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八章 大唐导演张圣人(第2/3页)

这是张鉊有意在推动佛道之间的互动甚至融合,实现他以佛为皮,内核去装载着华夏文化的思路。

不然六法宗壮大以后,搞不好会反噬,在张鉊的设想中,后期甚至六法宗还会与儒家融合,达成以佛皮儒骨,兼具道家思想的特色中华文化。

同时,在瞿五郎的故事中,碎叶城内是出了内奸的,波斯人的血海深仇也还没报。

这正是张鉊留下的尾巴,把仇恨引到波斯人和碎叶叛徒身上去。

这就叫做三赢!我张圣人一个人赢三次!

……

大非川六部诸族,西山八部诸羌、吐蕃,松潘府三十一东岱是一起到的。

张鉊派出了陇右行省按察使亲自去迎接他们,而入城的时候,也是特意让他们走的北门。

此时张周一朝的戏曲水平在张鉊的支持下,得到了突飞猛进。

而在此之前,戏曲的早期形势就已经出现,源自五胡十六国时期,被称为参军戏,为多人演出,情节还相对复杂。

这种参军戏,没有京剧那么多讲究和花哨的服装。

说到底京剧虽然被称为国粹,确实是中华戏剧的集大成者,但在服装和颜色上,是很大程度受了旗人上层贵族品味影响的,比如那位杀马特农业重金属风格爱好者十全大补老人。

而参军戏,在形制上更贴近后世东北的二人转,讲究故事情节,要插科打诨,要有舞蹈动作,还要有人唱念的方式引出情节,只是参演人数远比二人转多。

在张鉊搞出这一票戏剧之前,参军戏比较流行宗教参军戏是《大目乾连冥间救母变文》和历史类《伍子胥变文》以及吉师老创作的《看蜀女转昭君变》等。

这些由参军戏融合变文形成的各有形式戏曲,是宋元时期勾栏瓦舍杂剧的初期形态。

在张鉊没有开始大力推动之前,虽然深受各阶层欢迎,但比起诗词歌赋,还处于不被人看得起的阶段,有点像后世人对社会摇以及DJ音乐的态度。

受这种风气影响,加上唐末五代社会混乱,文人没有得到足够的尊重甚至重视,导致了愿意创作这种变文的人,几乎都被束缚在了社会的下层。

他们学识有限,见识也有限,创作出来的东西就更不能为高层接受,直到张鉊开始大力推动。

因为来自后世的张鉊深刻感受过文化产品的冲击力有多大,作为被日本动漫和美国大片冲击、洗刷的八零后,张鉊在上大学以前,都以为日本和美国就是天堂,其厉害可见一斑。

所以张鉊将参军戏改称为戏剧,变文改称演义小说之后。

一口气在神都洛阳、东京开封府、京兆长安府、西京承天凉州府、北京顺天太原府、河北正定府等十余城市,专门设立了演出戏剧的剧院,甚至亲手写剧本。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就像如今全天下都开始讲忠义一般,戏剧也因为张鉊的推动开始了蓬勃的发展。

冯道、和凝、赵莹、王溥、薛居正等顶级文人,都有写过戏剧迎合皇帝喜好,戏剧的地位,终于一飞冲天。

特别是在河西陇右、朔方、宁夏、河东、河北这样民风粗犷一点的地方,更是风靡全阶层,相应的,情节、服装、唱念水准,都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左边的戏剧正演到了高潮,一个形如鬼怪,高大又佝偻的大食法巫师正在大声诅咒着。

而远处我无上天张圣人的扮演者,还在骑着一根木棒假做的高头大马来回驰骋杀敌。

台子下面的观众急的哦!

有人癫狂的大喊着要圣人小心,有人大喝吼叫着要周围人上去护卫。

还有几个做羌人打扮的百姓就在地上跪下神神叨叨的念叨着,好像在诅咒那个大食法的巫师。

每当看到这,来自西域的胡商或者胡人武士们,都自卑的用衣袖遮住自己身上带着胡人特征的地方,避免搞不好挨顿打。

然后就在万众期待之中,大食法的巫师从口中猛然吐出一口绿色的毒烟,直奔我张大圣人。一阵惊叫声里,饰演罗疯马的魁梧战士飞奔到张鉊身前。

他庞大的身躯,猛然间被毒药击中,偏偏倒到就是不摔倒的同时,嘴里就唱念开了。

无非就是唱念他乃是星宿下凡,无端被贬,幸得圣人搭救,誓要以死报君王云云。

这在后世看来,不仅情节拖沓,还注水严重,更不符合常理。

但是在此时来说,却是情节紧凑,扣人心弦,不少人甚至当场就为罗疯马的牺牲,感动的泪如雨下。

此后,我张圣人回过神来,一箭就射杀了大食法的巫师,随后猛地扑到罗疯马身边,罗疯马此时方才落地,摔倒在了张圣人怀里。

两人又开始了唱和,罗疯马放心不下远在沙州的耶娘,开口唱道。

“我乃天上的星宿哟,下界本为再建国家,使那百姓也,少受欺压,要那八方哦,都来归圣朝统辖,今事未成呀,魂魄却要归于黄泉之下。

为报圣主恩,本不该有所牵挂,只愧耶娘生养恩情还未报答,未知双亲此后,该去何处安家。”

饰演张圣人的演员则闻言也开口唱道:“怨那喀喇汗忘恩负义,恨那大食国要来坏我国家,本该吾受这一咒,却让你命丧当下。

满天神佛,且渡我好男儿归极乐永享仙福。汝之耶娘,定让他穿绫罗绸缎、吃山珍海味,如同汝在报答。”

演员在上面唱,百姓就在下面跟着唱,有时候甚至都让人听不清演员的声音,音浪起伏着,如同有形的波涛在起伏荡漾。

若说这河西、陇右之人没多少文化产品可以欣赏,那青塘高原上的诸部,那简直就是没有什么可以欣赏。

这些人随着张周的官员从北门而入,直接就看见了真正在表演的戏剧,立刻就被吸引住了。

而且他们还能听懂一些,因为此时河西陇右经历了唐蕃几百年的拉锯和吐蕃一百多年的统治,连张鉊祖上都曾当过吐蕃人,吐蕃的烙印,可谓是无处不在。

反应在语言上,就是河西陇右的汉话夹杂着大量的吐蕃词汇,吐蕃词语中,更有含量惊人的汉话。

甚至早在阎朝守沙州的贞元年间,吐蕃赞普赤松德赞就能说一口流利的,夹杂着吐蕃词语的河西汉话。

而阎朝派出的使者,也能用这种混合语言与赞普使者对答,虽然别扭,但很熟悉,也能交流个六七分。

这是汉蕃两族在几百年的结盟与争斗中,互相融合的典型案例,而且就算他们听不懂也无所谓,只看演员的表演也能大致明白。

更何况我张圣人更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在戏台子下,配备了大量会吐蕃话的锦衣亲卫做‘好心人。’亲自为他们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