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顾虑

“!!!”

疼。

冉清谷伸手去推商容与的脑袋。

这人真不是属狗的吗?

商容与握住冉清谷的手, 顺势压在了头顶,他眼前全是晃影重重的烛光,与烛光下躺在地上发丝凌乱的冉清谷。

他用力甩了甩头。

头上全是满天星。

更晕了。

他眼前很多冉清谷, 都笼罩着烛光,美得不像人, 像勾人的妖精, 发丝铺泄一地,每一根都仿佛在说“过来啊,吻我啊……”

不知道是不是水酒的作用。

他脑子里充斥着一个念头——吻他,咬他,狠狠的欺负他。

他低下头去含住了冉清谷的唇, 被唇角那先前被他咬破结痂的伤口硌着了, 他愣了愣, 便朝着冉清谷的脖子一路吻过去。

一边吻一边咬,带着几分发泄欲|望的迫不及待。

冉清谷越是挣扎, 他就越是兴奋。

是那种控制不住身体的兴奋, 现在他脑子是晕的,眼前是花的,只能被一种很奇怪的本能操纵着, 这个本能让他去吻他的世子妃,让他在他的世子妃身上发泄一些很奇怪的因素……

他身体里住进了一个恶魔。

他无法阻止这个恶魔, 只能被恶魔操纵着。

冉清谷双手被商容与按在头顶, 身体被他压在地上。

他挣扎得手腕都青紫了,依然没有抽出分毫, 现在的商容与醉的不省人事,连咬他胸前都无丝毫反应,更何谈让他放开他, 让他做个君子。

他在最初嫁入王府时想过被霸王硬上弓,他那时想,一旦到了这种时候,他就杀了商容与。

现在,他整个人虽然被锁的紧紧的,但他的手还能活动,只要他轻轻的拨弄商容与送他的那枚血玉扳指,他就能杀掉他。

他下不了手。

只能被商容与或轻或重咬着。

他不知道商容与待会儿脱掉他下衣会怎样,明天醒了意识过来,又会怎样……

但他没法对商容与动手。

他甚至害怕商容与酒醉后一不小心拨弄到那枚扳指,导致扳指里面的毒针射出来,就紧紧的左手捏成拳,握着那枚扳指。

商容与慢慢松开钳制住冉清谷的手,手往下。

冉清谷一惊,连忙摁住商容与的手,喊着:“世子……”

商容与脑子里昏昏沉沉,冉清谷都变成了七八个晃影。

他对着七八个晃影说着:“毓儿,我是真的很喜欢你,非常……”

话还没说完,一股呕吐感涌上来,他连忙偏过头去,趴在地上,吐了半天感觉五脏六腑都似乎被呕出来了,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他难受的趴在地上,什么都吐不出来,但却像是要将腹腔里所有东西吐出来似的,因胃部痉挛,他的手捏成拳头,浑身战栗颤抖着。

冉清谷连忙抽身,拉过旁边的衣服披上,朝着门外跑去。

他刚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商容与那难受的翻天覆地的呕吐声。

他回过头去,月光从窗外流泻进来,照在趴在地上干呕的商容与身上,他指尖紧紧扣着地板,用力到了手指泛白,身体因呕吐痉挛着,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冉清谷从没见过这样的商容与。

他印象中的商容与要么是潇洒恣意怒马鲜衣的明媚少年,要么是骄奢桀骜狂傲不羁的皇室贵胄,再不然也是拔人舌头取人性命的魔王阎罗……

从没有一瞬间像如今这般,趴在地上吐得昏天暗地,连身体都支棱不起来。

这个人身上有着他所羡慕的一切,也有着他想要却不曾拥有过的一切。

他曾经是那样的羡慕他能活成他想要的模样,可现在他却因他成了这样,而他从始至终都在欺骗他……

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冉清谷转身去桌前倒了一杯水,走到商容与的身边。

他蹲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背,温柔将水喂到商容与的嘴边:“世子,喝口水,胃里就不会那么难受。”

商容与就着他的手咕噜咕噜大口喝着水。

他脑子里很晕,胃里烧刀子似的。

冉清谷手里的杯子很快见底。

他站起身欲要再去倒一杯。

商容与就抓住他,拽着他将他压在地上,杯子应声落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冉清谷刚刚没走,现在无论如何走不掉了。

商容与压着他在他锁骨处胸口处或轻或重吻着……

吻了一会儿,这人就趴在他胸口处没了动静。

冉清谷推了推商容与喊着:“世子?”

商容与没回他。

冉清谷费力支起身子,再次推了推:“世子?”

回应他的只有那或轻或淡的难受的呼吸声。

商容与似乎累得昏睡过去。

冉清谷松了一口气。

幸好世子折腾了大半宿,把自己力气全给折腾用尽了,这会儿消停了。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商容与弄上床,掩好被子。

做完这一切,他已经累得四肢都抬不起来了,疲惫的走向房间旁的小榻上歇息。

商容与醒来时都已经午时了。

他头痛欲裂,胃里灼烧得难受,总有什么东西翻涌出来,他趴在床边干呕了会却什么也没呕出来。

他脑子里忽然一闪而过一个画面。

满地的裂帛碎锦,躺在地上发丝凛乱的美人,那人挣扎着喊他世子。

他目光落到屏风后。

屏风后是浴室所在地,屏风被换过,昨夜那个屏风好像被他撞歪了。

他昨夜似乎压着毓儿,然后咬到了毓儿的胸口……

他摸了摸唇,回想着昨晚那一幕,他昨晚虽然喝醉了,但咬着东西的感觉,他记得甚是清楚。

那胸口依旧如此的小!

触感还是很好的……

他揉了揉酸胀的额头,脑子里记得模模糊糊的晃影。

昨晚毓儿被他压在地上,发丝凌乱了一地,他惊慌失措喊了好几声“世子”。

之后好像他压着他……

商容与极力的回忆着,但脑袋很疼,只记得一些零碎的片段。

冉清谷推门进来:“您醒了?”

商容与看到冉清谷披着披风,他连忙下床,却因宿醉酣睡腿脚肌肉筋骨没有活络开,落地时差点跌倒。

冉清谷连忙扶了他一把。

商容与看到冉清谷手腕上都是青紫色的痕迹。

那些痕迹落在苍白的手腕上,触目惊心。

他将冉清谷的袖子往上撸了撸,看到冉清谷手腕上青紫色痕迹斑驳。

他伸手去解开冉清谷的披风。

冉清谷躲了躲,不解看着商容与:“世子?”

他的皮肤不太好,随便一点儿小伤第二天都会留下一些青紫色或暗红色印记。

昨天被商容与压在地上胡乱或咬或吻了半宿,脖子上、胸口上到处都是,甚至包括腰上,都是青紫色暗红色的痕迹……

很有一种一夜放纵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