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刘发断亲

这天下午,从县里回来后,刘发回到家里,把媳妇、弟弟都叫了过来,说:“这些日子是我对不住你们,刘永福家的事,以后我再不管了!”

刘财听了高兴地一拍手,说:“太好了,哥,你终于想通了,我这就去把英兰和孩子接回来。”

刘发媳妇却没他那么乐观,她观察着她相公的神色,皱眉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刘发看向她,深深叹了口气,“张菊昨日已经去了杨家,要敲他们家一大笔钱。”

“啊!”刘发媳妇和刘财俱是一愣。

刘发媳妇快要哭出来了,道:“这可如何是好,拦都来不及拦了,刘湘的死明摆着就是那杨……,”她到底没敢说全乎了,只含糊了过去,“这么大个事,人还全须全尾地该干嘛干嘛呢,这种人哪是张菊他们拿捏得了的!”

刘财也是脸色发白道:“到时候,他们会不会连累到咱们家,村里都知道他们常在家里住,那杨家会不会以为是我们教唆他们这么干的?”

刘发说:“我本想着,她要是想给刘湘要个说法,我虽是个无名小辈,但也可以出头拼一拼,起码让刘湘死个明白。”

刘财听了这话,一跺脚道:“哥,你糊涂啊!”

刘发咬着牙,一狠心道:“以后说不管便不管了,我现在就去趟村长家,把这事说清楚,请他给做个见证。”

说着,刘发起身便走了,他媳妇连忙跟在他后头一起去了。

刘财在原地转了几圈,犹豫了半晌,还是没去邻村接英兰,等等再说吧。

刘发和他媳妇去到村长家,门一关,便把刘湘的事一五一十说了,村长听得神情骇然。

刘发说:“我说得都是我亲眼所见的,至于刘湘怎么和那人勾搭在一起的,又是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不管官府那边是怎么个结果,我都认,绝不再继续管这件事。”

“以后,我们家与那刘永福家再无瓜葛,他们富贵我也不借他的力,他们有灾祸,我刘发也已经对得起当年的收留之恩,再不会插手了。”

刘发媳妇在旁边不停抹眼泪,村长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刘发的肩膀说:“我知道该怎么办,你和媳妇回家去吧。”

夫妻两从村长家离开了。

在路上,刘发媳妇忧心忡忡,“这能有用吗?”

刘发的神色比刚才放松了些,他说:“这事跟别人说都没用,就必须找村长,他跟那杨家有亲戚关系,虽说走动不多,但总能说得上话。”

“我找村长,一个是想让他给我们做个见证,以后刘永福家出什么事,都与我无关。”

“而且,我借不上他的力,自然也不会教唆他和张菊去要钱。”

“再一个,我也说了我的态度,刘湘到底怎么死的,我不会再问了,县衙我也不去了,这案子县里想怎么断,便怎么断。”

这话传到那杨家人耳里,他们自然明白刘发的意思,以后便不会找他的麻烦了。

果然,过了两日,村长便来找了刘发,别的没多说,就留下一句:“以后就放心好好过日子吧。”

这事以后再怎样,就和刘发家无关了。

齐英兰抱着孩子回来了,刘发媳妇脸上也有了笑模样了。

刘财在豆腐坊干活也更有劲了。

刘发这才发觉,现在平平静静的日子好久都没过过了。刘财说得没错,他以前是太糊涂了。

不过经过这么几次闹腾,刘家的家底也快被掏空了。

家里这么多口子人要吃饭,豆腐坊伙计要发月钱,那头拉车的牛老了快走不动了,得再买条年轻壮实的黄牛。

还有豆腐坊每隔几天就要进料,从去年开始大豆就在涨价,今年成本更高了,豆腐的价格却一时调不上去。

这些都需要钱。

眼看着实在周转不开了,刘发媳妇想去娘家借,被刘发给拦住了。他岳父岳母帮他们带着三个孩子已是不易,其他的他是真开不了口了。

刘发媳妇问他,“那怎么办?”

刘发说:“我去跟鹤年说说吧。”

于是刘发便去铁匠铺子找了邱鹤年,把借钱的事说了。

老刘家的事,邱鹤年跟着跑了几次,大体清楚,知道他们家现在是真困难。

以往刘发也帮过他的忙,两家关系一直很好,他自然不会拒绝。

只是话也没说死,邱鹤年说家里的钱都是清言管着的,回家得看看家里有多少余钱。

刘发也理解,他家也是媳妇管钱的,而且他自己也是做生意的,明白现在邱鹤年两口子都是要进料进货的,很可能一下子砸进去全部家底,真没钱的话也是正常的。

便回家去等。

当天晚上天还没黑透呢,邱鹤年两口子就去老刘家了,清言把银票给了刘发媳妇。

她低头仔细一看,竟足足有两百两,顿时又惊又喜道:“这太多了。”

清言说:“嫂子,这钱我不着急用,你家用钱的地方多,就拿着吧。”

刘发和媳妇两自然是千恩万谢。

他家之前一堆烂糟糟的事,以前常来往的邻居什么的,都有日子没来家里过了,也就是这两口子时不常过来看看,每次来还都不空手。

邱鹤年和清言两这是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更难得,老刘家人自是要记他们的好的。

在清言来说,老刘家豆腐坊生意一直很好,现在只是一时困难,过几个月也就缓过来了,钱也就能还上了,他是一点也不担心。

……

夫夫两从老刘家出来,又去肉铺给阿妙买了块鸡腿,这才回去家里。

忙过了初八和十五以后,清言他们终于能松口气了。

人总在店里盯着也累,现在客流量没那么多,他们三人便轮换着时不时歇一天。

以后要是太忙,也可以雇人帮忙看店,现在还忙得过来,便先这样。

第二天便轮到了清言休息。

到了家了,两人一起做饭,顺便把鸡腿用白水煮了,撕成一条条的晾凉了,给阿妙吃。

两个人的晚饭是两菜一汤,一个熏酱拼盘里面有猪耳朵、猪拱嘴儿,还有香肠和猪蹄,另外一盘是蒜苗炒蛋,汤是用海带炖的豆腐,还放了虾米进去,味道鲜美。

吃过了收拾完了,清言躺在床上放松筋骨。

邱鹤年说要烧水洗澡,清言听了,便眨了眨眼,下了床去帮忙。

现在两人早有了默契,一说洗澡,就都明白什么意思。

十五忙完以后,邱鹤年就基本是隔一日,就要做一次那事。

明明不是易孕期了,这频率也没断过,清言也从来没提过什么异议。

沐浴过后,两人就回到床上,床帐一放,油灯也吹了,就暗得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听见拍巴掌似的响声和断断续续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