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3页）
“那种衣服都是给假人穿的，好看归好看，穿在身上舒不舒服就难说了。”封不厌说，“正常人买衣服都分尺码呢，和你身高相仿的人偶的衣服穿在你身上也不一定合身。”
楚时时小声嘀咕：“凑合穿一下就得了，我也不会一直用这个形态。”
“可我不想凑合。”封不厌手里的动作没停，“而且给你做衣服不是麻烦，是乐趣。”
……乐趣？
封不厌语带笑意，语调有些漫不经心，但听着却格外有说服力：“对啊，给漂亮小人做衣服看他穿上变得更好看，多有意思。”
漂、漂亮小人……
金发小人鱼脸色一红，差点没忍住想抱住自己的尾巴尖尖咬一口，好在身体行动前理智阻止了他。
也许是有一阵子没亲手做过衣服裤子了，封不厌的动作一开始还有些生疏，但他很快就找回了感觉，动作愈发熟练起来。
看封不厌做裤子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至少楚时时是这么认为的。
封不厌的速度很快，一条迷你小裤子没多久就在他手中成型了。封不厌甚至在口袋外缝了个迷你的熊猫头，这让这条裤子看起来和楚时时的上衣是套装一样。
“试试看合不合身？”他把裤子递给小人鱼，在对方伸手接过之前，突然又收回了手，“等一下。”
楚时时一愣：“怎么了？”
“总不能让你直接穿这条裤子吧？”封不厌又从空间钮里拿出一条黑色内裤，毫不犹豫地下剪刀咔嚓剪着布料，“放心，都是新裤子，我没穿过。”
楚时时：“……”
人鱼耳鳍控制不住地颤了又颤，他一边在心里嘀咕，只是帮忙做衣服而已，一边又止不住得觉得害羞。
尾巴尖尖都僵得快要抽筋了。
迷你内裤做起来比较简单，封不厌很快就完工了，甚至还多做了一条让楚时时能换着穿。
封不厌把小人鱼和新裤子放在床上，自己则主动转过身闭上了眼睛：“试试吧。”
楚时时抿紧唇角，蓝色的鱼尾巴变幻成人类的双腿，动作朝迅速地穿上了裤子。
大小正正好好，几乎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如果不是楚时时心里清楚不可能，他几乎要以为封不厌是不是什么时候偷偷给他量过尺寸。
封不厌问他：“怎么样，还合身吗？”
“大小正好。”楚时时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
封不厌挑眉：“看过一次，就知道了。”
看、看过——
金发小人手一抖，人类耳朵噗咻一下就变成了蓝色耳鳍。
“合身就行，这条裤子先穿着，等明天上星舰后再给你做别的款。”封不厌说着，动作麻利地把桌上剩余的布料收拾干净。
“早点睡吧。”他说，“明天就要出发了。”
不得不说，封不厌做的裤子穿起来的确比从系统商城兑换的要舒服，就算直接穿着睡觉都没有半分不适。
楚时时躺在封不厌旁边的枕头上，两只小手攥紧被子网上扯了扯，一直到被子盖住自己的大半张脸之后才停下。
被子上有封不厌的味道，是带着点薄荷味的清爽气息。
身边人的呼吸声已经平稳下来，楚时时抿了抿唇，实在没忍住在脑海里笑出声：“诶嘿嘿。”
零零叭：“……”
*
第二日，潜艇浮至海面上，众人找了个小岛离开了潜艇。
身形巨大的海怪依旧一直跟着他们，此时正在不远处的海水中冒出头，似乎意识到了他们即将离去，红瞳中竟露出些许不舍。
星球意识灰雾也盘旋在海怪的头顶上，缩成一小团看着委屈巴巴的。
来时的星舰之前被收进了机械钮中，此时封不厌拿出机械钮向空中抛去，巨大的星舰遮天蔽日般出现在了小岛上空。
众人装备好飞行器，一个接一个飞上了星舰。
封不厌留在最后，等所有人都上船后，他轻声说：“想去告别的话，就现在去吧。”
坐在他肩头的金发小人微微一愣，随即抿唇道：“好。”
封不厌往海怪所在的方向走了两步，海怪便又往岛屿的方向凑了凑。
越靠近岛屿海水越浅，海怪的身子很快就全部露出到水面上了。陆地对于它来说行走不便，在海水里灵活的触手此时几乎要拧成一团。
等封不厌走近后，海怪突然挪开触手，露出了一直被它藏在触手下的东西。
东西很杂，里面什么都有。大多数都是一些形状奇奇怪怪的石头，里面夹杂着些漂亮的贝壳、珊瑚，甚至是瞪大眼睛惊恐扑棱的漂亮海鱼。
这些东西跟一座小山似的，堆在封不厌身前几乎比他的人还要高。
楚时时惊呆了：“这是……给我的礼物吗？”
海怪伸出触手，小心翼翼地把那一堆东西又往前推了推。
楚时时冲它笑道：“我很喜欢。”
海怪似乎很高兴，身后的触手在海水里拍了拍，连带着岛屿也跟着震动了几下。
楚时时生怕它把这座小岛给拍没了，连忙让封不厌帮忙把这些东西都收了起来。
海怪又挪动了一下另外几条触手，露出了下方白色的巨型蛋，然后把蛋往前推了推。
……这不是海怪的崽子之一吗？它什么时候把蛋给带在身上了？
见楚时时不说话，海怪又推了推蛋，似乎在催他把蛋也带上。
楚时时大惊失色：“不行不行，这是你的崽！你怎么连崽都不要了！”
海怪歪了歪脑袋，似乎不理解为什么不能送崽给它。
楚时时有些头疼：“这是你的孩子，不可以送给别人。等我下次来看你，你的崽说不定就已经破壳了。”
他向前伸了伸胳膊，封不厌配合地往前走了两步。
“别那么难过，我又不是再也不来了。”楚时时摸了摸海怪的触手尖尖，“照顾好自己。”
他想了想，不放心地又加了一句：“也照顾好自己的崽。”
灰雾飘到楚时时身前，不舍地蹭了他一会，随即主动退开，在空中变幻成两个字。
——等你。
楚时时笑着冲它点点头。
“封不厌。”他轻声说，“我们走吧。”
金发小人钻进封不厌胸前的口袋里，飞行器启动后，楚时时从口袋里探出头，视线向下看去。
视野之中的岛屿已经越来越小，就连身形巨大无比的海怪都变得只有那么点大。
封不厌的声音自上方响起，夹杂在呜呜的风声中，听起来不太清晰：“舍不得？很难过？”
楚时时诚实道：“有一点点舍不得。”他说，“但是没有难过。”
他仰起头，看了一眼封不厌线条完美的下颚线。
不觉得难过，是因为他知道下次还会有人陪他回到这里，他甚至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