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倒追
柏时言是那种会意难平的人么?
他一直觉得柏时言没有什么意难平这种类似的情绪,因为对方不像是会在意一些幼稚事情的人。
但现在看来也许不是没有,而是藏得很深。
如果柏时言是在等他追,那么也许可以解释这些时间的举动。
追柏时言?
他自己是非常愿意追,但最大的问题是怎么追。
柏时言喜欢什么样子的?
其实他也不太清楚,柏时言当初跟他谈恋爱时,说自己也是第一次谈,那他就只知道柏时言喜欢他当初那个样子的。
但是柏时言当初喜欢他什么?
他没有问过,也真的不清楚。
那柏时言当年怎么追的他?
总结起来大概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现在跟柏时言的距离很近了,那就是多献殷勤,多关心,多表现?
多一起约出去玩?
等柏时言对他表露出一定的好感,或者态度很温和,比较亲近后他再告白。
不是他不愿意告白,主要柏时言现在对他也没什么非常亲密的行为,没什么特殊的表现,甚至还跟他保持社交距离。
他害怕告白失败,他就要搬出这里,两个人可能从此陌路。
所以还是先追一下吧,学习柏时言从前的方法,接送上下班,一起出去吃饭一起玩。
谷泽开始搜索B市的美食和最近上映的电影。
临近中午,他在想要不要给柏时言发条消息时,忽然收到对方的消息。
柏:注意饮食
谷泽立刻回:一定会注意的
于是午饭他非常听话地点了水煮蛋,清炒油麦菜和小米粥,并且拍图给柏时言看。
拍完图还说:这是我的午饭,怎么样,是不是很健康?
泽:你中午吃的什么?
然而等吃完饭散步遛弯结束,在宿舍的床上睡了一觉后都没有等到回复。
谷泽:“……”
大约两个小时过去了,对方还是没有回消息。
柏时言……回消息有这么慢吗。
从前谈恋爱的时候,柏时言回消息都很快,看到的第一时间就会回他。
最近似乎也还好……不过他发得少,不清楚具体时间。
都这么慢的吗,还是不想回消息。
等他到实验室已经搬了好一会砖,大约快下午三点时,终于收到柏时言回的消息。
柏:没吃
谷泽看了一下时间,确定是快下午三点,这个时候还没吃午饭?
泽:怎么还没吃,胃会不会饿得难受?
他立刻去搜索了一下没有按时吃饭应该怎么保护胃,之后跟柏时言说:先喝点温水
发完消息后,他还挺关心柏时言的午饭的,一直忐忑地等待回信。
但这一等又等了两个多小时。
期间他从关心柏时言的午饭问题,到担忧柏时言是不是觉得烦不想回消息,再到各种胡思乱想。
到最后心累了,终于等到柏时言的回信。
柏:手术
谷泽:“……”
他们仿佛不在同一个时区,发消息和回消息总是有时间差。
重逢后,他很少主动给柏时言发消息,没有发现这点,现在开始主动追求,忽然发现他们白天真的很难聊到一起去。
不是没有事情可以说,是柏时言太忙了。
今天,手术是他追求道路上的绊脚石。
他纠结半天,在想接下来该怎么说。
柏时言那么忙,会不会觉得他总发消息很烦。
他对着手机看半天,忽然叹息。
追人好难。
柏时言当年追他的时候,也觉得这么难么。
他看了一下时间,试着发:你有时间吃晚饭么,要不要我给你送晚饭?
然而,等这条消息的回复直接等得他没脾气了。
期间他一直在想前段时间他给柏时言发消息时对方的回复速度。
但总结就是,基本都是柏时言主动发,告诉他一日三餐的安排,他没怎么发过。
今天跟对方聊天,基本就俩感觉:
不同时区+失踪人口
某柏姓失踪人口在晚上七点多时终于给他回消息:不用
柏:你还在学校么?
谷泽给对方拍了一下实验室的照片。
晚上七点多,很多实验室的灯都还亮着。
泽:你吃晚饭了吗?
柏时言给他拍了一张盒饭的照片。
柏:手术餐
谷泽看了一下柏时言的盒饭,两荤两素,配米饭。
他这段时间被柏时言科普了一些饮食搭配,感觉这个搭配还行,就是看着真的不好吃。
但柏时言吃这些……够么?
柏时言的食量很大,一天除了早饭就吃这些,应该没吃饱吧。
泽:你吃饱了吗,要不要去吃个夜宵?
这次柏时言回的很快,问:吃什么?
谷泽想起从前吃夜宵的内容,不争气地留下了口水。
但他还是说:来点养生粥?
柏:碳水太多
谷泽只好换个话题:你今晚这么累,明早我做早饭,你多歇会吧
柏时言没说这件事情,只问:你晚饭吃的什么
谷泽立刻又将自己格外清淡的餐饮报上去。
每次柏时言问起这些时,他总觉得对方在关心自己。
柏:什么时候弄完?
泽:我们实验室管得不严,都没所谓的,下午六点后就可以走,只要能完成导师的任务,能发论文就行
说到这里,谷泽觉得有必要让柏时言知道他的优秀之处,跟对方炫耀:我都发两篇论文了,影响因子还不错
柏:嗯
柏:我去接你
泽:没事不用来了,我开个共享单车,骑车去你们医院吧,反正很近
虽说下午六点后就可以走,但他一个人回去也没意思,还是等柏时言跟对方一起回去更有感觉。
柏:你现在不能骑自行车
泽:应该没事吧,我试试,不行就走过去,你今天在医院忙了一天,再来接我太累了
就算他现在不想追对方也不能这么麻烦人家,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用,更何况他现在还想表现下。
柏时言没有坚持,只是告诉他:我办公室
谷泽走到距离实验楼最近的学校东门,找到一辆共享单车准备骑过去。
但没想到他脆弱的菊-花刚一接触到形状棱棱角角,且非常硬的车座就发出抗议,他痛得差点叫出来。
每当他以为自己行了的时候,菊-花大哥就会告诉他不行,他是个病号,大约一个月前刚做过手术。
只能走过去了。
等他走到医院时,门诊楼里门诊的地方全都关灯了,只有部分医生办公室还亮着灯。
柏时言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穿着今早出门的那套休闲装,在揉眉心,脸色很疲惫。
柏时言也只是个普通人,也许只是更自律些,体力更好些,但也会累。
谷泽走过去问:“要我帮你按按吗?你看着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