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2页)

说他是一个以“欺负”她为乐的不可一世的大魔王还差不多。

可就是这么奇怪,少女心动,可能是明知飞蛾扑火,还要固执地守护那一方城池。

......

大概是泡澡太久弄得整个人糊涂了,还没睁眼,她脱口而出喃喃了声:“沈弋——”

幸好浴缸是支撑式设计,就算睡着了也不至于让热水淹没口鼻。

擦干身上的水渍后,姜予漾站定到洗手台前,镜子里的女人瞳仁总蕴着江南烟雨里独有的雾气,黑白并不分明,唇角边梨涡盈盈,属于那种完全没有任何攻击性的长相。

她捧了把清水洗脸,清理掉因梦境延伸的莫名思绪,接着利落拧开浴室门把手,赤足站在一块刻着繁复绣纹的地毯上,一抬眸就与男人深邃的眸子撞了个正着。

不知道沈弋在她之后回来了多久,男人领结微松,眉目沉静,目光如切割三文鱼用的刀将她凌厉地审视着。

他大多数如此,喜怒让人捉摸不透。

两厢静默里,姜予漾率先迈出了步子,但不是破冰,而是她太累了,需要一个美容觉来扫空在申城两个月的疲惫。

“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我好去机场接你。”

他背脊靠着沙发,可肩胛挺直,两根修长的手指间夹着根烟,淡白色的烟雾下喉结滚动,依稀能看见流畅的下颚线条。

这么多年,他一点没变,就连关心人都透着种若有若无的疏离感。

姜予漾红唇轻扬,非常场面化地挤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不用了,沈公子大忙人,也顾不上我。”

她在江南古镇生活了十五年,即使浸泡了七八年京城的凄楚苦雨,说气话都脱离不了吴侬软语。

很快,说不上是不是这番话激怒了他,总之沈弋不动声色地按灭了那支烟,站起后朝她走过来。

男人宽阔的手掌贴着腰线,如同拍岸的浪,让她浑身上下一个机灵,一时间哪儿还有困意可言?

“沈弋......”她从唇间挤出两个字,脑内警铃大作,作势要挣脱桎梏。

两个月没亲近,她才发现管住脑子没用,身体在他的触碰下早就敏-感的不行,像是一锅煮透了的面条,捞都捞不起来。

他并不理会姜予漾约等于无的反击,一边虚揽着她,腾出只手来将一双前端是兔耳朵的毛茸拖鞋拎到她面前。

难怪......她刚刚分了神,一下子走的太急就赤足踩在了用实木铺就的地板上。

“跟我闹别扭?”热气喷洒在耳廓,能感受得到他声音里低低的磁性与拖着的腔调。

话音刚落,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