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此去南方(第2/3页)

中尉行了个军礼,带着两名士兵跑回关卡处。边防官带着其余士兵,押着华民初一行人进了检查室。

枫茗站在检查室的正中,环顾四周一圈,转身看向华民初,笑吟吟地说道:“得罪了,但刺杀南方使者一事,事关重大,你自投罗网,怨不得别人。”

柯书气得摘下假发套,朝枫茗身上用力丢去,指责道:“没想到你、你是这样的人!”

枫茗满脸嘲讽地看着华民初,摊了摊手:“识得骗中骗,方为人上人,休怪看不透,只因道行深。”

“死骗子,你真无耻!”希水气得要爆炸了,若非华民初死死拉住她,她现在就要放出满屋易阳虫,把这些人统统咬死!

华民初拍着希水的肩,低喘了会儿,垂着眼睛想心事。

“师哥,你还忍?快下令,让我杀了他们!”希水握着拳头,气愤地嚷道:“先杀了这个坏女人。”

华民初直视着枫茗,铿锵有力地说道:“我说过,八行不再滥杀人命,车夫也好,枫茗姑娘也好,想抓我都有你们的原因。枫茗姑娘,既然你执意如此,我奉陪到底!那就上公堂去!”

枫茗拍着手,冷冷地笑道:“好!有勇气!”

边防官一直在旁边看着,这时候走上前来,揉了揉眉心,站在了二人中间,斥丽道:“怎么,你们当我不存在?”

枫茗朝他笑了笑,傲然说道:“哦?你有话说?那你请讲。”

边防官皱着眉说道:“徐玛丽小姐,看来你们本打算把他交给南方领赏金。”

“对啊。”枫茗点点头,坦然承认。

边防官继续说道:“这么着吧!既然现在这人被我拦下,你不如就跟武汉这边谈价,让我也立个功。钱归你,功归我,如何?反正他到谁手上都是死,你要的也就是钱而已。”

枫茗轻抚着发间的珠簪,若有所思地点头,“也有些道理!南方北方,给我的都是钱,确实没道理舍近求远……”

“想得通就好。”边防官神秘莫测地笑。

枫茗走到一边坐下,双手撑在腿上,一副轻松模样,“这样,你现在就通知湖北王督军,让他来和我说话。”

边防官怔一下,打着哈哈说道:“我人微职卑,哪有资格直接跟王督军说话,小姐稍等,我的上峰马上就到。”

枫茗瞟一眼华民初,嘲讽道:“最好快点,以免夜长梦多。”

“哈哈哈……”华民初忽然哈哈大笑,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你笑什么?怎么,知道自己小命要没了,吓疯了?”边防官走过来,抬手往华民初脑袋上打。

“我笑你们蠢!没想到我会落在你们这帮蠢材手里,做了炮灰还帮着数钱。”华民初摇着头,笑得直不起腰。

枫茗蹭地一下站起来,质问道:“你说清楚,什么意思?”

华民初擦了擦眼睛,笑着说道:“和谈使节被刺,南方认定是北方主使,北方反咬说是南方自导自演的“苦肉计”。南北互相指责,谁抢到我,谁就占了先。”

枫茗冷笑:“那又如何,你是个通缉犯,我把你交给北方政府,反正我能拿到钱就行。我管哪边占先!”

华民初摇着头说道:“你拿了南边的钱,就相当于帮南方坐实北方刺杀和谈使者,你若拿了北方的钱,等于变相指认我是南方的匪帮头子,南方的匪帮杀南方的使者,不是自导自演吗!交上我这条命,总有一边不会饶了你。”

枫茗怔住:“这事与我何干?我是替北方政府办事解忧!”

边防官倒有些坐立不安了,他抬了抬屁股,见枫茗不动,于是又坐了回去,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双眼睛再没从华民初身上移开过。

“呵,你解的好忧!只怕是忘了那些人最擅长的事就是捉替罪羊。南方丢了我,就得找一个替罪羊,北方亦是。你们只管把我交出去,下一个通缉犯就是你们。”华民初耸了耸肩,轻蔑地说道:“还有,纠正这位长官一件事,我落到谁手中都不会死,他们得拿着我去堵悠悠众口。若我肯站出来替他们说话,替他们办事,打压另一方的人,我估计我还能升个小官。到时候,说不定就成了我来捉你们了。”

边防官听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忽然起身拉开门,指着外面说道:“你们都过去吧。”

希水楞了愣,“你什么意思?”

边防官不耐烦的把她往外推:“没什么意思!赶紧走,别在这里耽误我做事。”

“谁耽误你了,不是你抓我们来的吗?”希水一头雾水地看着边防官,“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边防官黑着脸指着希水呵斥,“让你们走就赶紧走,少罗嗦。”

柯书帮着保镖抬起华民初,一边串的变故高潮迭起,让他心情难平,此时说话更结巴了。

“那、那、那……我、我、我……”

“我什么我!还有你、你……都滚!走快点,赶紧上火车!”边防官连踢带推,把一众保镖全轰了出来,铁青着脸色说道:“徐玛丽小姐,今天的事儿就当没发生,我什么都没看见,你送南方送北方与我无关。到时候别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枫茗拧着眉说道:“你怎么出尔反尔?等你上峰来,我们再作商议。”

边防官急了,冲着她连连挥手:“姑奶奶,我叫你姑奶奶行吧?你要拿赏金是你的事,你们赶紧走。来呀,送徐玛丽小姐过关,还有这位华大爷,你们抬快点,赶紧抬火车上去!”

“真是脑子被门夹坏掉了!”希水气得头顶要冒烟,但可以走了,这是大好事,所以她也聪明地没再去追着边防官骂,一路在前面跑着,驱赶开拦路的人,给华民初开道。

火车呜呜地响,白烟从烟囱里飞快地往天上冒。他们前脚刚上火车,火车便轰隆隆地往前开了。

柯书长吁一口气,瘫在椅子上,抬着绣花袖子擦汗,“好险……”

枫茗站在几人面前,微微一笑,指着前面说道:“华兄弟有伤,我们去包厢住。”

她不说话还说,一开口,希水立马就炸了:“喂,你还敢在我面前晃!师哥,不能再信她!你也别再好心留这些坏东西的命!”

华民初和枫茗相视一笑,沉着地说道:“识得骗中骗,方为人上人,休怪看不透,只因道行深,多谢枫茗姑娘暗示。

枫茗巧笑嫣然,往前慢步走去:“是华兄弟领悟的高明!”

柯书朝华民初竖着大拇指,赞道:“刚、刚才的……双簧戏演的真绝!”

在场的众人都笑了起来,唯希水一依旧傻傻地盯着华民初:“哪有双簧戏?我怎么没看到?”

“把华兄弟抬到包厢来。”枫茗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