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拍品!莫高窟壁画!(第2/2页)

拍下水晶曼陀罗,路明非对拍卖会已经兴致全无,默默等着等最后两件拍品卖出去。

说起来最后两件压轴拍品都没有在宣传资料中公开,路明非其实也是有些好奇的。

第十一件拍品被装在透明的防弹玻璃盒里,下面垫着柔软的丝绒垫子,路明非的视线越过人群落在展台上,骤然阴沉下来。

玻璃盒里是一块石板,石板并不完整,近似于正方形,大概三四十公分边长,上面是不完整的图案,扭曲复杂却又仿佛隐藏着某种蕴意在其中,石板和图案本身充满岁月斑驳的痕迹。

路明非并没有立刻认出石板是什么,但是展台上的屏幕已经显示出了它的名字——兰登·华尔纳的莫高窟炼金经图壁画。

莫高窟……壁画?!

路明非的历史知识储备并不算多,但是敦煌莫高窟的壁画和“兰登·华尔纳”这个臭名昭著的来自美国的敦煌文物窃贼他还是知道的!

这个来自美国的窃贼在1923年用化学胶剂剥离了莫高窟唐代壁画精品10余幅,并盗走了两座珍贵的彩塑,路明非在历史课本里看到了这个名字,却没想到他也是混血种,而且盗走的东西远不止明面上那些!

雷云般的愤怒在他的胸腔里酝酿,原本残留在眼中的冷冽杀气只是无根之萍,此刻在愤怒的支持下却愈发旺盛。

兰登·华尔纳的莫高窟壁画?!

谁给这件拍品起了这样的名字!一个无耻的窃贼有什么资格在中国的古老文物面前冠名!

无形的气势收到情绪的影响而铺散开,坐在路明非周围的人莫名感到空气突然压抑起来,先是无根由的不安涌出他们的心脏,然后不安迅速发酵为莫名的恐惧,甚至是歇斯底里的畏惧。

他们四下张望,却找不到不安和畏惧的源头,贵族般的气质早已荡然无存。

舞台上的拍卖师开始介绍拍品:“这是来自中国古代的一件瑰宝,来自于敦煌莫高窟中一座隐秘的石洞,它的历史已经超过了一千五百年,当时精通古中国炼金术的僧侣们聚集在那里,这面石板上隐藏着他们留下的佛经,佛经中藏着古中国炼金术的奥秘!”

“在上世纪早期,混血种探险家兰登·华尔纳前往中国,将这件记录着古中国炼金术奥秘的石板发掘出来,将它带回了美国,尝试用自己和其他炼金术士的智慧来破解它,最终却一无所获,只能将它卖掉,以期待更有智慧的买家可以破解它,为炼金术的领域做出卓越的贡献,于是最后它便辗转来到了这里!”

拍卖师用郑重的语气和神态介绍这件文物,吐出的话却令人作呕。

发掘?带回美国?为炼金术领域做贡献?

路明非发现自己或许见到了有生以来见过的脸皮最后的人,把盗窃说成发掘,把运送赃物说成带回美国,把破解中国的炼金术说成为炼金术领域做出贡献……是为美国还是为欧洲的炼金术领域贡献?

和舞台中央穿着燕尾服的拍卖师相比,芬格尔的节操都坚挺如自由女神像——虽然自由女神像并不自由。

伴随着拍卖师“只要能够破解石板壁画中的佛经图就有机会掌握古中国炼金术”的诱惑,拍卖场的气氛陷入前所未有的高涨,似乎很多人都对古中国的炼金术感兴趣,在这件拍品上,他们展现出了十倍于水晶曼陀罗的热情。

石板壁画的底价是一千万美元,只过了短短的一会,它就飙上了两千万美元的高价!

路明非冷眼看着宾客们竞拍。

他丝毫不想让这件中国的文物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其他人交易带走。

但是现在的拍价已经超过了两千万美元,就算他没有用任务经费来拍下水晶曼陀罗也远远不够竞拍这件珍宝。

他看过一些网络,按照里的发展,有的主角在拍卖会上遇到了心意的东西却暂时没有钱,就会紧急联系拍卖行将一件他的宝物拍出去,然后自己用超过身上储蓄的钱拍下宝物,等后面自己的宝物被拍卖后得到海量的资金,就足以支付那件宝物的拍卖价格。

他也可以把龙头凤尾金钗的一部分送去拍卖,然后放心大胆地在石板壁画的拍卖里喊高价,反正龙头凤尾金钗的价格有将会是水晶曼陀罗的数倍乃至十数倍,他付得起钱。

不过么……

一来,拍卖会对委托拍卖的物品的鉴定是很谨慎的,通常不会在几个小时之内就按排其拍卖。

二来,敦煌壁画毕竟和里的宝物不一样啊……

用自己的东西卖了钱,然后再去把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买回来,这种感觉,光是想想就让人极度的不爽。

不爽到让路明非几乎想要撕碎些什么。

所以他压根没考虑花钱,更没想过低三下四地把龙头凤尾金钗卖出去。

冷眼看着石板壁画被以三千一百万美元的价格拍下,路明非目送侍者将它从展台上取下送去后台。

他的识海当中,天书乍然展开,露出一道被卷携在其中的半透明符文,符文扭曲而怪异,线条如龙似蛇。

这是之前在神农架路鸣泽给他的“试用版”服务,它具有探查功能,并且帮助路明非打开了尼伯龙根。

它本该在使用一次后就消散,但是在天书裹挟中,消不消散并不由它决定——相比于最初时,它剩下的力量已然不多,透明得几乎要消失,已经不能再撬动尼伯龙根,但是却还再进行一次探查。

无形的波动席卷整个会场,在无人知晓的一个须臾之间,这座地下的阴暗建筑已经对着路明非展露出一切。

“呵……”坐在红绒的椅子上,路明非轻轻吐出一口气,他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自语,眸子幽深不见底,仿佛有深渊盘踞,“我们的东西,怎么去的,就该怎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