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归雾

黢黑如墨的眸带笑, 极光与星辰落在他眼底。谢淮京说完食指轻点耳麦,“滋滋啦啦”声音再次传来,眉梢轻扬, 如年少时肆意张扬。

如果有比极光冰川更好看的, 那就是眼里满满都是她的谢淮京。

迟雾抬手, 手指轻轻敲击几下耳麦。

两人相视一笑, 掌心相贴牢牢紧握。

直升机沿着冰川转了一圈后回到起点, 迟雾和谢淮京手牵手离开, 因为太冷她大半张脸都藏在围脖下。

“我好开心, 比见到大象那天还开心,”迟雾步伐轻快,“起点这么高,把我以后的期待值拉得更高了怎么办??

谢淮京捏了下她后颈软肉, 目光温柔, “多高?”风很大, 长臂一揽把她拥入怀里,“多高都行,我老婆值得最好的。”

他嗓音裹着风,本就清越的声音轻易撩人心动,尤其是刚刚目睹那么大的惊喜。

抱着的姿势不太好走,谢淮京俯身将她抱起, 如抱小孩一样,迟雾登时比他高出半个头。

“你有白头发。”迟雾说。

谢淮京站着不动, “帮我拔了。”

少年白挺常见,迟雾找到那根白发的根, 在手指缠了一圈连根拔起。

“好了。”

谢淮京仰头,吻上她的唇, “谢谢老婆。”

迟雾轻笑,“不客气。”

所谓蜜月除了旅行,大多时间是在酒店度过。回去那天迟雾比来时还高兴,外面不管多广阔漂亮,都比不上回家。

两人先回了临江,把出租房的东西全都搬到新家去,谢淮京让人空运了一个AI过来,爸爸不愿意去饶京,平时有个AI陪他也好。

升级后的AI除了应急报警外还会采取一些紧急防护措施,谢淮京一一演示给老婆和岳父看。

假期结束,迟雾和谢淮京生活恢复如常。婚房已经装修好,大大小小的东西也都搬过去。

蜜月旅行落下的工作进度要赶上,两人忙了好一阵,迟雾接了一个跟男朋友分手,结果对方耍赖不还钱的委托,谢淮京正式着手让归雾科技入住泸圈。

有时谢淮京先忙完会来律所找她,迟雾先忙完就去公司陪他。不管多忙,两人都会一起早饭,晚饭,沿着路灯回家,再从清晨的曙光中醒来,逢年过节只要有空都会回临江看望爸爸。

这天,迟雾手里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打车前往归雾科技。

归雾科技单独修建了一栋楼,十二层的高度,尾部与其他商务楼相连,远远望去有点像小时候的一部动漫主角——铁胆火车侠。

谢淮京听完她这个形容笑了声,“火车侠我们也是车头。”

他就是要做行业翘楚,领头羊。

到达总裁专属楼层,大理石瓷砖干净得一尘不染,办公室的门开着,桌上放着看了资料和喝了一半的咖啡。

来之前迟雾点了晚餐,在办公室坐了会儿外卖便送到,刚把塑料袋拆开就听见外面传来说话声。

“百分点往上再调三个点,对方再讨价还价径直将其踢出局,深圳那边的计划书明天下班之前交给我,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一点错误。”谢淮京声音清冽,带着上位者的不容置疑和运筹帷幄,“传达给技术部,下一批—”

看见她的瞬间话头止住,谢淮京适才还沉着的脸变得柔和,眉眼舒展朝她走来,温声,“到多久了?”

秘书办的几人:???

变脸真快。

“没多久。”迟雾将拆开的一次性筷子递给他,“先吃饭。”

“好。”

谢淮京回头看还杵在门口的几个人,“今天先下班。”

秘书办的人赶紧溜,非常懂事把门关上。

办公室只剩他们,迟雾喝了口西红柿鸡蛋汤,瞧见他有些烦躁的将领带扯送,“我帮你解下来。”

老婆帮忙,谢淮京自然乐意。

迟雾坐过去一些,领导被扯得有些紧,解起来略微困难。她越坐越近,察觉落在腰上的手开始不老实,抬眼就见他嘴角含笑盯着自己。

“笑什么?”

谢淮京手臂稍稍用力,她便扑倒在硬邦邦胸膛,骨节分明的手捏住领带末端,直接从头顶取下。

“脖子有点勒。”谢淮京凑近,声音低哑,“老婆,帮我把上面扣子解开两颗。”

迟雾:“为什么要我解?”

谢淮京:“想要你解。”

他声音自带蛊惑,迟雾手指碰到他衬衫领口,慢慢解开第一颗,然后是第二颗。

“好了吗?”

“没有。”他握着她手,“再多解两颗。”

迟雾才不上他的当,“你喉结已经露出来了。”

谢淮京眉骨轻抬,“有吗?你摸摸。”

“......”

谢淮京引导她碰到凸起的喉结,感受薄薄皮肤下的滚动,环在腰间的手沿曲线往上,找到合适位置。

“还没吃饭。”迟雾抓住他作乱的手。

湿漉漉的吻落在她脖颈,语气捏着几分委屈和为难,“嗯,我忍一忍。”

???

她点的很丰盛,如今两人口味已然一致,吃完饭谢淮京将茶几上的塑料盒收好,扔进门口垃圾桶。迟雾拎着杯子接了两杯水,回身将蓝色杯子给他。

“合作谈得不太顺利?”

谢淮京“嗯”了声,“童家和唐家从中作梗。”

唐家被逼至泸圈,定然憋着一口气,而童家更不用说,先是被谢家警告终止合作,又当了一回周家的冤大头,此时归雾科技想入驻泸圈,他们自然会想办法破坏。

“问题不大。”谢淮京喝了半杯水,“他们越将注意力放在泸圈上,我就更有时间准备深圳那边的事。”

迟雾明白过来,“泸圈你是故意放出消息,吸引他们视线的。”

谢淮京轻笑,“迟律聪慧。”

迟雾了然:“难怪你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这就是真正的商战。”

“是不是真实的商战不重要。”谢淮京搁下水杯,将她拦腰抱起,“我饿了。”

“刚吃过。”

他拉着迟雾的手往下,感受,“它饿了。”

“.......”

休息间的床比家里小一半,灰色冰丝被摩挲发出声音,谢淮京早已熟知她身体各处,很快迟雾就被欺负得溢出零碎的呜咽。

窗帘没拉,光影偷偷跑进屋内,皮肤如深冬覆盖大地的雪,与床单形成强烈颜色对比,谢淮京直起身,俯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

适才不够用的空气重新回来。

“怎么了?”迟雾问。

“这里没备。”谢淮京吻她,撑在两侧的手泄力,将她搂在怀里,“帮我。”

迟雾面色泛红,眼角也氤氲出水汽,这几天她生理期两人虽有亲近但终究差了滋味。

迟雾贴着他,“谢淮京,你想要孩子吗?”

谢淮京抬起她的脸,不答反问:“你想要吗?”

“以前不太想。”迟雾咬他下巴,“我听说,生孩子被医学上评定为十二级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