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停吗?

苏珞浅被她盯得脊背一凉,正要望过去时,便有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来,低声道,“别看不干净的东西。”

话音一落,苏珞浅便反应过来。

刚才任元玉那惊恐的眼神并非是看她,而是看她身旁的这个男人。

在这一瞬间,好似所有的事都连接起来。

她想开口,但眼下并非好时机。

不过出了这样的事,皇帝显然已无心继续宴席,怒然拂袖,直接离席。

临走前,还不忘叫上承安王和太子。

陆璟肆摸了摸苏珞浅的脸颊,众目睽睽之下,他终究是忍住没吻她,只轻声道,“有什么问题,待会儿我都会回答你,现在先回去。”

话落,他便起身和太子一道跟着皇帝离去。

原本好好的宴席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搅得一团糟,只得由皇后善后。

秦舒凝有孕在身,周胥珩没在她身侧,她下意识来到苏珞浅旁边,抓着她的手。

苏珞浅以为她是受了惊吓,担忧道,“嫂嫂,你还好吗?”

“浅浅,你还好吗?”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

尽管这个场合不太对,但苏珞浅还是微微弯了唇角,答道,“我没事。”

秦舒凝稍稍放心了些,刚刚见她面色不虞,还以为是被吓到了。

“那就好,我也没事。”

皇后命其他人散了,转身看向她们二人,终是不太放心,又派了两个太监掌灯将她们送回去。

不过现下陆璟肆和太子都在圣上那儿,她们回去也无事,秦舒凝便让苏珞浅到自己院中坐一坐。

在秦舒凝那儿,苏珞浅听到了关于那日小红马受惊事件的完整版。

秦舒凝啧啧称奇,“王爷这一招真是永绝后患。”

朝堂之事她们不好妄议,但在这方面,苏珞浅是相信陆璟肆的。

如若任运光真是清白廉洁,那陆璟肆便绝不会栽赃冤枉他。

两人聊了一会儿,一直到戌时过半,太子和陆璟肆一同回来。

陆璟肆从圣上那儿出来时便被告知苏珞浅在这儿,因此他便跟着太子一起过来。

正好领了人,回自己的小院。

这回,他没再非得让苏珞浅扶着自己,而是紧紧牵着她的手。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梳洗换过衣裳之后,陆璟肆才拉着人在桌边坐下。

正要开口,便听得外间承影的声音响起,“王爷,太医过来给您换药。”

陆璟肆剑眉微拧,正欲出声将人喝退,苏珞浅已经先他开口,“劳烦太医进来。”

房门打开,太医拎着药箱进来。

这两日在苏珞浅无微不至地照料下,陆璟肆的伤恢复得很好。

换过药,太医嘱咐道,“王爷,伤口恢复得不错,不过还得确保不再拉扯到患处。”

陆璟肆心思完全不在这上边,见换完药,便挥退了人。

一时之间,房间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他抬手为苏珞浅倒了杯茶,放到她面前,开口道,“有什么想问的,可以全都问出来。”

苏珞浅抬眸看他,那双盛着盈盈秋水的杏眸里,只倒映着他的身影。

她倒也没和他客气,直接问道,“来天路山那日,我醒来时,马车车窗下站着的人,是任元玉是吗?”

“是。”

“那日在马厩,小红马受惊,是她故意所为是吗?”

“是。”

“在此之间,你去找过任运光?”

“是。”

她问得干脆,他答得大方。

话已至此,苏珞浅大致明白了些。

想来是这任元玉几次三番扰得陆璟肆耐心全失,先是警告了一番任运光让他管住任元玉,但那父女俩不知是如何想的,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陆璟肆顺手一查,正好揪出任运光买卖官职的事。

但随即她心中又有个疑问,“且不说那任运光为官如何,就单任元玉而言,你不喜她?”

任元玉容貌清婉,颇有气质,这样的人他也不喜欢吗?

闻言,陆璟肆眉目微沉,抬手捏住她的脸颊,语气森森,“我在你眼里,是此等见谁都能扑上去的人?”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苏珞浅下意识想要掰开他的手,却掰不开。

她心中微讪。

就是因为他好像见谁都没兴趣,所以她才觉得奇怪。

陆璟肆见她眼底写满困惑,当真是在疑惑这件事,胸腔里积着股无名火。

他一把将人拦腰抱起,将她放到床榻上,并不是很怜香惜玉的力道,随即又俯身过来,咬牙切齿道,“我要扑也只扑你一人,听明白了吗?”

“啊?”

苏珞浅怔怔望他,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他湿热的吻堵住了唇。

她轻“唔”了声,下一瞬便被他咬疼了舌尖。

忍不住抬手抵在他肩上,却抵挡不住他越发深重地侵占。

陆璟肆挑开她的衿带,轻车熟路探入,掌心热烫的温度烫得她心口发颤。

苏珞浅急急推他,“唔...你、的伤...”

“不碍事。”

她上襦大开,只剩一件杏粉色的小衣半遮不遮,到了这个时候,任谁来也无法让陆璟肆停下。

苏珞浅缩着身子,水汪汪的杏眸里藏着葳蕤的灯光,咬着唇,仍要拒绝。

“不...不行...”

太医刚刚才说要不可拉扯到伤口。

陆璟肆空出一只手扯下床帐,又自己解了腰封。

一瞬间,床榻间变得有些昏暗。

苏珞浅不太适应这视线,眼睫颤得不像话,有晶莹的、被逼得狠的泪珠从她眼尾滑落,没入鬓边墨丝中。

美人如画,媚眼如丝,雪腻酥香,是足以困住他的缕缕媚意。

陆璟肆低头吻住她的唇,勾着缠着,又在她白皙秀美的锁骨上留下点点斑驳。

苏珞浅轻哼一声,理智在溃散的边缘,拒绝的话逐渐小声,只剩下意识地轻吟。

“...停...”

男人长指往下探,探至亵裳。

不多时,那骨节修长的手指抽回,举到她面前。

他问道,“浅浅都这样了,还要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