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宣钦犯弗朗机使臣上殿!(第2/3页)

“不想!”

“声音太小老子听不清!想不想做本侯爷的仇人?”

“不想!”

“无精打采的,到底想不想?”

“不想!”

“想不想升官发财?”

“不想!”,“想!”。

“都他妈的是蠢货!给老子练起来!”

喊得太大声了,郭勋喉咙都哑了,血压也高了,所以眼睛也红了。

老子刚在御书房的椅子上坐了个把多月,刚刚享受了勋臣武将第一人的滋味才那么一会,快乐就没了!

谁逼的?

杨廷和!

可他也知道,过去是收了钱,是没办好差,有了把柄。

现在他想明白了,要先办好差,再收钱。把柄有一点没关系,重要的是要忠心!

陛下信重过我!

“人人都要像陛下一样,一炷香至少给老子跑出去五里地!往死里练!”

老子还会回去的!

……

紫禁城里,今日不视事,阖家团圆。

一场大宴,张太后和夏皇后战战兢兢。

今非昔比,这几个月来京城的风风雨雨何等狂烈?皇帝的手腕已经展露无遗。

日精门之火是一根刺,虽然至今没有访查的迹象,但既然是人祸,就不可能没有结果。

张太后知道不是自己,可她不确定袁金生有没有参与其事,她更不知道自己两个弟弟是不是胆大包了心。

眼下又是杨廷和以首辅之尊领办皇庄皇店清理一事,张太后只觉得日子越来越苦,偏偏宫里还是很和睦,皇帝每天早晚或跑步或散步,都会到她那里打个转问候一下。

亲儿子都没这么能坚持。

表面假笑了几个月,张太后感觉自己脸上的肉都时常会不由自主地抖一抖了。

“下月就是陛下万寿节了,须得好好操办一番。”

尬坐着也很难受,张太后提了个话题,然后看着坐在已经进尊为太皇太后的邵太后旁边的蒋太后:“妹妹有福气,陛下之孝顺,我是羡慕不已,便是皇儿在时,他都没有如陛下一般日日到我仁寿宫,晨昏定省从没有缺。妹妹教得好。”

“岂敢岂敢,妹妹只是有福分。”

朱厚熜脸带微笑:“下月皇兄发引,朕这万寿节也不宜大操大办。伯母也不需伤怀,往后在宫内安享尊荣,朕都一般无二地孝顺。”

张太后很想开口为皇庄皇店的事求求情,可是现在不敢开口了。

想多留点皇庄皇店,算不算不安享尊荣?

以太后之尊,自然什么都不缺,可是没个名分,总是心中不安稳。

她的智慧毕竟不够,而朱厚熜在外朝的强势太吓人。

“过了万寿节,陛下也虚岁十六了。皇儿发引后,这选秀也可以开始筹谋了。”张太后又说道,“陛下虽常到我仁寿宫,平日里终究只有我婆媳二人闲话聊以度日。大位既已稳固,陛下也该考虑子嗣繁荣大事了。”

如今希望反而在了被进尊号为庄肃皇后的夏氏身上,听到张太后这么说,夏氏也有点忐忑期待地低头听皇帝的反应。

“明年吧。”朱厚熜说道,“朕的大位是稳固了,身子骨可还不算稳固。年齿太幼的话,孕产也颇多凶险。伯母,皇嫂,勿忧,勿虑。朕答应过的,自会做到。”

夏氏心头失落,张太后也只能勉强笑一笑。

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还知道年齿太幼孕产凶险这些事了。

那岂不是至少还要苦等两三年?这期间,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事……

“家”宴之后,张太后和夏氏就这样各怀心事地离开了,朱厚熜则把邵太后、蒋太后和姐姐、妹妹都送往清宁宫。

“你也别着急。”朱厚熜打趣道,“先册封长公主,过两年公主日子再嫁人。”

朱清沅又羞又喜,蒋太后却说道:“虚岁已经十七了!再过两年那岂非要到二十?”

“朕的姐姐,难道还愁嫁?朕自然得先精挑细选几个出来,届时再让姐姐瞧瞧,看哪个更合心意。”

蒋太后嘟哝了两句,然后才叮嘱道:“听说张太后之前就遣人在外预选淑人,那些人可万万不能选入宫里来!”

“儿子知道。就是清萍说,只怕仁寿宫那边先选出来的都是极好的。自然,她说的是好生养又定然姿容过人,能入朕的眼。”

朱厚熜笑着说完就看向一旁陪过来的朱清萍。

蒋太后看着朱清萍,有些感激地说道:“几个月没见,瘦了些,幸亏有你跟过来,费心费力。”

说赏赐什么的没必要,那自然是会有的。

朱清萍回礼称不敢,但她瘦了是因为一直帮着皇帝研究经义这件事又不能说——陛下吩咐过的要守秘。

在整修一新的清宁宫呆了一个多时辰,朱厚熜这才在黄锦和朱清萍的随侍下回到乾清宫。

“明天去一趟周师宅中,替朕问候一下,让周师先把病养好。”

朱厚熜先吩咐了黄锦明天去探望周诏,提醒他先把袁宗皋调过来,周诏之前也是尽心尽力的。

一路舟车劳顿,七十七的周诏终究还是病了。

黄锦领了命,就见皇帝又带着朱清萍去了楼上。

每到夜里安寝前,楼上就只有他们。

到底在做什么?

乾清宫的正殿很大,朱厚熜和朱清萍研究经义的声音不大。

黄锦感到有点为难:陛下如果有临幸之事,按规矩还是应当记录一下的。

不是刚才还说身子骨没稳固吗?

……

次日常朝后,国策会议没有在中圆殿开,而是转为乾清宫正殿。

崔元第一次来参加,客套在常朝之前已经进行过了。

他现在几套衣服,现在既然是以五府代表来参加的,穿的就是武将官服。

有点感慨。

他自负并非没有才华,只是当年父亲贪图一步登天,才力劝他走这条路。

一直只是个太学生的父亲对科举之难是绝望了,但崔元始终是有一些不甘的。

但那也只是当年,后来就都淡了。结果没想到,如今年已四十三,却又峰回路转。

这京山侯本是封给崔元父祖辈的一个虚爵,只有诰而没券的那种,现在却提前转到崔元头上了,诰券俱备,只是不能世袭而已。

还真别说,昨晚回府见到公主,半是久别重逢,半是身份不同,异常地鱼水交融,异常地龙精虎猛。

好像什么劲又回来了一样。

此时放眼望去,六位内阁大臣:杨廷和、蒋冕、毛纪、费宏、石珤、孙交。

九卿之中,陈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原先的右都御史张纶。

再加上严嵩、代替杨一清参预国策会议的王守仁,国策会议十八位重臣分成了两边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