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太上玄微给后土皇地祇娘娘书》(第2/2页)

【御】!

后土皇地祇淡淡道:“坐下。”

老天君满头大汗,身躯颤抖,因为那无与伦比的压迫和恐怖的未来而嗓音微抖:

“是……是……”

后土皇地祇淡淡道:“吾会出手,而你们,司法……”

“以量劫压我?”

女子的眸子冷淡,雍容,威严,淡淡道:

“他,还不配。”

“况且,天庭若是打算劝我,玉皇该亲自来此,而不是派遣你来。”

老天君说不出话来,后土皇地祇嗓音仍旧平淡温和,淡淡道:“本座倦了,伱退下吧。”于是这位在天界声望名声都极大的天君便再无丝毫的勇气和能力说出话来,只得行礼之后,步步退去,站在天空之下,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已近夏天,却觉得全身冰冷,不能言语。

只是呢喃:“……量劫,要来了吗?”

当他离开之后,四御之中,南极长生大帝也抵达了地祇蕊珠宫之中,这一次,南极长生大帝乃是亲自来此,穿一身青衫,气质清俊洒脱,只是这一次,南极长生大帝看到了后土皇地祇已褪去了身上的华丽服饰,取而代之的,乃是一身森然甲胄的时候,就不再说什么。

只是叹息一声,留下了一枚可庇护伤势的丹药之后。

拱了拱手,转过身去,一句话也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劝。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事已至此,劝之何用?”

“可惜,可惜……”

而地祇的集结以令人惊愕,担忧乃至于恐惧的速度开始着,一位位的地祇率领自己的麾下神将抵达了蕊珠宫之中,后土皇地祇的神色仍旧平静沉静,看着外面的天空,元营元君心底的担忧也越来越大。

她知道,娘娘是为了救帮助东岳之人,是为了地祇之名,是为了行自己之道。

面对现在这样的局势。

东岳战死,而一名地祇为了东岳的托付而厮杀在妖族的腹地。

作为地祇之主的后土娘娘,绝不会有其他的选择。

但是元营元君的心中却也担忧,却也悲伤,她希望后土皇地祇娘娘不要去,因为她几乎已经可以窥见了死劫的出现,而地祇难道真的要作为掀起量劫的开始吗?无数的生灵都会被这一股御亲自下场的灾厄量劫席卷入其中。

若是牵连苍生,又该如何呢……娘娘……

若是为了做正确的事情,而让苍生也随之生灵涂炭。

让更多生灵因此而死去。

让前去参战讨伐的地祇陨落,娘娘,您的心境又会如何?

这是——针对您的阴谋啊。

元营元君握着玉符,手指苍白,她想要劝说娘娘,但是她也知道,娘娘看到的会比自己更多,知道就连老天君,司法天尊,乃至于南极长生大帝都没能够劝说住她,自己绝不可能让娘娘改变主意。

元营元君明明是足以和帝君抗衡的顶尖元君。

此刻却自心底深处生出一种极为大的无能为力之感,仿佛命运已经汇聚,化作了滚滚浪潮,没有什么正确与否,没有对错,只是这无数事件的汇聚,让你只有唯一的选择,哪怕你知道前面就是死亡和劫难,却也绝不会回头。

“这便是,量劫吗?”

元营元君心中呢喃。

忽而见到天边又是一道遁光,其中有云霞弥漫,有瑞气千条,在这祥云之中,竟还泛起了层层叠叠的星光,毫无疑问乃是星辰列宿之神,元营元君心中之茫然压下,却猜测,乃是北帝之使者也来劝说。

眼前所见,却是一名大汉。

面容威武,眼睛大而幽深,穿着一身甲胄战袍,颇为洒脱模样。

眼底似常有喜,嘴角似总也笑。

这一张脸倒是极有辨识度,元营元君认得出来,语气平缓,淡淡道:

“原来是牛金牛星君,不知道星君今日,来我蕊珠宫中,所为何事?”

牛金牛果抱拳一礼,洒脱道:“欲要拜见后土娘娘。”

元营元君心中自道一句果然如此,暗叹声气,道:

“且随我来吧。”

沿途所走,牛金牛都见诸地祇战将,有动容之色,只是他素来自来熟,又和这些个山神们认识,一路打着招呼,笑容不该,元营元君一边引路,一边淡淡询问道:“可是北帝也遣你来劝说?”牛金牛才和一位地祇大笑击掌,闻言回头,道:

“北帝?哦?北帝为什么要劝你们?”

元营元君怔住,而后道:

“他不知道娘娘要做的事情?”

老黄牛大笑道:“北帝爷倒是知道,不过他倒似是不在意。”

“只语气平平淡淡的说了一句,‘勿要逆乱万物秩序’便是。”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元营元君倒是讶异:“那星君来此,所为何事?”

“是给一個小家伙送一封信。”

老黄牛要送的信,正是半个月前,他在妖界见到齐无惑时,那少年急急写下给他,要他交给后土皇地祇娘娘的,只之后老黄牛因闯关之事,被北帝压了足足半月,此刻方才给他放出来。

才刚出来,还没能够喘口气听闻后土皇地祇之异变,这才“牛不停蹄”,匆匆而来。

元营元君本以为这老牛是给北帝送口信的,这才亲自引路拜见娘娘,可未曾想到这老黄牛竟然是借这星君身份和北帝威名,来给旁人送信的,元营元君本来不愿引路,可是那老黄牛耍了个滑头,又说是有北帝的口信,元营元君只得继续带路,无可奈何。

拜见后土皇地祇时候。

老黄牛说完了北帝的意思之后,便又行礼,颇为恭敬道:“此来还要送信给娘娘。”

后土皇地祇嗓音平淡:“信?谁的?”

老黄牛伸出手在袖袍里面掏了掏,取出一面信笺,上面还有东岳印玺留下的痕迹,双手捧在掌心,恭恭敬敬地道:

“正是此物,是锦州齐无惑给娘娘的信笺。”

后土皇地祇娘娘眸子微睁,隐有惊愕,失却了先前冷淡从容,道:

“谁?齐无惑?”

旋即端坐,仍安定语气,神色仍旧平和,却有了一丝丝微不可查的急促,对那老黄牛如是道:

“且速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