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安室透知道这件事是浅羽温人和太宰治做的, 他们的目的估计只是报复黑衣组织而已,一个是叛逃的准干部级成员,另一个是黑衣组织暗杀失败的对象, 他们对黑衣组织有着同样的抵触, 也都有行动的动机。

但是安室透也很清楚, 他没有证据, 在那片区域中, 他见到了浅羽温人,但是周围没有任何人,没有人听到他的话,车上的行车记录仪也只能看到影像,无法听到声音, 而且那个位置非常神奇的没有拍到浅羽温人的口型。

连唇语都读不出来!

安室透有理由怀疑浅羽温人绝对是故意选择了那个位置, 就是为了防止唇语被解读, 所以这个人已经算到了这种地步吗?

警方派人处理着废墟,疏散着人群,并把这次事件定义为恐怖袭击, 只是一直都没有恐怖组织来认领这次袭击,说来也是, 这种提前拉响地震预警把人全部都清理出去才爆炸的恐怖袭击实在是太少见了。

他们核实着爆炸点居住的人, 却发现里面的人早就失去了踪影,但是在他们清理废墟后确实没有发现任何人体组织, 也就是说里面的人确实全都逃出去了。

在发现不对劲后, 警方开始调查这个地方的人, 并成功的发现这里的人还真的可能不是什么好人。

也是因为如此,他们不只是要调查引发爆炸的人,还要去调查这个公寓的主人, 兵分两路,非常奔波。

在某个巷子里,琴酒和大久保爱灰头土脸的躲在里面,周围是同样一身土的组织成员,他们趁着爆炸的前夕逃了出来,狼狈到和以前光鲜亮丽的样子完全不同。

“怎么回事?”琴酒一把抓住大久保爱的衣领,“为什么大本营里会爆炸?!”

“我不知道。”大久保爱撕心裂肺的咳嗽着,“一定是他,是那个人!”

琴酒盯着她,“是谁?!”

“是我们要找的人。”大久保爱颤抖着开口,“他一定发现了我们所在的位置,然后做了这些事情。”

“那你为什么会知道?”琴酒怀疑的看着他。

“是电脑通讯。”大久保爱眼里带着空洞,像是被吃掉了生机一般,“我接到了这里会爆炸的通讯,那是和地震预警一起来的东西,我去查了一下信号,发现爆炸真的会发生,我已经没有时间去制止,所以只好喊大家马上离开。”

琴酒看着已经不再燃烧的基地,他狠狠地皱着眉,“是吗?不只是叛逃,来如此挑衅我们,可恶。”

蜷缩在地上,大久保爱睁大了眼睛,她缓缓的抱住自己,“他会找过来的。”

她盯着地面,声音微哑,“他不会,放过我,他会来的。”

“什么?”琴酒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只是大久保爱不再回答,她只是盯着地面,眼神空洞的看着,片刻后她开始笑,带着一股让人颤抖的诡异感。

“……有病。”琴酒不屑一顾。

大久保爱什么都听不到,不管是琴酒的态度还是声音,她都无法正常接收,她现在全身都是软的,又酥又麻,那场爆炸仿若是一场盛大的宴会,将浅羽温人推到了她的面前。

是了,能够和太宰治走在一起的又会是什么好人?

他们是两个卑劣的异者,结伴而来,终将会结伴而去,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契合彼此的人。

大久保爱扶着墙壁站起来,“……还没有结束。”

“那个家伙真是狂妄,竟然想要以一人之力和整个黑衣组织抗衡。”琴酒皱眉计算着这一次的损失,虽然他们人全都逃出来了,但是所有的武器的装备都随着那场爆炸覆灭了,估计还会被那群警察发现,导致整个米花町变得更加严苛。

要是向组织内求助的话一定会被那位先生觉得自己没用。

“请给我一台联网的电脑。”大久保爱还在笑着,“他在生气,在复仇,所以,只要我和他对峙的话,你们就可以分出时间去找人了。”

琴酒微微皱眉,“你已经知道人在哪里了?”

“虽然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但是只要我赢了就可以找到他的位置。”大久保爱紧紧的攥着手,手腕上红色的疤痕看上去相当骇人,这是刚才在逃跑的时候摔在地上,已经结痂的伤口被擦破。

琴酒怀疑的看了她许久,接着他给安室透打了个电话,只是一台电脑而已。

“你们在哪里?”安室透走出人群,“基地怎么回事?我还没来得及离开就听到了爆炸声,赶紧回来后才发现是基地炸掉了,我还以为你们都已经死了。”

“别乱说,你死我都不一定会死。”琴酒和安室透说了自己的位置,“给我们安排一个隐秘的地方,爱说有办法找到那个叛徒,如果找到叛徒,别说是基地被炸掉,就算是再失败也没问题。”

安室透微微皱眉,“好,我明白了,现在先等我过去。”

挂断电话后安室透喊了一位同事把他征用的车开回去还给原主,接着朝琴酒给的方向走去,在路上的时候安室透微微顿住脚步。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两个年轻人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他们的脸上带着笑容,似乎只是来游玩而已,如果不是知道这场爆炸就是这两个人造成的,安室透也会觉得他们只是样貌好一些的普通人吧。

对着浅羽温人和太宰治拍了一张照片,他们似乎听到了快门声,朝着安室透看去。

淡定的收起手机,安室透转身离开,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他生气了?”

“嗯,生气了。”

“啊,毕竟是警官先生,明明什么都知道,但是没有任何证据,很憋屈吧。”太宰治笑眯眯的开口,“忍耐力需要加强,毕竟是卧底,做到这种程度应该看惯了黑衣组织做出的各种事情才对。”

浅羽温人看着他的背影,“所以他在忍耐,一个什么都无法改变的人,那就只能忍耐了。”

“我讨厌忍耐。”太宰治背着手往前走着,看上去很是轻松,“要是做什么事情都需要忍耐的话那还有什么乐趣所在。”

“这个世界上最需要的就是肆意妄为,当人们自私一点,再自私一点的时候,那就会发生很多很有趣的事情。”太宰治看向浅羽温人,“我可真想看看温人自私一点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浅羽温人跟在他身后,“我还不够自私吗?”

“哪里自私了?”

“比如很随意的叛逃,私自决定一些事情,不听从别人的意见……之类?”浅羽温人温和的回答。

“这不叫自私,叫做性格上的差异性。”太宰治认真的反驳着浅羽温人,“所谓的自私,便是在不管任何层面上的行动都以自己为主,无法体谅他人,也不会在意他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