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2/3页)

他们有了同步的人生进程。

烟雾被海风吹散,向斐然夹烟的那两根手指向上弯了弯,招她过来。商明宝真过去了,坐到他腿上,一时听不见电话那端究竟在说什么。

等她挂了电话,向斐然将烟捻了,问:“还疼么?”

商明宝点点头。

“我看看?”

日光很亮,海浪声十分遥远。从二十层的栏杆望出去,天碧水蓝,攀上来的海风被太阳晒得干爽。

在这样的明亮中,商明宝被他抱坐在玻璃茶几上。很冰,她腿心抖了一下。

被俯下身的向斐然很仔细地看着时,她闭上眼,咬着唇。被羞耻感折磨着,她快把下唇咬得滴血。

果然红着,都是对他昨晚不眠不休的控诉。何况后来两次,他放开来,不再和风细雨,将她入口绷平。

面对如此荼蘼艳烂,向斐然良心上线,克制着没做别的动作,只轻咳一声,淡然地说:“撑开了。”

商明宝在海风中呆滞。

什么?她一个妙龄少女,刚度过了人生的第一次而已……

向斐然秉着科学精神安抚:“会恢复的。”

又明智地转移话题:“我刚让礼宾去买药了。”

商明宝瞳孔地震。

什、什么?什么礼宾?什么药?这里是哪里来着?哦,是大姐的酒店啊……大姐的大本营……

“怎么了?”向斐然摸不透她的反应,半笑了一下,“只是消炎药而已。”

对于任何一家收费六千一晚的酒店来说,这样的礼宾服务都是应有之意。

商明宝双手捂面。

完了,完了完了……很快整个客房部就都会知道被三小姐特意叮嘱关照的客人让礼宾去买了一管消炎药!别管消哪里的炎!反正是消炎药!

看她面红耳赤,向斐然轻哄:“别多想,没人认识你。”

安慰适得其反,商明宝栽倒,被向斐然眼疾手快捞在怀里。

门铃声骤然响起,礼宾提着一枚药房纸袋站在门口。

商明宝如提线木偶,被向斐然半哄半亲着上完了药,足尖落地时,软在他怀里。

“你先洗漱,然后我们下楼吃饭?我预订了楼下的中餐厅。”向斐然揉揉她耳廓。

商明宝点点头,走向洗手间时,听到向斐然拨打客房服务,要求他们在一个小时后上来进行打扫和更换布草。

商明宝长腿又是一软,扶墙昏倒。

怎么忘了这回事!

她冲回去,将被子掀开——粉红色的血迹洇在床单的雪白中,还有其余的斑驳狼藉。

看到这副画面,她忽然呆滞住,好像被从旁观视角提醒了她的改变。

莫名的羞愤涌上心间,她转过身,黑而圆滚滚的瞳孔像是水洗过的,轻眨着瞪他,继而扇了他一巴掌。

掌尖扫过,不痛不痒,不如他昨晚在她身上拍出的浪。

“喂。”他不避不让,扣住她手腕,挑眉,“晚了不是?”

商明宝抽出手,赌气地哭诉:“昨天让你出去的!”

“出去了,又进来了。”

“……你!”

“别你了,”向斐然揽住她腰,隔着银色眼镜后的眼神微眯:“我现在挡不住你撒娇。”

商明宝偃旗息鼓,粉红水润的唇抿了抿,被向斐然吮进吻中。

戴眼镜多有不便,他抬手将其摘了,

商明宝后悔昨晚上亮身份了,要是她不亮身份,就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间房及这间房里一切……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她将被子拖到地上,将床笠扯了出来。

向斐然:“你干什么?”

商明宝将布草团在怀里,一本正经地说:“丢掉。”

“……”

她真的抱去丢掉了,套着向斐然的T恤,猫腰到走廊,踮脚小跑着跃到尽头的布草间,将东西丢进去,与别的客房换下来的布草混在了一起。

回来时,也不心虚了,挺直着腰板,一边走一边拍拍掌尖,像拍灰。

门没关,向斐然倚在门边,指间夹着烟,笑了一声:“现在不疼了?”

商明宝歪了下下巴,神神气气。

弄丢一张床单要赔酒店多少钱?向斐然没遇过这种情况,做好了赔个上千块的准备,只低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说呢。

确实自从认识她以后,钱财就在以一种离谱又甘愿的方式为她花掉。

商明宝洗漱完,跟向斐然下楼吃午饭。风衣稍显正式,且不太舒适,昨晚上纯是为了挡住睡袍才穿的,今天她不乐意穿了,仍是套着向斐然的T恤,掩至大腿中段。

这家绮逦有八家餐厅,位于三楼的中餐馆是有口皆碑的,出品可比米其林。报了房号挂账,侍应生领他们前往就坐。

落地窗正对辽阔的海,当中一张最好的位置上,银灰色「已预留」金属铭牌被撤走。

商明宝坐到向斐然身边,跟他一起看餐牌,暗示说,“那个金桔派林酱烧肋排,听着好好吃。”

向斐然:“点。”

“这个,花胶鲍鱼龙皇杏翅骨汤。”商明宝舔嘴唇。这是她觉得这里最好吃的一道汤。

向斐然眼也不眨:“点。”

“还有这个,澳洲灌木蜂蜜烤银鳕鱼。”虽然银鳕鱼常吃,但商明宝喜欢上面的蜂蜜味道。

这次不等向斐然说点,侍应生便记上了。

商明宝最后指着餐牌上的主食:“海鲜田园时蔬炒红米饭。啊,对,”她仰头说:“这些菜品里如果有虾的话,都替代成别的。”

侍应生欣然颔首:“好的女士。”

被人记得过敏一事的滋味,原来很不坏。向斐然勾唇笑了笑,翻到甜品那页。

“要这个,日本白桃芋泥。”商明宝建议。

她点的都是这个店里最好吃的,因为这家店营业前,所有应征主厨的出品她都是第一个试吃,吃到后来都厌烦了,但商明羡硬按着她打分。

“一份就够。”向斐然吩咐服务生。

“不是很甜的。”怕露馅,商明宝此地无银地问了一句,“对吧?”

“是的女士。”

向斐然不得不说出自己的第二个过敏原:“桃子过敏。”

“啊?”商明宝懵了。

桃子应季性强,不如虾类常见,只需要平时注意着别碰就行,因此这个世界上除了谈说月知道,便没别人记得了。他后来到向联乔家常住时,只告诉兰姨他不喜欢吃水果。

点完单,商明宝问:“怎么发现对这些过敏的?”

向斐然淡定地回:“过敏一次就知道了。”

“什么感觉?”

太久远,向斐然回忆了一下:“呼吸困难,喉咙很痒,失去意识。”

简而言之,可能会死。

商明宝忽然想起自己有一支香水的中调有桃子的气味,但向斐然很喜欢。那是他第一次嗅在她颈间,低声呢喃说她今天好香。

原来是因为过敏,触碰不了,所以才格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