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2/2页)

她那样的姑娘,名声早就坏了,咱陈家不稀罕。”

陈宽在这个家里,从来都是贬低着黄晓霞的。

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一是打消儿子对她的想法,二是防止大柱娘怀疑他和晓霞的关系。

他这样做,大柱他娘还真就没往那上面想过。

李二娘回到家后,黄晓霞就把家里的大门从里面给搭上了,然后拽着她娘进了她屋里。

“你拽娘干啥,你这妮子,有啥话不能好好说啊?”

黄晓霞又把屋里的门给关上了,然后转过身子,看着她娘,质问她,

“你去哪了?”

“啥我去哪了?恁娘我去割猪草去了,你没看见我背回来一篓子猪草吗?”

李二娘已经断定,她这个闺女知道点啥了,她也不慌,也不羞臊,而是一屁股坐在了她闺女的床上。

“我看你不是去割猪草……你是去会野男人了吧。”

黄晓霞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生怕被人听到,那声音就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样。

她看着这样有恃无恐的娘,气的咬牙切齿的。

“你果然都知道了,他是你爹,你亲爹,可不是啥野男人。”

李二娘觉得闺女说话忒难听了点。

“俺只有一个爹,那就是黄有德,那个野男人,呸,他算啥爹,他算谁的爹,他是陈大柱的爹。”

黄晓霞朝一旁狠狠的啐了一口,脸上满是对陈宽的厌恶。

两年前,她在苞米地里发现了她娘和那个野男人的丑事,当时整个人都蒙了,对于她来说,就像晴天霹雳一样。

还听到这俩人说她是那个野男人的闺女。

她没敢惊动这俩人,偷偷回到家后,忍不住吐了出来。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她亲爹不是亲爹,从那天起,她心里就一直绷着一条弦,生怕她娘的丑事被发现,她爹黄有德不认她这个闺女。

到时候,她娘如何自处,她如何自处?

后来慢慢时间长了,她就渐渐淡忘了这件事,可上次又被她发现了他们在后山……

黄晓霞真不知她娘为啥总和那个野男人勾搭在一块,难道她就不怕被她爹给发现吗?

她就不替她这个闺女想想吗,她就只讲自己。

“晓霞,不管你认不认他,他都是你爹,你身体里流淌的是他的血。”

李二娘不指望闺女能认她亲爹,但希望她别对宽子哥那样敌视,被亲闺女这样对待,他心里也不舒坦。

“他不是俺爹,我再说一遍,我身体里流着他的脏血,我都嫌恶心的慌……”

黄晓霞话还没说完,就被李二娘抽了一巴掌。

“你为了他,你打我?”

“我知道你看不惯我和他的事,可俺是你亲娘,他是你亲爹,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

闺女,你别那样嫌弃你爹,就当是为了恁娘我,要不是黄有才,当年我就嫁给你爹了。”

这是李二娘第一次打这个闺女,她是最疼她的,因为她是她和宽子哥的闺女。

就连老大爱国都比不上她。

爱国和他两个兄弟,都是黄有德的。

黄晓霞不吭声了,她沉默了好大会,才哀求着她娘,

“娘,就当我求你了,你和他断了,行不行,趁着现在俺爹他们还都不知道。

你要是继续和他来往,你们的事迟早有一天会被人发现的。”

黄晓霞没有告诉她,知青处的周文知道了她们的事。

那个周文到底是自个撞见了她娘的事,还是听旁人说的?

李二娘不愿意和他断,她们这样都一二十年了,要是被发现,那早就被发现了。

可要是不答应闺女,又怕她怪她,李二娘只好面上答应了下来。

“娘听你嘞,往后和他断了,不来往了。

其实娘之前就想和他断,毕竟闺女儿子都这么大了。”

黄晓霞见她娘这样说,以为是她真下定决心和他断了。

知青处,

宋清河还是等天色黑了下来,才回来。

他回来见周文还没有睡,有些诧异,每次他这个点回来,她都已经睡了。

周文是特意在等他,

“你回来了?

今天我在屋里洗头发,水桶不小心倒了,撒了一地的水。”

周文踩在泥泞的地面上,她就是故意的,不仅在他经常打地铺的地方泼了水,只要是屋里的地面,全都是湿漉漉的。

他不是躲着她吗,她倒要看看,他这次还要往哪躲。

“真是对不住,这都怪我……”

周文的语气里自责的不行。

“那……那我晚上睡哪?”

宋清河有些结巴的看着她,心不安分的躁动了起来,这次没有再避开她的眼睛,而是对视了过去。

“要不,你睡炕吧,咱俩挤挤,这地面也没法睡人了。”

周文勉为其难的说道。

宋清河竟然没有拒绝,而是把手中的书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把自己的铺盖放在了炕上,铺了起来。

周文在他回来前就换好了睡衣,今天刚洗的头发,披散在身后,手里帮他举着煤油灯。

宋清河铺好后,因为炕比较窄,俩人的被褥铺的都很细长条,中间隔的空很大,但当人睡进去后,就挨的很近了。

周文把煤油灯放在了炕台上,然后掀开被褥躺了进去,宋清河去帘子另外一边换衣服去了。

等他把门从里面关好后,就走了过来,路过周文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子很淡的香味,等他躺进来后,左边弥漫过来的香味更加浓了。

他身体很僵硬,规矩的躺着,就像一个正人君子一样,压根不转头看旁边的周文。

其实心里早就乱如麻了,刚刚他站在门口,已经克制不住自己了,才问出那样的话。

他心里的邪念,对她的邪念,在那一刻控制了他的思想。

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她有喜欢的人,那又怎么样?

旁人都说他作风正派,可只有他知道,他在面对她的时候,一点都不想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