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魑魅魍魉怎么它就这么多!(第2/3页)

苍老的手,托着那一团泛黄的水泡,一张口,吞了下去,她的神情陶醉,面上的皱纹都似要舒展开来:“真是出乎预料的香甜……”

“……”

眼见得这一幕,若非此刻动也不能动,秦姒几乎要干呕出来。

可同时,心中却是真真发毛。

这些年,走南闯北,她也不是没见过高手,可却从未见过这般恐怖的。

这老家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大妖,无论是什么人,只有她开口说一句,立刻就会顶礼膜拜,虔诚的好似信奉多年的信徒。

而她自己,也根本不受控制的在一旁伺候。

想死,都做不到!

“不知羞耻?”

淡淡的看了一眼秦姒,直接将她心里的话说出来,老妪笑容温和:“一个将将要饿死之人,哪会在乎什么羞耻呢?”

她微笑着起身,看着远处粥棚下涌动的人群,眼神温和,好似一老农,在看着即将丰收的庄稼。

让秦姒不寒而栗。

她心中焦急,却又没有任何办法,被抓的这些天,她用尽了所有办法,都无从抵御。

覆盖于她身上的无形气机,超过了她此刻神通所能应付的上限……

未多久,伴随着风声,一袭紫衣飘然而至,不同神色的扫了一眼秦姒,凤无双躬身呼唤:“奶奶,依着您的吩咐,您在此间的消息,已被诸大势力所知,不过……”

“不过什么?”

老妪抬眸。

“不过,除却弥天教主宁无求立刻动身之外,其他人暂时都没有回应……

启道光还杀了教中长老……”

凤无双心中微紧,不敢有半分隐瞒。

“启道光?哦,是玄霸小儿的徒弟?那也是个好苗子,可惜,有人看上他了,暂时动不得……

至于其他人,他们,不敢不来。”

老妪说话慢慢吞吞,有气无力到让凤无双怀疑自己此时出手,是否可以将之击杀。

但这念头只是一闪,就被她压在心底,丝毫不敢外露。

“有人看上了启道光?”

凤无双心中一动。

“不过,算算时间,他也快跨过那道门槛了,忙完了此间事,倒可以……”

老妪踱着步,漫不经心的询问:“对了,上次教中内库失窃之事……”

“嗯?”

迎上那对浑浊又莫名恐怖的眸子,凤无双差点没稳住心神,好在她及时低下头:“是教中圣女林文君,她趁着教中空虚欲开内库盗窃珍宝,好在奶奶留下的禁制厉害,将其惊走……”

怜生教,有且只有一处禁地是圣女乃至于九大长老都不准靠近的。

那就是那存放着怜生教三千年里搜集的一切珍稀之物的内库。

“林文君?那小家伙,有这般大的胆子吗?”

老妪佯作惊讶,却深深的看了一眼凤无双,后者眼观鼻、鼻观心,谨慎回答:“这,无双却不知晓了。不过,弟子已遣派人手去擒拿于她,却是不知内库是否丢失了什么?”

“丢不了,丢不了。”

老妪无所谓的笑了笑:“那小家伙微末修为,想盗窃老身的内库,自然是没有可能,倒是无双你……”

“进步,很大。”

一句话,惊出了凤无双的冷汗,若非远处传来的嘈杂声吸引了前者的注意,她几乎就要失态。

这种游走于悬崖之畔,随时可能万劫不复的恐怖,远比生死之战还要令她惊心动魄。

“那小家伙……”

看了眼远处吵闹的小家伙,出乎了凤无双的预料,这老妪笑容越发慈祥:“将附近州府的长老、圣女、教中高手也都唤来吧,老身,要收一位圣子……”

“圣子?!”

凤无双心头悚然,看着远处那吵闹的孩童,眼神有些不可思议。

这老家伙大动干戈,居然就是要收个干孙子?!

……

……

“多事之秋啊……”

云海之中,王牧之立身鹰背,不住的催使着‘分光化影’,捕捉着冥冥之中的气机。

思及那惊鸿一瞥所见,他心中感觉到十分紧迫,然而,未多久,其座下的飞鹰已然发出声声哀鸣。

来日催促,纵然有着丹药可以弥补,这飞鹰的体力、精神也已然达到了极限。

鹰鸟之速,冠绝天下,然而,其耐力远无法与牛马相比,更不要说与人相比。

他座下这飞鹰已是静心培养多年,可一次飞腾,也不过四个时辰,当然,这指的是负人而飞的时间。

“落!”

纵然心中如何焦急,王牧之也只得按下,指示飞鹰降下休息。

呼!

得了允诺,飞鹰如蒙大赦,一个俯冲已落下百多丈,几个俯冲,已然落在了官道之上。

“自去觅食休息吧……”

抛了几枚丹丸过去,王牧之也知无法操之过急,只得让其自去。

此时,已是黄昏,官道上人烟稀少,只有几个商队行走,见得乘鹰而降的王牧之,纷纷远避。

飞鹰之贵,远超龙马。

家有余财者,不少都买得起龙马,可飞鹰是如同甲胄、弓弩一般,常人根本无法触及的珍贵之物。

能乘坐飞鹰之人,不是他们可以接触的。

“呼!”

按下心思,王牧之扫过四周,缓步走向不远处的酒肆。

飞鹰落于此处,自是看到了此处有歇脚之地。

这酒肆很是不小,上下三层,还有不小的后院,王牧之走近时随意一扫,那飘扬的酒旗之下,已停了不少马车,还有商队在卸货。

却是黄昏将近,都在此处歇脚。

这分明是一间再正常不过的酒肆,可王牧之一眼扫过,却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天下间的魑魅魍魉,怎么就这么多了……”

轻叹了口气,王牧之已是开口了:“王某不喜与外人同处一地,所有人,盏茶之内,全部离开!”

轰!

一声轻斥,如闷雷滚滚。

王牧之自未施展什么音波功,可武圣一喝,足可催人肝肠,稍稍提音,就骇的酒肆之外马匹都跌在地上。

酒肆内的酒客、行商更是连滚带爬的远远离开,前后竟没有一人敢有所抱怨与腹诽。

动作麻利,还连带着将之前丢下的杂物一并带走。

王牧之自不奇怪,这年头敢在外行走的,便不是人精,那也是惯会察言观色的。

他若好言相劝,那必不缺人与他吵闹,但冷喝一声,那多半没人敢说半个不字来。

如此,盏茶过去,当他走进酒肆之时,偌大的三层酒肆,已是空荡荡一片,只有二楼,还有一头戴斗笠的酒客在慢悠悠的晃动着酒杯。

“万象山人,王牧之?天下惯会藏拙之辈不计其数,可谁人都比不过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