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你当个人吧

春雪消融,阳光和煦。

在京兆府大门斜对面,一个不起眼的巷道口,斜停着一辆马车。

苏珞浅坐在马车之中,微一掀帘,便瞧见齐子安带着人从里头鱼贯而出。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她放下帷帘,和泽兰说道,“走吧,去城南。”

泽兰不太明白,“王妃,咱们不悄悄跟过去看看吗?”

苏珞浅扬着唇轻笑,“不了。”

她此时在这里看着,只是想确定事情是否按照自己预设的方向发展,如今确定了,那接下来的事,自有魏峥把控。

况且齐子安是个刚直守正的,她无需担心。

若是真的跟过去,被齐子安察觉到,反倒有可能弄巧成拙。

她猜到齐子安会对戚赵氏为何请得起魏峥存有怀疑,但以齐子安对公事的认真程度,他心中清楚,眼下最紧要的还是案子。

听到苏珞浅的话,泽兰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朝外头的车夫知会一声。

车夫一拽缰绳,马车离开了巷口。

——

承安王府名下和苏珞浅名下的宅院,自然都不是什么废宅。

城南的这几处宅子常年有人维护。

一个白天,苏珞浅看了几处。

倒也不是说院子不好,只是大部分的宅院相隔较远,且有些院门朝向巷道,并不是很方便。

她希望学堂开在一个面朝宽敞街道,且采光极好,有较大庭院的宅子当中。

这样学生们可以活动的地方比较多,上下学也不用走小小的巷道。

直至申时过半,苏珞浅看了一天的宅院,稍感疲累,摆了摆手,让马车回府。

然而马车才刚拐了个弯,便倏地停下。

苏珞浅下意识掀帘,却没想到,下一刻,一只大手直直探入,在她柔嫩的脸颊上轻掐,语气板正严厉,“戒备心太轻。”

若真是歹人,她掀帘岂不正好给了人家动手的机会。

苏珞浅被他捏得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拍掉他的手,杏眸里多少含着埋怨,“疼。”

她抬眸向外望去,男人骑着高头大马,一身长袍利落修身,端坐于马背上,被落日的阳光一衬,周身仿似镀着光。

泽兰一看是王爷,立刻识趣儿地下了车。

而陆璟肆松了手,翻身下马,入了车厢。

马车继续向前。

陆璟肆长指捏着她的下巴,将她刚才被他轻捏的那半边脸转过来,在上边亲了亲。

“还疼吗?”

苏珞浅瞪他,“当然疼。”

话落,他便又低头下来继续亲,一边亲一边问,“还疼吗?”

苏珞浅被他亲得直往旁靠,可她身侧是车板,无路可退,眼瞧着男人的吻直往她唇边蹭,她连忙伸手推他,“不疼了不疼了。”

他气息温热,缠绕在她唇边,低声道,“来不及了。”

话一说完,便直直噙住她的唇。

她下巴被他捏着,被迫檀口轻启,男人唇舌长驱直入,勾着她,吻得动情浓烈。

苏珞浅胸腔里的空气似都要被他榨干,耳根子红得像是要滴血,呜咽的嗓音里藏着缓缓情动。

她伸手推他,却被他扣住了手腕压在软垫上。

那一截细嫩皓腕他轻易便能掌控,甚至还未多用力,便已经泛起了红。

他的指腹在那上边轻轻摩挲,像是在帮她轻柔按着,又像是在轻抚她腕间脆弱的跳动。

男人拇指指腹上带着薄茧,粗粝而又温热,一下又一下,触得她心间发软。

然而他唇舌的侵略却毫无温柔,吻得凶狠,像是要将她一口吞下。

苏珞浅轻“唔”出声,再想抬手推他时,才发现手已经被他十指紧握,牢牢按在软垫上。

经络分明的男人指节强势探进她的指缝当中,小麦色的肌肤与青葱般的手指对比强烈,那指尖与主人一样,在男人专横的动作之间,只能稍显无力地轻轻搭着。

然而陆璟肆还嫌不够,另一只手握着她的细腰,稍一用力便将人提抱至自己膝上。

带着热度的手一路从她腰间蜿蜒而上,挑开她的衿带,轻车熟路地向上拢去。

“唔...”

苏珞浅闷哼出声。

她身前衣衫凌乱,敞开的衣领露出里头大片滑腻的肌肤。

男人的掌心只隔着一层小衣,无限肆意。

陆璟肆终于放开她的唇,吻沿着她的唇角一路往细颈而去,湿漉漉留下一串印记。

他力道重了,被他掌控住的人儿便咬着唇哼吟。

气都喘不匀,一双清澈的杏眸泛着潋滟的媚,软着声让他轻点。

陆璟肆的吻落在她耳边,含住她的耳珠,嗓子里压着笑,“浅浅小声些,莫被人听了去。”

苏珞浅浑身一僵,整个人倏地清醒过来。

她缩着身子直往后躲,几乎快要从他腿上滑下来。

男人的那只肆意妄为的手被拢在她的衣衫之下,见她要逃,故意使了坏地磨她。

苏珞浅眼睫抖得不像话,咬着唇才让自己没叫出声。

忍得眼底蓄了泪,欲坠不坠。

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强取豪夺。

陆璟肆压着她的脊背,将人压回怀里,不情不愿地将手抽了回来。

从他上车到现在,半点没给她反应喘息的机会,苏珞浅发髻微乱,步摇掉了一支在软垫上。

一张白皙莹润的小脸上泛着可疑的红,口脂已经完全晕开,大半不见踪影。

裙衫乱了个彻底,颈侧连着锁骨那一片,全是他刚才留下的痕迹。

苏珞浅抿了抿微微刺麻的唇,忍无可忍地踢他。

骂了句,“登徒浪子。”

陆璟肆对于她骂人已经习以为常。

这种话在两人的床榻间,他听得多。

但她实在不算会骂人的,来来回回也就是这两句。

登徒子...

浪荡子...

流氓...

混蛋...

诸如此类的。

但这种话在情浓时刻,只会让他更加疯狂。

陆璟肆抬手在她唇边轻抚,却被她侧了脑袋躲开。

娇娇软软的嗓音里饱含控诉,“陆璟肆,你当个人吧。”

闻言,陆璟肆低笑出声。

他倾身捡起掉落在软垫上的步摇,说道,“帮你簪回去?”

苏珞浅不信他有这么好心。

两人有一瞬的僵持。

陆璟肆见她不动,反手将步摇藏进自己的宽袖当中,拢了拢她披在肩上的氅衣。

她内里裙衫全乱,但氅衣一遮,倒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他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里,指腹轻轻摩挲着,见她仍生着气,轻声哄道,“待会抱你下去,没有人看得到。”

他指的是她脖颈间那乱糟糟的痕迹。

苏珞浅气鼓鼓,“你今晚别回主屋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