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鲛纱

◎还给他就是了◎

前院热闹着, 昭虞院子里的人也不少。

弘阳正指使着江栩安给她推秋千,昭虞则换了身清爽的衣裙正在在一旁看。

江栩安抿着唇告状:“昭姐姐,早都轮到她推我了, 她就是不下来。”

弘阳侧头看着他:“亏你如今还去了国子监念书,竟还有脸和我一个小姑娘计较。”

“便是我不坐,还有若若呢,弘阳姐姐你都这么大了还和若若抢秋千,不知羞!”

弘阳:……

她望了一眼眼巴巴瞧着的若若, 偷笑道:“若若还没说话, 哪轮得到你替她出头?”

“小叔说了, 自己的媳妇要自己护着。”

此言一出, 弘阳笑得直不起腰, 踮脚下了秋千调笑道:“好好好, 不和你小媳妇争, 你且推若若去吧。”

江栩安也不害羞, 见她终于让出了位子, 拉着若若就坐上了秋千。

昭虞瞧着弘阳半晌, 伸手扯了扯她。

今日来赴宴的贵女不少, 但大多都不是因着她来的,而是为着赵祯。

不少人上前和赵祯搭话, 弘阳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心里大抵是不好受的。

弘阳见她一脸担忧, 笑得爽朗:“今日大喜, 你苦着个脸做什么?”

“不知好歹。”

弘阳闻言又笑:“哪里不知好歹啦,上次不是都与你说清楚了么, 我早就放下了, 好在他不知晓, 以后我还能常来找你玩。”

昭虞抬手抱了抱她:“但愿你说得是实话。”

虽说她和江砚白成亲后弘阳少不得叫她一句小表婶,可两人年龄却是相当的,她也确实将弘阳当做同辈人交往。

且弘阳和霍贞之事她是最清楚的,便免不了更心疼弘阳一些,总想着叫她如愿才好。

可她瞧着她哥哥对着旁人时总冷冰冰的,怕真是个实心木头呢!

若弘阳说放下了是真的,其实也不算坏。

弘阳嘴角勾了勾,开口道:“我听二郎说过两日你们要去郊外打猎?我也要去!”

一侧的柳娴和吴月华忙道:“还有我们!”

坐得远远的傅若言也轻咳一声:“我能去吗?”

昭虞笑:“你们能去便更热闹些,只是我不会骑马,到时你们别嫌我就好。”

柳娴冲着她挤眉弄眼:“不会骑马算什么,自然有人心甘情愿给你牵马呢!”

弘阳也笑,笑罢还略带嫌弃道:“旁的姑娘定了亲都老老实实在府中待嫁,偏你只顾着疯玩。”

昭虞知晓她在玩笑,正要开口回嘴便听到江栩安道:“你管得好宽,祖母说了,我昭姐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哈哈哈哈……”

众人一阵哄笑,笑闹间有个丫鬟捧着个盒子上前:“姑娘,方才有人给您送了份礼来,说是提前贺您生辰的。”

丫鬟叫紫菱,还有一个红菱,是赵祯特意挑来伺候昭虞的。

金穗银穗自然也是跟着过来了,只是成亲在即,她们二人时常要回江府布置新房,外加交代逐项事宜,便在江府待得少了些。

昭虞看着那盒子,抬手就要打开,疑惑道:“生辰倒还早呢……”

众人瞧着那盒子也是一脸不解,不自觉围上前来看,里头放着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裙,瞧着像是鲛纱,日头一照波光粼粼,便是瞧着便觉美艳。

“瞧着像是鲛纱。”弘阳是最识货的,瞪大了眼睛仔细瞧,“我小时候曾见过一回,好似是在各国朝贡时……”

她声音越说越小,眉尖蹙了起来。

鲛纱珍贵,工艺复杂,数年也只能得一匹,但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大周不产鲛纱。

红菱眼见,指着盒子下头道:“姑娘,像是有封信。”

昭虞伸手将信拿了起来,瞧见上面的字迹微顿片刻,是好久没有消息的莫方与。

莫家被抄,唯有莫文议二子不见踪影,至今无所寻。

她瞄了一眼那鲛纱裙,侧了侧身子将信展开,勾起的嘴角僵住,眸子里是显而易见的疑惑。

昭虞瞧着众人皆一脸好奇,讪笑两声:“家、家常话罢了。”

将信收进袖口,昭虞侧头交代道:“紫菱,将东西收起来放好。”

待入席后,昭虞趁着旁人不注意瞧瞧问弘阳:“那鲛纱是什么玩意儿?”

弘阳翻了个白眼:“那才不是玩意儿,是宝贝,大宝贝!”

鲛纱产自东陵,只知晓是是仿着海中鲛人外衣制作而成,成品绚丽,如梦似幻,却无人知晓其工艺。

东陵曾与大周一战,战败后便十年一朝贡,每次皆贡有鲛纱。

弘阳蹙眉,算起来,今年便该是各国朝贡的时间了。

她解释完又低声道:“今日那鲛纱,不可再给旁人看。”

昭虞颔首,捏了捏袖中的信封,眸光微闪。

莫方与不是大周人么,怎会与东陵有牵扯?

宴散后,昭虞便坐在院中等着江砚白。

想到江砚白昭虞便笑起来,那是个脸皮厚的,昨晚她搬回赵府后,江砚白竟也将自己的行李收拾收拾搬了来。

哥哥气得要死,当时便命人把他赶了出去。

可江砚白是什么人,他没媳妇儿睡不着觉的,好求歹求才叫赵祯给他备了一间客房。

不过片刻,昭虞便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她起身:“快进屋,我给你看个宝贝……”

紧随江砚白身后的赵祯捻了捻手指,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江砚白被昭虞拉着衣袖,垂首笑得灿烂:“昭昭,还是白日。”

赵祯拳头硬了。

昭虞:“白日看得才清。”

赵祯拳头更硬了,江砚白真是找死,竟然敢教坏昭昭!

下一瞬昭虞指着桌子上的盒子道:“弘阳说是鲛纱,哥哥你们见过吗?”

正嘿嘿笑的江砚白被拉回思绪,盯着盒中的衣裙眸子不自觉眯起。

昭虞将信递给他:“是莫方与送来的,还说了些奇怪的话。”

说什么东陵朝中有事,中秋前后便会抵达大周,这鲛纱贺她生辰之喜。

“他不是大周人吗?怎会去了东陵?”

江砚白伸手摩挲了盒子中的衣裙,是鲛纱没错。

他不动声色地合上盖子,浅笑道:“是鲛纱没错,昭昭莫要穿出门就好。”

赵祯见他面色不对,开口道:“我记得这鲛纱……”

江砚白颔首:“是朝贡之物。”

在东陵,鲛纱制成布匹便是朝贡之用,但若是制成衣裙……

那是国君对皇后下聘时必不可少的大礼。

昭虞顿了顿,离那盒子远了些。

江砚白浅笑安慰:“无碍,回头还给他就是。”

他侧头看向那盒子眸色幽深,随即又笑起来。

莫方与的心思藏不住又如何,中秋前后,他和昭昭洞房都入了百八十次,还有他什么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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