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王爷不可以(第2/3页)

更何况,父亲辞官之后,成日郁郁寡欢,他也想要父亲开怀一笑。

如今机会就摆在眼前了。

“可,草民只有举人功名,怕是难以服众。”

凌秋桑开口,“瞿老板就不要谦虚了,当年你若是继续参加科举,状元也如探囊取物,而且这次的考试,也不单是为商部补缺人才,其他六部也有类似的考试,明日就会发榜通知了,商部先考,其他部门紧随其后。”

杀了那么多贪官污吏,朝堂上都空了一大半,春闱还得等明年,难不成这几个月就不办公了?

再加上,明年春闱选出来的官员都是没有经验的,当个地方官或许可以,但直接高官加身却是不可取的。

首先就是老官儿必然不服,而新人也未必撑得起这些重要的职位。

所以他们倾向于让现有的官员自愿参加各部门的考试,如果已经有进士功名的,对目前职位不太满意,想去其他部门发展的,尽可以去试试。

要是有本事的,想同时担任两个职位,领两份俸禄,也不是不可以。

物尽其用,人也是一样的。

还有些本就是等着派官调配的,和一些没多大用处也没多少前途的闲职,他们也能自己去考,为自己博一个前程。

如此一来,原来被左相党打压的,才华无处施展的,该提拔就提拔,达不到升官标准的,去参加考试,总能多一分出路。

当然了,以上这些都是针对进士的,没有考上进士的,像瞿书棠这种只有举人功名的,每届会试前五十的举子都能直接参加考试,考试通过,直接进各部门任职。

不过为了公平起见,举人考的官位,有一年的实习期,如果实习期无所建树,碌碌无为,甚至是犯了明显的错误,那就只能说再见了,下届重考吧,要么再重新去参加科举。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凌秋桑和施懿就是要让这些人卷起来,只靠他们两个人,想要完成任务,不知道得花多少时间了。

暂且补上一部分职位,明年春闱之后,再行补足,也不至于这几个月各个部门的政事无人打理。

只是可惜,这古代信息传播不方便,出行交通车马慢,这次考试也只能在京城以及周边选拔人才了,对外地的学子不是特别公平。

但是也不急,凌秋桑和施懿商量过了,春闱之后,再举办一场选官考试,还是跟这次一样,到时候大家都多一次机会。

那些才华或许不算出众,但某个方面特别厉害的学子,也能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瞿书棠震惊于帝后二人的大胆,这无异于一场革新了。

凌秋桑无所畏惧,“记住,朕要的是会干实事的官员,而不是吟诗作赋的大才子。”

瞿书棠犹如当头棒喝,“谢陛下和王爷给草民这个机会,草民定当竭尽全力。”

凌秋桑满意点头,“都要做官了,家里的生意怕是只能交给旁支亲戚了或者自家夫人了。”

这也是提点他两句。

就算凌秋桑不说,瞿书棠这个聪明人也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但他还是承了帝后二人的好意。

临走了,凌秋桑又叫住他。

“对了,老师他老人家这些年可好?”

右相虽然只教过凌秋桑原主两年,但这一声老师,还是担得起的。

瞿书棠眼眶子有些发热,原来陛下还记得他父亲,“他老人家一切尚好。”

凌秋桑看他这表情,就知道右相或许不太好,看来,得找时间亲自去看看这位先生了。

商部选拔官员的考试消息,在拍卖会的第二天就闹得沸沸扬扬,民间众说纷纭。

朝堂上倒是没人反对考试,都知道现在缺人缺得厉害。

商部本就是新成立的,标新立异一点,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问题就在于,考试通知上的报考条件中有一条——年满十八周岁,男女不限。

嘶~!

女子也能当官?这不符合常理。

而且女子原本就没有功名,与前面条件中的要求至少是举人功名前五十名似乎相悖了。

凌秋桑给出的解释很简单,“之前没有女子当官,不代表以后不能有,并且,以前原本就没有女子科举,如何来女举人?不若给她们一次机会,某些岗位,女子比男子更合适。”

比如香皂作坊,日后做工的都是女子,在这个男女大防严苛的时代,显然是女管事更合适。

其实他们可以想到,这次报名的女子估计微乎其微,甚至有可能一个人都没有。

但是没办法。

凌秋桑实在是不喜欢这种把女子拘在后宅相夫教子,依附男子生存的时代。

他是搞不明白,明明人都是从女性肚子里爬出来的,为什么还要让女性的社会地位低男人一等?

那些瞧不起女性的男子,难不成他们是亲爹生出来的吗?

他只是这个时代的过客,能做的不多,想要直接挑战男权时代,这是一件长久的战争,他能做的,只是在此刻撕开一个口子,让女性们看到希望,自己站起来。

而这个时代的女性,也不乏有优秀能干的,待在后宅,太浪费人才了。

凌秋桑给出了解释,不管朝臣们是否信服,不管百姓是否信服,反正通知是发出去了。

就看女孩子们这次能不能支棱起来,走出后宅。

十天之后就要考试,京城周边都热闹起来了,无数学子小官都蠢蠢欲动。

又有消息传出,其他六部之后也有考试,所以来商部报名的人不算多,如凌秋桑想的那样,报名的女子是一个都没有。

凌秋桑也不急,还有好几天呢,他和施懿带着厚礼去拜访前右相了。

就他们俩单独去的,连个伺候的太监小厮都没带。

右相瞿墨,辞官之后不喜欢被打扰,儿子有本事赚钱,就在京郊给他建了一座大宅,不像左相府那么繁华,多了几分雅致。

宅子外面还连着湖泊,风景也好,凌秋桑去的时候,瞿墨正在湖边钓鱼。

见皇帝和摄政王来了,瞿墨也没起身,权当做不认识,“两位小友,这片湖泊已经被我家承包了,小友要是想钓鱼,去另外一边吧。”

凌秋桑笑嘻嘻,今天准备齐全,转身就从笼厢里掏出与当代完全不符的一条鱼竿和饵料。

瞿墨的眼睛亮了亮,这是什么鱼竿?他儿子瞿书棠知道他喜欢钓鱼打发时间,给他搜罗了不少好鱼竿。

但是从没见过这样的。

不过他稳住了,转头继续盯着自己的鱼漂。

不动声色。

“老师,学生来陪您钓鱼。”

瞿墨也没搭理,更是没应下老师这个称呼,只是也没撵两人离开,凌秋桑和施懿也不急,自顾自地在一旁坐下了。

两人在养老世界的时候,就时常约着一起去钓鱼,河钓海钓都有经验,而且他们还有自带的鱼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