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萧言深吸了口气,声音哑的厉害,音线沉沉,瞳色幽深,“阿离,过来。”

阿离挺直腰背,桀骜的很,“凭什么你说过来就过来?”

[我来了我来了,你再说一遍我就过去!]

借着黑暗的掩饰,阿离疯狂跟萧言眨巴眼睛暗示,神情比她还焦急。

萧言有些想笑,低沉沙哑的声音略带无奈,又重复一遍,“阿离,过来。”

语气像叹息,又似宠溺,温温柔柔的,阿离被萧言无意中用声音撩了一把,慢吞吞红了耳朵尖。

他磨蹭的摸过去,嘴上嘟囔着,“本皇子心善,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下回你要是再敢说要出去厮混,我肯定打断你的腿。”

[你别出去了好不好,我真的会气哭的。我长的这么好看你居然要去看别人,这样我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阿离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心音一字不差的落入萧言耳朵里,也看不到萧言眼里的温柔笑意。

他伸手去解床柱上的绳子,手指还没碰到床柱,细瘦的腰肢就已经被身后探过来的胳膊箍住,猛的跌进一个满是酒气的滚烫怀抱里。

阿离惊的睁大眼睛,根本不知道萧言什么时候挣脱出来了。

刚才绑萧言的时候是临时起意就地取材,用帐幔上垂下来的丝绦缠的。这种装饰性的丝绸带子根本比不上麻绳,萧言随意扭动手腕那丝绦就开了。

原主也是废人一个,竟真被这玩意绑了一夜。

萧言把阿离扯到怀里背对着自己摁在腿上,收紧箍住他细腰的双臂,脸从背后埋进他微凉柔软的发丝里贪婪的深深嗅闻。

失而复得的感觉随着这熟悉的味道慢慢充满整颗心房,酸酸胀胀的感动。

相处了两世的爱人,只一眼萧言就能认出他来,不管变成什么性格,这人的的确确是她的阿离,是她的小嗲精,是她的宝贝儿。

“我以后不出去厮混,就守着你自己过。”萧言呼出来的酒气都是滚烫的,密密麻麻的铺撒在阿离纤细的后脖颈上,将那白玉似的皮肤灼成红色。

长这么大,阿离头回被人抱在怀里,身体本能的僵直抗拒,但心里感觉却挺新奇别扭的。

“你松开,本皇子是你说抱就能抱的吗?”他长睫煽动,色厉内荏,象征性的在萧言怀里挣扎了一下,屁.股自觉的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坐稳,慢慢放松下来,心里长长的舒了口气,还以为萧言要报复性的打他呢。

[就抱一下哦,讲好了啊,只能抱一下,就当给你补偿了。]

怀里的人很轻,但压在她腿上的两块肉却有弹性的很。

清晰的心音传入耳朵里,萧言嗓子里溢出笑意,低头吹开面前的头发,呼出来的热气烫的怀里的人打了哆嗦。

“阿离,我好想你。”萧言鼻尖蹭着面前的温玉,声音像是在炙热的砂纸上滚过,每一个字都烫的阿离耳朵发热,“想要你。”

她不同寻常的体温跟越发炙热的呼吸,无一不彰显着她的想法。

今日两人大婚,本就该洞.房花烛。

要不是‘萧言’犯混说要出去厮混,阿离也不可能吹灭屋里的龙凤呈祥烛台,趁黑绑了她。

按理说今日成亲,阿离出宫前宫里贵君作为他名义上的父君,就算关于房.事不亲自启蒙也该找个宫中老人告诉他。

事实上,两样都没有,因为他不受宠。

所以萧言要做的事情阿离只能猜个大概,不知道具体细节。就算曾经亲眼见过两人躲在假山花丛里做那事,也没好意思凑过去看个仔细。

宫里男人一堆,女人就那一个,典型的僧多粥少的局面。

这些男子巴巴的候在自己的宫殿里等着皇帝过来,但受宠的就那么几个,有些运气差的从进宫到去世有可能都没见过圣颜一面。

都是花朵似的容貌青葱样的岁月,夜深人静时难免会空虚寂寞冷。于是就有些胆大的耐不住的,偷偷跟侍卫太医睡了。

宫殿里是不敢做的,他们只能趁着夜色幽.会,在那假山后面的犄角旮旯或者浓密的花丛草坪里偷偷摸摸的来。

那时候阿离饿的厉害,晚上睡不着出来看星星的时候,听到不远处有动静。

是女人压着男人,发出的那种粘.腻的声音。

他在宫里住的最偏,因为不受宠身边也没什么人伺候,所以听到这些的时候还吓了一跳。

犹豫片刻,阿离顺着声音找过去。

他没往前走,而是好奇的站在高处往下看,那天月色明亮,借着月光银辉能看到不远处有两个交叠的身影。

女人背对着他,看不到容貌,光看身形就不是他母皇,而男人面朝上头仰着,雪白的藕臂搭在身上人的脖颈处。

阿离生平第一次看到这种画面,眼睛都直了,他闹了个大红脸,扭头就往回走。

背后男人低低的哭,阿离没忍住扭头,就看到男人抻直上翘的大长腿以及那挂在他脚踝上的粉色.亵.裤。

“……”太辣眼睛了。

从那以后,再有乱七八糟的动静阿离都没出去看过。只是能隔三差五的在那草丛里看到亵裤肚兜之类的小衣。

此时要做这事的人换成了自己,阿离脑袋里的那根弦瞬间绷了起来,想起那晚男人低低哭泣的声音。

肯定很疼!

被萧言带着摁在柔软蓬松的被褥上,阿离双手抵着萧言的肩膀,声音没有底气的很,“萧、萧言,你要干什么?”

[我明天还要进宫谢恩,呜,你别太用力。]

“……”,萧言低头张嘴咬住那张薄唇,拦住他喋喋不休破坏气氛的心音,含糊不清的从喉咙里溢出来两个字。

阿离眨巴眼睛仔细分辨了好一会儿,她说的像是“什么你”?

萧言随手落下帐幔,两边大红色的喜帐垂下来合拢在一起,将床上的春.景遮的干干净净。

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阿离从未体验过这种感受,嘴里呜咽着说,“萧、萧言你这是以下犯上。”

心里却叫着,[慢慢慢慢慢点!哦~太刺激了!!!]

阿离疑惑,所以那男的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看来还是他厉害!!!

他心口不一的模样真是太让人有驯服欲了。

萧言本就有药劲在身,加上想从阿离嘴里听句实话,整整闹了他大半夜。

直至凌晨,那垂在帐幔两旁的丝绦还在晃动,像是无风自起,扭动着纤细柔软的身姿为那有节奏感“吱呀”声伴舞。

画眉蹲坐在门口,气的眼眶通红,屋里男子破碎的声音让他恨的用指甲掐掌心。

他花了整整五两银子为自己下半生幸福买的药啊!!!全都便宜给十殿下了!他怎么不死在床上?!!!

已是腊月,入夜后外头更是冷的寒意刺骨,画眉没听多久墙角就撑不住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