烟,烟挺大,就是不见火,谈屹臣淡淡瞧她一眼,没吭声,迟雾就搁在那看,看少爷最后能折腾出个什么玩意。

等了会,迟雾刚打算说第二句风凉话,炭火外面那层开始透红,冒出火来。

谈屹臣收了扇子,偏过头朝她望,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得意来:“哥什么不行。”

“......”

男生多,饭量大,所以准备的食材蛮多,最起码得够今晚,切肉的刀是借来的,刀锋已经钝了,李溪藤没切多会就差点切到手,切肉的活就换到了赵炎身上。

“你慢点,按住了再切。”李溪藤在一旁监督,右手拦住头发不叫它垂到桌面,低头看赵炎在那研究哪个角度锋利点。

“成成成,按着呢。”他回。

东西全准备好后,几人才坐下来休息,傍晚的海边舒适宜人。

李溪藤脱了鞋到海里游泳,她很喜欢游泳,在大学就经常去学校游泳馆,但沪市那边的海不如这边干净,没下去过。

海滩上有细沙和小块圆润的鹅卵石,还有些轻微锋利硌脚的贝壳碎片,迟雾不打算下去,回过头往坡上走。

坡上有排大块鹅卵石搭成的石凳,赵炎也在上面,正一手抽烟一手拿着个相机架在跟前,迟雾走到他旁边坐下。

“怎么了?”赵炎见她过来,放下相机问。

“没什么。”迟雾:“就过来随便坐坐。”

赵炎伸手掸下烟灰,乐了,下巴往坡下谈屹臣那块扬了下:“打你往这来,往这瞄三眼了。”

“没事。”迟雾轻声说,她侧过头看他手里的相机:“拍什么呢。”

他也说:“随便拍拍。”

“李溪藤?”迟雾问。

赵炎挑下眉,没藏着掖着,笑:“眼力见挺好。”

风大,迟雾微眯眼,海里的李溪藤看见他俩,在海里湿漉漉的朝两人挥着手臂。

迟雾也笑笑,朝她摆手。

天边霞光逐渐消失,夜幕降临,到了夜晚,几人坐下,架起炭火,地上摆了两箱啤酒。

“诶,大后天出成绩,紧张吗?”陈黎捣两下谭奇的胳膊,问。

“你他妈倒是别提啊。”他回:“你这一讲,我从今晚就得开始紧张。”

“至于吗?”

“至于。”谭奇夹了块羊肉嚼:“你根本不懂少男那颗脆弱的心。”

“你俩打住吧。”赵炎笑他俩:“给爷马上整吐了都,你看看迟雾跟谈屹臣,他俩就不慌。”

谭奇顺着看一眼,那俩坐在那,一块眼神平静地看着他,表情一个比一个淡定。

“......”

陈黎开口:“紧张也没用,早板上钉钉了,回头分数下来好好填志愿选专业还靠谱点。”

“嗯。”谭奇咬了口烤牛肉,嘴里含糊不清地问:“对了藤姐,炎哥是体育生,上的体育学院,那你当初怎么选专业的啊?挑比较高尚伟大的选?”

“没怎么选,也没觉得自己这专业高尚伟大。”李溪藤抹了下嘴边沾的啤酒:“但你不觉得搞教育这事,挺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