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封神.傩 (6)(第3/4页)

太启一个人絮絮叨叨,知道虞渊不想过问其他世界的事情,他的心情放松了不少,连话也多起来。

结果就是一个人说了好一会儿的独角戏。

小叔子许久没应他,太启回过头问靠在角落的虞渊:“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到了。”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顶楼到了,虞渊抬起下巴,朝前示意。

“哦。”

太启跨出电梯,虞渊也跟着走出来。

太启的套房靠近电梯,虞渊的套房则要往里面再走一点。

在走进房门前,太启最后又问了一句:“想好了没有,明天早上吃什么?”

他已经累了一天了,明天想放松一天,现在还是凌晨,就开始考虑明早的大餐了。

套房的门被打开,太启和虞渊说着话,脚步先跨了进去,下一秒,虞渊也贴着他走了进来,将太启挤进房间的同时,左手顺便摁住门往前轻轻一推,房门轻松便被关上了。

“吃饺子吧。”虞渊说。

太启浑然不觉虞渊的目的,还以为小叔子是想和自己正常讨论明天的早餐:“你想吃饺子?。”

“饺子好吃,为什么不吃。”虞渊又向前走了一步,把太启逼到了衣柜前。

太启本能地向后一靠,眉尾轻轻一挑。

这小破孩子在干嘛?

“没听说过吗,好吃不过饺子。”虞渊的脸缓缓靠近,太启突然发现,就只过了这么些天,这小孩儿脸上属于少年的圆润已经渐渐退去,棱角出来了,有了成熟男人的样子。

他越来越像虞渊了。

就连气息也越来越像。

太启也察觉到了来自虞渊身上荷尔蒙的威胁,皱眉道:“干嘛?”

“和你说俗语啊。”

虞渊轻轻笑起来,火热的呼吸贴着太启的脸,滑倒了他的耳垂边。

“知道下一句是什么吗?”

太启:“?”

湿润的吐息像蛇信一般舔着太启的耳垂,让太启的毛孔都酥麻起来。

“——好玩不过嫂子。”

嫂子两字一出,太启这才反应过来。

这小破孩子是在威胁他?

他一巴掌呼了过去,这一次,虞渊并没有挨上这一巴掌,太启照常没用力气,因此虞渊轻易地便扣住了他的手腕。

“这样就对了。”虞渊重重在太启的手腕上捏了一下,然后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拉开了房门。

“记得锁好门。”虞渊笑得也有点坏,“坏男人可是很多的。”

太启:“……”

就因为虞渊这一晚上的不很正常举动,太启想了一个晚上,都没能明白他到底是要表达什么。

他是在提醒自己,还是真的对自己抱有什么想法?或者两者都有?

人心太启本来就不懂,十八/九岁男孩的心思,太启就更不懂了。

他打算明早直接问问,躺下后看到手腕上的指痕又觉得有点不放心,便拿起手机,打开浏览器,搜索问题。

这一搜,便搜出了大问题。

网上都说,对于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这种敏感问题还真的不能当面提,指不定当面拒绝了,小孩儿下一秒就要写遗书跳楼了。

所以太启第二天早上,表现出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把虞渊远远带离了饺子店,去吃米线。

幸好,虞渊也没提这件事,只是问了太启有什么线索。

太启便把傩面的脸是虞伯侯的事情告诉了他,并说,要在百花镇找一个叫方相氏的神。

这个傩面是虞伯侯?那不是他家的先祖吗?

虞渊相当意外:“那要怎么找这个方相氏?”

太启问:“我还想问你要怎么找,我想要方相氏的神像,神龛,牌位,甚至是供过神像牌位的烛台都可以,方相氏的庙已经被拆了,不知道有没有人家家里是供过他的神像的。”

虞渊思考片刻,说:“去古董市场,那里有收老东西的,看看有没有这些。”

接下来几天,太启白天和虞渊两人逛遍了古董市场,晚上则带着煤球三人组以及山神,去各个街道打听方相氏的动向。

为了照顾青春期(?)少男的细腻心思,太启都是天黑时出发,十二点前回酒店,他会和虞渊心照不宣地约好接送的地点,然后戴上傩面进入阴阳交界处。

叔嫂两人相处得相安无事。

太启和煤球三人组倒是闹得鸡飞狗跳,尤其是藏狐煤球的耳朵毛被太启每晚撸给撸秃了,藏狐煤球便到处给其他神说太启的坏话,说太启用天雷劈他,吓得其他神远远看到太启便跑了路。

气得太启离开之前,把藏狐煤球为数不多的尾巴毛也给撸秃了。

太启和虞渊离开百花镇前,藏狐煤球特意到镇高速路口给太启送行。

他还是穿着虞渊给买的那身仿皮草神衣,站在高速路ETC的杆上冲着太启愤然挥拳。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收费站ETC杆抬起,藏狐煤球脸朝地,把立方体脸摔成了正方形。

太启笑出了声。

虞渊看到太启盯着前面空空如也的ETC栏杆笑得开心,问:“你笑什么?”

太启笑着说:“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狐狸。”

虞渊沉默了一会儿,问太启:“你是不是在百花镇,遇到了什么男狐狸精?”

太启不敢说话了,他要说是,青春期少男未免会多想,他要说不是,那也不妥,因为他真的遇到了一只男狐狸精。

于是含含糊糊地蒙混过去,让这一路的路程,都酸味四溢。

回到市里后,太启实在操心不了青春期少男的心思,把小叔子又送去了学校住校,自己则在本市到处搜寻方相氏的消息。

本地也有古董旧货市场,因为经济发达,前些年很多百花镇的居民来本市买房定居,那些家里供着神像的老人,指不定就把神像带到了本市,然后因为各种原因流入到了古董旧货市场。

太启觉得心累,线索一环套一环,实在不适合他这种咸鱼,想把小叔子叫回来,又无法面对他的青春期,只有一个人来回奔波。

过了半个月,日子好不容易走上了正轨,太启就被老师一个电话叫到了学校里。

他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去的,他又不懂现实世界里学生的学习,加上虞渊还骗他写过作业,他对作业学习这些东西敬谢不敏,给了陈礼宾一大笔钱,让他监督小叔子学习。

所以老师第一次打电话来,太启是拒绝的。

“老师,我不太懂这些,家里事情也很多,您找陈律师吧。”

老师的态度很坚决:“夏先生,关于虞泉的事情,这次您必须亲自来。”

“没事儿的,陈律师比我懂得多了,他肯定行。”

“他不行。”老师在电话里快要咆哮了,“必须您来,这件事情关乎虞泉的心理健康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