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每一秒的等待(2)(第2/2页)

检边林没再说话,快步返回赌场。

这一场戏,切牌的演员一共拍了二十几条。

初见算了算,他一共在三小时内,猛灌了至少十五瓶矿泉水……

收工后,他显然也吃不下去什么东西了。

晚上,谢斌来交待自己要离开澳门几天。谢斌走时,看初见愁眉苦脸的,知道她被白天看到的景象刺激了,拍着初见肩膀安慰:“真没什么,男人嘛,喝几瓶水怎么了。也就刚好赶上他生病了,有点不舒服。”

“无良经纪人。”初见抱怨。

谢斌乐了:“诶?怎么回事,不是刚在一起两天吗,就当老公疼了?好,好,我无良,那你多疼疼人家啊。”

初见窘。

余光里,检边林在对着琴谱,抱着谢斌让人送来的吉他,倚靠在小温水泳池旁的软垫上休息。

据说晚上的戏有这么一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检边林本身就是乐队歌手出身,为他量身写的场,总之,这也不用替身,真身就上了。

谢斌挥挥手走了。

初见倒杯热水,给他放在脚边的大理石台上,在爬上去,还是不爬上去之间犹豫着,最后靠着泳池旁的卧榻坐下,和他相隔了一条窄窄的石台边沿。她在低处,他在高处。

“你是大三,”初见回忆着,“还是大四比赛得奖的?”

“大四。”他最后翻了翻乐谱,合上。

“是什么歌啊?”

“《The Rose》。”

他高中就喜欢弹吉他。学习好,长得好看,加上喜欢这个,“斯文败类”这个词还真不是白担的。那时候各种活动他都是香馍馍,常被各班热情邀去助兴,可除了九班,谁都请不到他。

“你没听过?”检边林问。

初见想了想,摇头:“好像没有。”

“在九班唱过。”

“啊?什么时候?”

“高三,”检边林抱着吉他,轻拨几下,从眼神到表情都清淡得没什么特别,慢条斯理地告诉她,“元旦联欢会。”

高三?初见蜷起身子,用手臂环抱自己的腿,没吭声。就是那年元旦晚会,她被班里男生神秘兮兮叫到楼下车棚,然后被那谁表白……

后来她回去,班里女生也就是兴奋地告诉她,一班的检边林来唱歌了。

检边林若有似无看了她一眼,后背彻底靠上软垫,翘起腿,将吉他抱起来,毫无预警地拨动了弦。这个曲子他太熟悉了,不是因为获过什么奖,只因为练过太多次。

拨来拨去,却只轻声哼唱了前后不接的单独一句:

I say love it is a flower,and you it’s only se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