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69 、迷失 10
男人的瘾在苏醒。
第一次晦涩难行, 拓得艰难,没怎么尝到甜头,也显然不够尽兴。再次撩起波澜并不费力似的, 说来就来。
又撕开了一枚。
窸窣的声音每一道起伏都在心上泛起褶皱,听得忐忑。
结婚这么久以来, 贺明漓第一次意识到他们如此不合适。
她的呼吸都断了一促,抗拒却显得那般不起效用。
在她最急促地喊着他名字时,他忽而看来。那双眼像是有吸力的黑洞,对视时, 能将灵魂都吸走, 看得她眨了下眼。
他动作熟稔地捂住她唇, 用力得手背青筋迭起, 封住她所有声音, 又极富耐心地沉下来, 吻过她的耳廓。
她感觉起了阵阵麻感, 无法出声使得其它感官在这黑夜里更加清晰。呼吸渐重,难以忍受地闭上眼。
感受着, 重重沉入。
过分切实地感受着这场沦陷。
过了好久,才得他松开掌心, 她再次睁开眼看他时,眼睛带着很重的红痕。
从刚才逃跑,却又落入他掌中开始, 似乎就已经说明了她逃不脱。
贺明漓从来没觉得夜这么漫长过, 即便是从前被他欺负的时候也没有。
近乎望了一晚的月亮。
看着它皎洁明亮,看着它摇晃, 出现重影,模糊不清。
她被养得太好, 浑身粉腻如雪,被堆砌而起的时候,叫人爱不释手。他好像是很喜欢,不管握多久都觉得不足的喜欢。
直到白雪上掉落下数朵红梅,红梅在雪中绽开。
她的指尖都抓得无力。她感觉她真的要坏了。
但是有一点。
他只买了一盒。
再怎么想折腾,次数也因此受限。
他好像准备到了,又好像没准备到。
不过,也该够了。总该怜惜着点,这个哭得细细碎碎的女仔。
淡紫色的床单换下了,换作烟粉色的那一套。那般高大挺括一男人,甘之如饴地躺进粉色的寝被世界里,将人捞过来,画面和谐协调。
半成的餍.足。
睡着时,她连眉都还是下意识蹙着的。
但是周身全是他的气息。
被那清冷如霜的味道浸染了个透。
她穿着柔滑的睡衣,乖顺地躺在怀里时,又叫人生出了想触碰的坏心。
只能生压。
……
贺明漓这一觉没睡太久,不舒服地醒了过来。
他被她扰醒的,她细声细气地哼着疼,想去医院。
头回本就太重了些,何况后来陆陆续续又来了好多次。
她又是被细致地养着的,一点不舒服就想到了叫医生或者去医院,自不必提这会儿生理上不舒服,且泛着疼意。
这会儿酒醒了,回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贺明漓感觉头都要炸了。
身体的感觉在告诉她一切都是确切地发生过的。可她根本不知道是怎么演变成这样的。
酒醒后妥妥的不认账,都快给委屈的哭了。她的诉状上能列出来他好多条罪行,根本列都列不完。
什么真戏假做,什么点到为止,什么不着急。
全是泡影。
她不就喝了他瓶酒吗,怎么还要用梨子来还?
她生着气。为的开端,也为的怎么都叫不停的过程。
红着眼瞪他。
却不知,看起来有多可怜,像是小鹿一般。
晨起,他嗓音还哑着,指腹在她腰间轻一摩挲,问:“还这么疼吗?”
撕扯的疼。
她都不知道昨晚到底得是怎样的激烈。
想了想,眼眶又红了,已经含了一包泪。
他皱了下眉,哄也似的亲着她眼睛。可她记着仇,根本不让哄,还别扭地转过头去。
他睡意尽退,对她的话上了心,便要起身,“那我们去医院。”
可是却又被她拉住,她难以启齿地咬着唇,这会儿在清醒过后,又摇了摇头。
——为的这个去医院,她怎么看医生?怎么说病情?
因为这个进医院,她怕她是黎城第一人。
说的要去,又不肯去。
前后摇摆得极快。
他想掀开被子,“让我看看。”
贺明漓难以置信地瞪大眼,连忙捂紧了被子,连连摇头,“没事!不用看!”
他却强势。
好不容易抢走被子,去查看伤情。
贺明漓感觉她可能快要死在这里,死死闭上眼,颇有一种这辈子都不想再理他的架势。
查看完,确实是伤着了,既然她不肯去医院,他便同她商量着:“我去拿药,回来上药好不好?”
贺明漓扯回被子,盖住脸。她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他了。
傅清聿当她同意了,便出了门。
在房门声音关上的时候,贺明漓紧咬着唇,在床上无力地捶了几下。
——啊啊啊。
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傅清聿、傅清聿!
贺明漓,说好的不会酒后乱性!这叫不乱吗!
而且她酒后断片的毛病一点没变。她试图去回忆那个过程中他的样子——贺明漓难耐地咬了下唇,她不能否认她想知道,可惜回忆得不太起来。
全程只记得疼。
还有到后面疼痛感稀释,另一种奇妙的感觉,数度到了临界点的紧绷而释。
她自暴自弃地捂住脸。
不想见他了。
这辈子都不想。
老死不相往来吧!!
论她对他有多熟悉——连他去哪了她都能猜着。应该是去找他的私人医生了。
她玩了会手机,算了算时间,果然不多时外面就传来了声响。
虽然才刚起,什么都还没做,但是她明显感觉得到他们之间有变得不太一样。
做过某些事情和没做过,还是不一样的……
无形之中悄然拉近。
好似也和昨晚的姿势一样。
距离拉成了负数。
只是她确实也是在生气。别的记得不清晰,昨晚全部脱离掌控的无力感倒是很明显。
贺明漓暗自咬牙,一时间什么词都在脑海里冒出来了。
衣冠禽兽。
斯文败类。
谁能想象,在洁白斯文的衬衫之下,那些肌肉会那般孔武有力。
牢牢地掌控住一切,不由她推出半分偏移。
傅清聿再回来的时候,不出所料,又看不见她脸了。被子将她蒙了个全,只有白玉般的一点指尖落在了外面。
他不紧不慢地脱去外衣,换上家居服。
依旧是君卧高台,清尘不染的翩然模样。
任谁都无法从他床下的面孔推测出他床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