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萧言是陈家养女,同陈吟没有半分血缘关系。再说自古以来舅甥两人共侍一妻的也不是没有。

瞬息间陈吟就已经做出选择,再抬头看向萧言的眸光已经柔中带媚,嗔声问,“府里是你做主,无论什么事情我都没有异议。”

这矫揉做作的声音萧言听的一阵恶寒,没忍住打了个哆嗦,双手安抚性的上下撸动胳膊,目露惊异的看向陈吟,心说你这几个意思?

怎么好好的突然恶心起我了!

陈吟姿态转变自然,天生带笑的桃花眼里波光流动,隐晦藏情,只要萧言不是个瞎子都能看懂他给的暗示。

“……”萧言抗拒性的将后背贴在身后椅背上,嘴角抽动。

不约,小舅文学我们不约!

萧言是万万没想到陈吟这个海王会把网撒下自己,一时间竟没从反胃中回过神。

“我饿了。”气氛诡异尴尬中,阿离轻轻出声,捏着玉佩起身站在萧言面前抬手递给她,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正好挡住陈吟的目光。

阿离敏感的觉得陈吟看向萧言的视线极具侵略性,心里莫名发紧,像是被他咬过的糕点被陈吟看中了,让他觉得不舒服。

他局促的站在萧言面前,肚子恰好咕噜噜出声,配合极了。

昨晚两人折腾到半夜,今天早上阿离就吃了两块糕点,按着他平时的饭量,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萧言回神,抬手戳戳他声如擂鼓的小肚子,笑着说,“咱们吃火锅。”到时候好好补补。

阿离微微歪头,目露疑惑,“火锅?”

萧言抬手捏捏他脸上的肉肉,滑嫩有弹性的手感让她心情慢慢变好,眼里染上笑意,“我给你做。”

脸蛋被人用手指钳制住,阿离长睫煽动却没躲开,而是清浅的牵起嘴角,声音又乖又软,“好,吃火锅。”

只要提到吃的,他表情就格外灵动。

萧言稀罕的想将阿离摁在怀里好好揉搓,昨日刚尝了欢,她现在又惦记了起来。

两人一坐一站眼睛对视,萧言眸光带笑抬头看他,阿离垂落眼睫,与她视线接触,像是烫着似的,阿离脸蛋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看萧言两眼就先别开视线,目光游离到别处,等缓了瞬息又偷偷看过来。

暗送秋波的陈吟被两人彻底忽略,怎么都融不进去那二人世界。

萧言同陈吟说,“你收拾收拾,过两日张家怕是会来人接你回去。”

这个“怕是”略显深意。

陈吟瞳仁颤动,脸上娇媚表情瞬间淡去,唇色发白,搭在椅子上的手握紧掌心里的椅子把手,“张家?”

张家是陈吟的妻家,两人几年前就已经和离了。当初张老爷子天天因为陈吟不能生养与他打骂,后来陈吟回了陈家,听闻姓张的又娶了一个,前两年刚生了个女儿。

就这种情况,姓张的哪里会想得起他来?

陈吟猛的抬头看向萧言,脸上血色全无,呼吸发颤,“你做了什么?”

“自然是送你回家。”萧言语气真诚,“张家已经悔改,说没你不可非要接你回去,我寻思着你总住在陈府也不是个事儿,既然她态度诚恳,我就替阿离同意了。”

他能代替阿离同意这门婚事,萧言怎么就不能代替阿离同意送陈吟回家?

一报还一报,萧言公平的很。

陈吟这才明白萧言刚才话里的意思,她并非垂涎自己的身子,而是嫌弃他在陈府里吃白食不做事。

“我可是阿离舅舅!”陈吟脸色尴尬了一瞬,随后换上悲恸表情看向阿离,“姐姐跟姐夫走后,阿离可就我一个亲人了,我不走我要守着他。”

陈府条件比张家优越多了,陈吟哪里肯回去受人磋磨?

“就用那盒糕点守着?”萧言嗤笑,余光落在小几那里的食盒上,略微挑眉,“那你这种亲人不要也罢。”

萧言执意要送陈吟这个海王去远航,他不走也得走。

就像陈吟刚才说的,这个家是萧言做主,他有异议也没用。

不管瘫坐在椅子上的陈吟,萧言牵阿离出去的时候捏捏他的手指,解释道,“小舅舅来府里住了许久,该回自己的家里了,以后你若是想他了我们再去探望。”

萧言阴恻恻想,这个以后怕是要等陈吟百年之后了。

阿离只是单纯,又不是傻,萧言今天送走的全是他不爱亲近的,包括陈吟。

像是被困在林间杂草荆棘里的小鹿,被人清除障碍放了出来,阿离觉得格外轻松自在,心里暖乎乎的,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萧言不止手指长的好看,脸也好看。

阿离喜欢所有长的好看的东西,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萧言享受着夫郎痴迷的目光,心里好笑,心说小肉离不仅是个吃货,还是个颜控啊。

萧言就差伸手摸着自己的脸感叹自己生了张好皮囊了。

不仅舅舅朝自己撒网,外甥也对她垂涎。

萧言被阿离盯的心头发痒小腹绷紧,到底是没忍住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任谁也顶不住心上人痴迷的目光。

阿离被亲的发懵,怔怔的抬手摸着自己的脸颊,目光害羞的飘向别处,连脖子都红了。

他慢吞吞的拉起萧言的衣袖,将发烫的脸遮住了,鹌鹑属性再次爆发。

萧言更想做了,手随心动弯腰打横将阿离抱了起来,低声问,“吃我吗?”

萧言觉得今天解决了下人,实在是个好日子,值得做一次庆祝庆祝。

明天听说天气不错,那也得吃离庆祝。

后天……,光想想就是个吃离的好日子。

在萧言眼里,就连阿离多吃两口饭她都想将人摁在床上脱裤表扬。

生命不息,吃离不止。

……

萧言那天说要送陈吟回张家可不是吓唬他的。

萧言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将陈吟留下来,她老早就给张家送了书信,里头挟裹着银票。

张家贪财,哪怕姓张的早已忘了陈吟是谁,看在银子的份上她也能想起来这是她最“爱”的夫郎。

张家动作很快,没过两天果真抬了个小轿上门,还找了个吹打班子,一路敲敲打打的过来,好不热闹。

姓张的在陈府门口哭诉她对陈吟的相思之情,表示以前都是自己的错,现在只求陈吟同她一起回去。

她刻意营造出来的情深形象可把陈吟恶心坏了,他死活不肯出门。但在外人看来,张家女痴心一片,陈吟不能生养本就是他的过错,事后还闹脾气在陈家住了好些年更是不对。如今张家来接他已经给足了面子,他不能给脸不要脸。

“他们懂个什么,哪里能知道我的苦,哪里能理解我挨过的痛!”陈吟哭的眼睛都肿了,见用柔的不行,索性撕破面皮冲萧言嚷骂,“你个白眼狼,如今执意把我往火坑里推,图的就是我陈家的家财,我不会让你如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