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顾潋,好不好嘛?

回到德阳将军府,顾潋拖着沉重的身躯坚持去冲了个澡,一进自己院子,挺直的肩背微微下塌。

顾洋看出顾潋累极,有些担心,“少爷,今日早些休息吧。”

“嗯。”顾潋点头,“你也别守在外头了,回去睡吧。”

赵赫还没睡,听见外头有动静,高声喊了一句,“顾潋,你回来了?”

顾潋朝顾洋摆摆手,转身进屋。

“皇上怎么还没睡?不困吗?”他将外衣脱了,把微潮的头发抖开才爬上床。

赵赫拍拍身边的被窝,“我说了等你回来的,快来,我给你暖好了。”

顾潋眼睛带了些笑意,“马上要夏季了,皇上还暖它做什么?”

“今天下雨,我怕你会冷,所以提——”话戛然而止,赵赫僵着身子,低头看了眼顾潋的发顶。

顾潋居然直接趴到了他胸膛上。

顾潋将头埋进赵赫颈窝,双手按在赵赫肩头,以一种十分依赖的姿势缓缓蹭了蹭,然后舒展开身体。

“顾潋……”赵赫被巨大的喜悦冲击头脑,紧紧回抱顾潋,大手在顾潋后背上不断摩挲,“顾潋,今天怎么这么乖?”

“唔——”顾潋咕哝了一声,赵赫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什么?”

“累。”这次的声音很清楚。

赵赫快要心疼死了,摩挲后背的大手挪到顾潋肩头揉按起来,“早知道就叫别人去问,你只等着看结果就是,坐了一路马车,才刚回来,都没好好休息。”

“不是的。”顾潋舒服地微微眯起眼睛,声音中带着倦意,“有些事,必须我亲自去。”

“那往后我陪你去,你累了就坐在一边看着,我帮你问。”

顾潋累到不想说话,散乱的头发在赵赫侧脸上乱蹭乱扎,把身下的人蹭了一身火出来。

察觉到赵赫的身体变化,顾潋伸出一根手指头,大着胆子戳了戳他的下巴,“皇上骑了一天马,不累么?”

赵赫一把抓住那根作乱的手指头,哑着嗓子开口,“别乱摸,再摸来摸去的,我就顾不得你累不累了。”

顾潋难得有这样惬意的时候,在放下所有紧绷的情绪之后,在担心了许多天的事情明了之后,尤其是知道顾霄很大可能还活着的情况下,他实在控制不住逗弄赵赫的手。

左手被抓住,于是换了右手上去,摸了摸赵赫的耳垂。

“顾潋!”赵赫使劲抱住顾潋,不断吞咽口水,“顾潋,你愿意亲近我,我很开心,你愿意主动抱我,我也很开心,但你不能仗着自己累了就撩拨我,万一我不怜惜你呢?”

顾潋抬头看去,“那皇上愿意怜惜我吗?”

“自然是愿意的。”

“那便好。”顾潋重新把脑袋枕回去,听赵赫胸膛里敲鼓。

“顾潋,叫我一声。”

“什么?”

赵赫声音好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叫我一声夫君。”

“……”

就在赵赫以为等不来这声的时候,便听见顾潋的声音。

“夫君。”

“呼……”赵赫长叹一声,因为顾潋一句夫君,浑身酥麻难耐。

他凑近顾潋耳边,悄悄开口,“顾潋,今日我去了趟娇玉阁。”

顾潋懒洋洋地,“嗯,去见江上舶女了么?”

赵赫:“你怎么知道?”

顾潋看向他,“我记得在京中时,我大哥水性并不好,可今天钱叔却说,我大哥水性极好,是因为大哥身边有个在江上舶船的暗卫,久而久之,便学会了游水。”

赵赫突然笑了,再开口时颇有些骄傲,“顾潋,你真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没有之一。”

“我也是猜的,毕竟大哥十年前就不在了,而凌霄阁正是十年前才出现的,直到今日我才确定,凌霄阁在于顾霄,鸢行军……在于罗燕。”

“凌霄阁的确是因为大哥才建立的,但是没多久,阁主一位就空了,直到罗燕把我带过去。”赵赫继续说,顺手卖了一波大舅哥,“所以万凌霄那些露水情缘,都是大哥的,才不是我的。”

顾潋:“……”

赵赫补救:“咳,当然了,据罗燕说,那些也都是假的,大哥跟我一样,都是痴情专一的人。”

顾潋:“……”

赵赫挺起脖子,用自己的下巴在顾潋头顶蹭了蹭,“顾潋,我今天除了见罗燕之外,还做了件其他的事。”

“什么事?”

赵赫声音变得神秘起来,“娇玉阁新上了几本画册,我今日跟着学了不少东西。”

顾潋瞅他一眼,没说话。

然后又听见赵赫问:“顾潋,你想不想试试?不需你出力,也不叫你劳累,你只要躺着舒服就好。”

说完不等顾潋回话,赵赫已经将人放躺在床上,顺手去拽碍事的裤子。

“你干什么?”顾潋伸手去拦,被赵赫一把抓住手腕。

“不折腾你,顾潋,闭眼。”

……

“赵赫……”

“唔——”赵赫闷哼一声,死死按住顾潋的腰胯不叫他起身,含糊不清道:“别动,叫我试试。”

两人对视,赵赫目光灼灼盯着顾潋,坏心眼地哼唧两声,带着情欲的轻喘像一把火点燃顾潋的心。

“顾潋……”赵赫一字一字念:“顾,潋,哥,哥。”

顾潋脚尖绷紧,急促喘息几声,重重落入床褥。

赵赫十分得意,他帮顾潋清理好,爬到顾潋枕边侧躺,挨着顾潋的耳朵说话。

“顾潋,我厉不厉害?还有更厉害的,不过今天太晚了,等以后我们再试,好不好?”

顾潋胸膛剧烈起伏,失神片刻才缓过来,他先是低头看了眼自己,又看向赵赫。

赵赫没说话,探出舌尖舔了一下嘴角。

顾潋一张脸肉眼可见变得通红,“你、你都是学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东西怎么能、能……”

“甜如饴糖。”

顾潋:“……”他用力推搡赵赫一把,背过身拽起棉被,整个人都缩进去。

“好不好?”赵赫拨开一条缝,追着顾潋问,“好不好顾潋?我们下回可以一起学。”

被子里传出顾潋闷闷的声音,“再说。”

“好!”

没直接回绝,那便是同意了。

“顾潋,叫我进去。”赵赫扒拉开顾潋的被子,非要跟顾潋挤一个被窝睡,“今天去见钱江,问出什么了?”

顾潋背对着赵赫,眼睛微微睁开,盯着桌子上那根蜡烛看了半晌。

“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明天吧,明天我再跟你细说。”

他还没想好怎么告诉赵赫这件事,他也不知道赵赫能不能接受先帝同昭王那非同一般的关系。

尤其是在这段关系中,赵赫的母亲孝元皇后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先帝处处维护昭王,发妻因昭王下毒而死,唯一的孩子也被昭王丢进枯井,可到头来先帝最后的遗诏上,没有孝元皇后,没有赵赫,只有一个昭王,他在这个世上留下的最后一个旨意,也是拼尽全力保护远在南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