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66

程储是被湿漉漉的舌头舔醒的,好像有一只兴奋的、黏人的小狗在不停地舔他的后背。

后背?

应该是嘉蓄又在舔他留下的文身。

程储刚一睁开眼睛,被抓包的嘉蓄急忙提着裤子跑了。

又跑。

睡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下来,程储抬起手摸了摸后背,沾了一手水。

他不难想象后背上的那几处的荷花被舔得水光淋漓的模样。

人不知跑哪里去了,嘉蓄还穿跑了他昨天刚买的牛仔裤。

程储找了一圈,在观景阳台的躺椅上找到了红着脸的嘉蓄。

没穿衣服,就穿了条裤子。

矫健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柔软饱满的胸肌,结实紧致的腰腹,腰细肩宽,黑色文身往下是流畅漂亮的人鱼线,每一根引进牛仔裤里的线条都在述说着性感。

这样的美色给春情萌动的海上清晨带来阵阵咸湿的气息。

程储不得不承认嘉蓄身上散发的强烈荷尔蒙,这种荷尔蒙让他的喉咙有些痒。

被注视的嘉蓄微微撇开脸,修长的手指捂住通红的脸,“别看我,我要不干净了。

忠贞的模样倒有几分黄金的纯良,羔羊的温顺。

程储问他,“干净?解我衣服的时候为什么不装冰清玉洁?”

嘉蓄露出眼睛,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安,如有羔羊引颈受戮的觉悟。

程储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扫到了他分开的腿间,皱起眉头。

折辱性的表达让一滴晶莹的小水珠挂在嘉蓄浓密的睫毛上,他越来越委屈,“都怪你。”

“怪我什么?”程储用鞋底踩着嘉蓄的脚面,“怪我对你太好了?”

管他吃管他住,还要管他一大清早的瞎胡闹。

“怪你太漂亮了!”嘉蓄不敢收回腿,“你后背上的那朵花一直在勾引我。”

“我不得已......才有反应了。”

声音里藏着无可奈何的哭声。

“你不相信?”

嘉蓄拽着程储的手去摸。

程储猛地抽回手。

嘉蓄扬起脸,眼泪毫不征兆地从眼眶里流了下来,“哪有男人见到你这种骚//货,还能忍得住的?”

“我虽然是你的童养媳,”嘉蓄越委屈越拉着程储的手不放,“但我也只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完全没有能力抵挡你的诱惑。”

人的一生会有荣誉,也会有诋毁。在程储三十二年的前半生里,他不是没被人骂过。

骂过冷漠,骂过无情,骂过凉薄,却从来没有像眼前这样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一样,骂他是个骚//货。

“混账。”程储回骂道。

嘉蓄条件反射地捂着脸,“不要打我。”

程储朝着嘉蓄的小腿狠狠地踢了一脚。

病还和以前一样,疯也一样,程储转身想走,他不想看嘉蓄说骚话的表情,也不想听嘉蓄嘴里的荤话。

背后一阵风掠过,嘉蓄环住他的腰,“不准走,你还要带我去吃早饭。”

“滚。”

嘉蓄嗅着程储身上好闻的味道,脸红红的, “不能滚,看不到你,它会难受的。”

少年人的脸红是情之所至,可嘉蓄的脸红是得寸进尺的保护色,程储“啪”的一声,拍开嘉蓄的手。

嘉蓄疼得红了眼睛,又有了无尽的委屈,“程先生,我这么不中用,不会是个处男吧?”

处男?折腾自己的时候有想过这回事?程储冷冷地看着他。

泪珠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嘉蓄放开程储,垂着脑袋叹气道:“我真的是个没用的处男,所以,遇到程先生这种骚//货,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痛苦得闭上眼睛,似乎是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白痴。”

程储的手很漂亮,它有力地沿着肌肉沟壑走线往下,勾住牛仔裤的边缘。

“处男,控制好自己,别弄脏了我的裤子。”程储毫不留强地嘲讽道。

“我是和你穿同一条裤子的童养媳,你怎么能奚落我?”嘉蓄的声音有些发抖,“爸爸让我保护好自己,没有订婚前不能做这种事情。你居然因为这个看不起我?你怎么能看不起我?”

越来越真的表演,越来越真的细节,程储给气笑了,他换了一只手捏着嘉蓄的下巴,“你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住我的,有什么资格和我订婚?”

“可是我记得我很有钱的。什么都有,这种游轮我也有好多的,我有很多钱的。”闻言,嘉蓄用手心敲着脑袋,样子看起来疼疼的,“钱呢?”

现在想起来有钱了?昨天偷吃东西的时候怎么不说?

程储看着嘉蓄疯疯傻傻的德行,总觉得他还有后招,于是推开嘉蓄,转身回了房间。

新买的衣服被穿走,程储从衣柜里又取出一套衣服。

对着镜子整理领口时,程储用余光瞥了眼坐在他身后自尊心受损的嘉蓄。

真的是一千零一夜里的公主,每天一个新故事。

没有叫他,程储去楼下的餐厅用餐。

嘉蓄却没有跟来。

游轮上的餐食种类很丰富,味道也不错,程储坐在靠窗的位置。

窗的外面是海天一色的美景,里面是赏心悦目的优雅,程储慢悠悠地喝着咖啡,阅读着今日的新闻。

一杯咖啡喝完,嘉蓄才出现。

他换上一套黑色的西装,脖间系着一条黑蓝相间的丝巾,直挺挺地朝着程储的方向走来。他面无表情地坐在程储的对面,举手投足间有一种贵公子哥的气息。

程储看了他一眼。

嘉蓄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盘子的食物。

拿起菜单,程储叫来服务员,点了几样嘉蓄爱吃的食物。

嘉蓄听得喉结开始上下滚动,怪有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合上菜单,程储看着嘉蓄,开口问道:“不演了?”

“什么演不演?”嘉蓄用毛巾擦了擦手,“我想过了,程先生,你因为我的没钱对我若即若离,虽然我是你的童养媳,但也不能完完全全地依靠你。”

程储轻扯嘴角,“哦,那你想依靠谁?”

“我想依靠我自己。”

“要想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得到优待,需要打扮的光鲜体面。”嘉蓄挺直腰板,郑重地说道:“衣服是你昨天买给我的,我会还给你的,谢谢你昨天的照顾,接下来,我不会花你一分钱的。”

简直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一抹转瞬即逝的冷笑从程储的嘴角泄出。

“你笑什么?”嘉蓄不满地说道。

“从现在开始,到下船还有三天时间,”程储看着嘉蓄,“你随意,可以从零开始。”

闻言,嘉蓄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我不是0。”

面对这样惊奇的脑回路,程储无话可说。

嘉蓄骄傲地挺了挺胸膛,眼里迸射出强大的意志。

服务员很快就上菜,香味诱人,卖相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