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薄妄找到充电线了

闻言,鹿之绫错愕地转头,想到薄妄在医院和她说的话。

他说,他给她报仇。

他真动手了?

丁玉君震惊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

鹿之绫陪着丁玉君去往主楼,薄峥嵘的车正匆匆赶回来。

富丽堂皇的主楼一片死寂。

一眼看过去至少二十个保镖站在大厅里,个个脸色惶惶地低着头。

薄峥嵘怒火中烧地走进来,闻达管家连忙上前替他脱去外套,低声道,“先生,要不要报警?”

闻言,薄峥嵘弯腰抓起一个杯子就狠狠砸到地上。

“砰!”

杯子粉身碎骨。

闻达默默退到一旁。

鹿之绫陪着丁玉君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沉默地旁观。

薄峥嵘火冒三丈地瞪向那群保镖,“说,人怎么没的?”

两个保镖队长站出来。

“下午两点半,夏夫人按约定去试戴一套定制好的血钻首饰,两点四十,夏夫人要去洗手间,我们检查过里边没有问题,可夏夫人进去十分钟都没出来,我们冲进去时人已经不见了。”

“郁夫人作为今晚慈善之夜的主办人之一,下午就到场巡视,两点四十的时候,郁夫人说有点累要休息下,我们把休息室里里外外检查过才出去,没想郁夫人就这样消失在门窗都没坏的休息室里。”

闻言,薄峥嵘气笑了,“两个大活人啊,就这样在你们眼皮底下凭空消失了?”

“……”

保镖们顿时把头埋得更低。

鹿之绫见过郁芸飞和夏美晴出门的架势,那真的跟首、脑出门也不差多少,车子检查、路线检查、保镖之间还要互查。

紧成这样,居然能被人悄然无息地绑走。

还是在同一时间,赤裸裸的挑衅。

这消息要传出去,薄家丑闻又要添一桩大的。

薄峥嵘瞪着这帮只知道认错屁有没用的废物,火越发地大,转头瞪向闻达,“还愣着干什么?把薄妄给我叫回来!”

“叫薄妄回来给你找人呐?”

丁玉君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紧不慢地试探上一句。

听到这话,薄峥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掐着腰来回踱了好几遍后走到她们面前,指着鹿之绫道,“她前脚刚出事,芸飞和美晴就不见了,不是薄妄还能是谁?”

这还用想?

“……”

“还有母亲,您知道我请的这帮保镖是什么水平,在整个江北,能有本事将人悄无声息劫走的,也就活死人了。”

“……”

鹿之绫听着,目光震了震。

她听过“活死人”这个组织,听说里边的人个个神龙见首不见尾,行的都是一些黑暗之事,身手高超,手段凶狠毒辣。

从来没人见过他们的真面目,更不知道这个组织到底有多少人。

之前网上有出现一张照片,说是拍到活死人的样子,结果是几个侧影,个个戴着连衣帽和白面具,从侧影上甚至连性别都分不出来。

鹿之绫忽然想到戴连衣帽的李明淮,他就是活死人之一吧。

这个组织是薄妄的?

她正想着,一旁闻达拿着手机战战兢兢地道,“大少爷、大少爷不接电话……”

薄峥嵘眼神跟刀子般射过去,“他这是不敢回来了!做贼心虚!”

“什么做贼心虚,都是你自己的猜测而已。”

丁玉君说着拿出手机,当着薄峥嵘的面打电话,电话也没人接,她便道,“你看,也不接我的,肯定是手机没电了。”

“这个时候没电?有这么巧?”

薄峥嵘沉声道。

“就是没电了,我手机也经常没电。”丁玉君坐板正了身体,严肃地说道。

“什么时代了,充个电很容易。”

“那万一薄妄没找到充电线呢?”

“年轻人什么都会乱扔,就是不会扔充电线。”

“我孙子不是一般年轻人。”

母子俩人对峙起来,你一句我一句针锋相对,吵得热烈又克制。

突然,一阵悦耳悠扬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强行打断两人。

薄峥嵘和丁玉君齐齐朝鹿之绫看过来。

“……”

呃,忘记调成静音了。

鹿之绫默默拿出手机,屏幕上亮着着两个挺大的字——薄妄。

空气凝滞了好几秒。

她还不如让铃声唱完……

薄峥嵘站在那里看向丁玉君,丁玉君依然坐得端坐,一脸郑重,“薄妄找到充电线了。”

“……”

薄峥嵘一股火冲上头颅,狠狠瞪一眼鹿之绫,“接!开免提!”

鹿之绫只好接通电话,打开免提,薄妄带着些不满的低沉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跑哪去了?”

“你又去医院了?”

她怔了下。

“怎么,我不能来?”他的声音顿时更沉一些,“鹿之绫,你别忘了,我走之前说过什么,我来讨筹码。”

闻言,鹿之绫慌了一下,生怕他下一句就是他绑了两个夫人。

她眸子一转,急急地道,“薄妄,你快回来,家里出事了,郁姨和夏姨遭到绑架,父亲正大发雷霆呢。”

听到这话,电话那头静了两秒。

“你在神山?”他问。

“嗯,奶奶和父亲都在,正在查呢。”她轻声说道。

话落,薄妄那边挂了电话。

鹿之绫端正坐好,薄峥嵘低头看向她,目光严厉,“他走之前说什么?讨什么筹码?”

“……”

鹿之绫脑子里瞬间转过几十种说法,但哪一种都经不起推敲。

最后,她把心一横,低头不说话。

“我问你话呢!”

薄峥嵘咬牙切齿。

“你吼她干什么?她也是刚捡条命回来。”丁玉君护着她。

“他是不是和你说了,他要去搞郁芸飞和夏美晴?”薄峥嵘不理自己母亲,继续质问。

逃不过去。

鹿之绫低下头,有些难堪地嗫呶,“不是,他就是让我好好养伤,等身体好了以后再来讨、讨筹码。”

说完,她的耳朵根都红了,生生窘红的。

换作从前,打死她都不可能在长辈们面前讲这种话。

“……”

薄峥嵘听到这种解释,那股火硬是化成了尴尬,一句都没能再问下去。

半个小时后,薄妄出现在大厅里,穿得不怎么规整的白衬衫外搭了件黑色风衣,一身气息凌厉肃杀,脸色冷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