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哥哥开心就好(第2/3页)

林宥摇头:“我也不知,我原以为长公主生性柔弱,定不敢十分恳求圣上的,最多求个退婚,可谁知,竟然是这样?”

“为什么一定要同你成亲?大婚之日?难道幕后之人想抢婚?”

林宥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水溶也是看傻子一样看他。

“你也不听戏的,怎么这么离谱?”

林宥止了笑,又叹气,目露不忍:

“无论真相是什么,可终归,你牺牲太大了些,可跟太妃把内情说了?”林宥目色不忍。

“没。再过几日罢,这几日总要显得愤怒又无能为力些。”水溶也是低落下来,事到如今,他自己怎么也能撑过去。

可,母亲。

他握紧手里把玩的匕首,“是我无能。”

林宥呼吸一窒。

高傲如他,何曾这样无力挣扎。

“去看看太妃罢,你哭也好,闹也好,太妃都愿意看着你的,总好过你这样自己疗伤,事后硬是给太妃一个若无其事的脸色要好得多。”

“你是她的骨肉,她在意的也只你一个罢了。”

水溶看了他半响:“你竟也能说这样正经的话了。”

林宥正要顺着话假装谦虚几句,就被水溶的亲兵打断了。

“王爷,侯爷!”

“何事?”

“太妃命人把那些鱼都给王爷送回来了,都放回原先的池子里了。”

水溶沉默的点了点头,亲兵又拱手告退。

林宥故作夸张的扯了扯嘴角:“那成罢,明儿一早见,我先来你这儿罢,蹭一下你的车架。”

“都说北静郡王宝马香车,精致的很,我好歹也跟着享受一回。”

水溶点头,也起身,不是送他,是要去太妃那里。

大雪依旧。

林宥跟李青河回到马车,北静王府的管事很有眼力劲,已经给他们把车烘的暖暖的,还添了炭火。

“爷,喝口热水缓缓罢。”

林宥看了看,勉强喝了一杯。

李青河就把东西收拾了起来,怕一会颠簸,再撒了。

北静王府还送了点心果子,李青河都没胃口,更不用说脸色铁青还在出神的林宥了。

“回去你给我备几样东西。”

“爷,您吩咐!”

林宥说了几样东西,李青河一拱手,呲着牙:“爷,您放心,只有多的不能有少的!”

林宥也笑了:“我多少年没这么玩了。”

“明儿一定让爷玩的舒坦!”

林宥听这些话,有些嫌弃:“你这话怎么那么像青楼烟花地的老鸨子?常去?”

李青河赶紧摇头:“我的爷,我可是好人家的公子,将来要娇妻美妾的…”

“说到娇妻美妾,你家给你议亲怎么样的了?若是成了,我给你添妆。”

“爷,给姑娘那里才叫添妆!”

“我爹那人,选什么都是用他选妾的眼光,我敢信他么!不过他一厢情愿罢了。”

李青河也愁,他母亲已丧,父亲虽然没有娶继室,可也只顾着跟妾室寻欢作乐,哪里有人能去帮他相看?

如今也不过是因为林宥,有媒人上门提亲,他爹也不管的,只看门第。

不过到底顾忌他,不敢直接应的。

李青河也没一杆子打死,想着,万一有好的呢?

“爷,若是您娶了夫人,我如今便不用愁了。”

现在总不能让大小姐帮他相看人家罢?

林宥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同情。

“爷,您也不用同情我,您比我还惨呢!我怎么着还有人上门提亲的,没准就碰着个好的了!”

林宥的手瞬间用力,我掐死你这个没良心的!

被李青河这么一打岔,林宥倒是心情好了许多。

回了府里,又去给黛玉把胖娃娃堆了出来。

黛玉在廊下饶有兴趣的看着。

“哥哥,这回好看是好看,可你为什么要给它弄把刀放手里?”

杀气腾腾的雪娃娃,哪个见过?

大小丫鬟在廊下,都捂着嘴笑。

林宥拍拍雪娃娃的头,笑得意气风发:“一刀在手,什么阴谋诡计,妖鬼蛇神,全都得跪!”

黛玉…

“哥哥说的有道理!哥哥开心就好!”

林宥笑得欢快,“妹妹,要不要再给你堆一个?我今儿才知道,堆雪人可让人顿悟!”

黛玉很艰难的摇摇头:“哥哥,太冷了,你快进来歇歇罢,我画了画,请哥哥鉴赏。”

实在不用给我弄两个持刀门神了!主要怕来往的丫鬟再吓着伤着。

林宥只好意犹未尽的回屋,赏了一回黛玉的画。

用了午膳才回自己那里。

李青河不在,棠之呈上一封信。

陈逸的。

他知道了那道突如其来的圣旨,来信问问,可是有什么变故?今晚可约。

但是林宥不想约。

这事,不能让陈逸牵扯进来,他得干干净净安安稳稳的。

林宥回信拒绝了他,又打发张扬去送。

然后自己随手写起了大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可爷是人呐!

再让方家舒坦一晚上罢。

殊不知,方家上下如今战战兢兢,夜半三更,都不敢入眠的。

就怕北静郡王一气之下杀人泄愤来了。

长公主已不住在方家,只居长公主府内,她倒是不怕的。

“呵,这会子都怕了,把人往死里得罪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今日呢?”

长公主的嬷嬷小心的道:“可,公主,到底是因为您,那北静郡王怕是…”

“怕是恨极了我?”

长公主凄然一笑:“圣上都已经恨极了我,我还差一个郡王么?”

嬷嬷忍不住落泪,“他们就只会逼着公主,如今又只顾着自己的安危,竟然没有人关心公主一二的!”

“我有时候想,我同母后这一生,都不过是来还前世的债的。”

长公主歪在炕上,像一盏快耗尽了的烛火,奄奄一息。

“公主,怎么能这样想呢,日后您就住在公主府,不回那家去了,清清静静的可好?”

“没用的,我回不回去都一个样,他们若又有了什么打算,又闯了什么祸,还是会来的,只要我一息尚存,对他们来说,就是个倚仗。”

嬷嬷心里叹气,谁说不是呢。

可到底是公主的骨肉,她如何能坐视不理,这次也是如此。

一屋子的人带着毒酒来摆在身前,哭的哭,叩头的叩头,那些小的就不停的哭喊祖母!

若是没有毒酒一壶,那架势,长公主殁了也不过如此了。

从始至终,长公主一句话未说,只末了,看他们哭的累了,都静默了,方起身,缓缓走了。

他们却知,长公主这是应了。

一如既往。

只有一直陪伴着公主的嬷嬷知道,长公主这次真的无计可施了。

太上皇禅位后,兴许是上了年岁,对长公主顾及了些,许多事,也是愿意给她体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