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卑微少爷(第2/3页)

盛勋脚边炸开一个酒瓶,舞池中不知道是谁骂了一声,“不知好歹的东西!”

他们可能不知道江楚是盛勋的男朋友,盛勋的朋友们却知道,他们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盛勋多少有点不知好歹了。

花树明视线总是控制不住落在苏青喻身上,他不明白,盛勋明明有这么好的男朋友,为什么还不好好珍惜。

如果是他……

花树明猛地一惊,慌忙移开了眼。

他确实,在江楚一进酒店门时,心就被撞了一下,在知道他是盛勋男朋友时,立即收住了乱荡漾的心。

可是,刚才的舞蹈,他全程几乎没眨眼,江楚给他的震撼不只是美色。

他现在再回想他包养的那些小明星,一个个都浅薄了起来,没有这种厚重地直击心脏的力量。

他甚至已经想不清那些人的脸了,只有刚才江楚在台上的舞。

他感觉那是江楚内心的独白,他就经历着这样的痛苦,而这些痛苦很可能是盛勋给他的。

花树明觉得,这样的盛勋配不上江楚。

他一把推开盛勋,“你根本不了解他,就知道骂他,有你这样做男朋友的吗!”

继一个酒瓶之后,盛勋又被自己的发小指着鼻子骂,他惊到有点懵。

不该是这样的。

可他的朋友一个个都在说他。

“我说盛勋,跳钢管舞怎么了?你清高你别来酒吧啊?”

“这段钢管舞我觉得都可以放在专业舞台上了,你这是干什么呀?”

“你没听江楚说吗?他喜欢钢管舞,你非要他跳什么古典舞有意思吗?”

盛勋越听越气,“你们懂什么!”

苏青喻听着527悔改值上涨的播报,心情非常愉悦,他开口说:“你懂什么?”

他一说话,周围的人都看向他。

“你让我学古典舞,让我谈钢琴,是觉得那样才有艺术气息?觉得钢管舞玷污了你心里想要的形象?”苏青喻挑眉看他,“那副名画看过吗?假正经和伪君子是艺术的敌人。”

苏青喻话落,立即响起一道叫好声。

夜里来酒吧玩的很多人,都很讨厌在酒吧夜店装清高的人,都来这里玩了,还提接受不了跳钢管舞?

假正经和伪君子可是说到他们心巴上了。

盛勋胸口剧烈起伏,弯腰拽住苏青喻的手腕,要把他拽出酒店。

苏青喻又用了点巧劲抽出来了,“我喜欢这里,我现在不想走。”

“走什么走?不是你叫来的吗?”

“江楚才来没多久,你就让他走?坐坐坐都坐下,我们再聊会儿啊。”

李东锋这个和事佬把盛勋按到沙发上,又让周围围观的人给他们点空间,坐下说:“今天不是我们第一次跟江楚见面吗?别把气氛搞得这么僵,我们好好聊聊天。”

盛勋胸腔里的气还翻涌着,沉着脸说:“聊什么聊?他一个小地方出来的,家里和你们天差万别,你们和他有什么好聊的?”

盛勋是气急了才会这么说。

他其实不想在朋友面前这么说江楚,他也要面子,可是江楚今晚实在是太出格了,惹得他愤怒又发慌,口不择言地说出这样的话,来压制江楚控制不住的出格行为。

他也是在暗暗地威胁江楚,继续说下去就都不好看了。

一般到这种时候,江楚都不会再说了。

苏青喻:“生活环境不一样才有的聊啊,难道你们面对面聊你们的精英教育吗?”

李东锋又“噗嗤”一声笑了。

说实话,他们几个经常在酒吧玩的人,都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精英,也讨厌那种压抑的所谓精英教育。

“江楚来说点我们不知道的你的生活?”

“你们坐过绿皮火车吗?”苏青喻喝了口酒,看向他们,“绿皮火车不管是硬座还是硬卧都很有意思。”

之前他们中有人用火车嘲讽江楚,今晚苏青喻就跟他们聊起了火车。

“硬座的小桌上挤了好几个人,他们可能来自天南海北,你们围着小桌聊自己的家和目的地,还能在啤酒瓜子的叫喊声中打纸牌。”

“偶尔抬头看向窗外,是青山和绿水,充满空气感的广阔景象。”

“我坐火车遇到过贼,学过一首山歌,也学会了一个地方的方言……”

几人不由被他吸引了所有的视线。

刚才一段钢管舞惊艳整个酒吧的人,就这么随意地坐在沙发上,在灯红酒绿的酒吧里,用好听有代入感的声音,大方地讲着他的世界。

让他们觉得他们坐飞机坐高铁是一种赶路的交通方式,而他坐的绿皮火车是一种生活。

他又讲了很多他们不了解的生活。

他的世界新奇有趣,广阔辽远。

他们又觉得,这就是江楚这个人这么真实多样,这么有魅力的原因。

“我们那里有个豆腐西施,我就想我要是能……”

“够了!”

在其他人围着苏青喻听得津津有味时,盛勋忽然站起来打断了他。

他再也听不下去了。

江楚讲得越多越真实,就越偏离他心里设定好的形象,甚至他看着江楚,已经看不到他想看的样子了,而全是他的独特,鲜明又强势地向他脑袋里钻。

他胸口起伏着,“江楚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

苏青喻抬了抬下巴,“你走吧。”

“……”

盛勋气冲冲地走了。

527:【……】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盛勋愤怒离开的背影,它好像看到了许允寒。

把人气走后,刚才还侃侃而谈的人,忽然垂下头,盯着手里的酒杯不说话了,一身落寞悲伤。

527:【……】

这个世上最可怕的就是演员了吧。

尤其是渣男演员。

盛勋的几个朋友看出他的低落,时常在酒吧混的几个人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花树明紧张地说:“江楚,你怎么了?”

李东锋说:“江楚你别介意,他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跟吃了炸药包了一样。”

“不只是今天。”苏青喻摇头。

“我跟他在一起没多久,他就开始让我穿白衬衫,要我留哪种发型,用哪种香水,学什么舞蹈。”

苏青喻声音落寞低沉,“一开始我以为是他控制欲强,最近我觉得越来越不对劲,总有种他想要把我变成一个人的感觉。”

“什么意思?”花树明震惊地说:“他把你当替身?!他疯了?”

盛勋几个朋友也惊讶不已,他们很难想象,盛勋竟然要把这样一个人变成替身。

只有一个人沉默着。

盛勋的朋友们讨论着盛勋的感情史时,他依然沉默着。

花树明注意到了,直接问他:“夏宏钰,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夏宏钰就是给苏青喻点泪痣那个人。

他们几个都是盛勋的朋友,但和盛勋成为朋友的阶段不一样,花树明是盛勋的发小,而夏宏钰是盛勋的中学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