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总体战的本质(第3/3页)

面对这样艰巨的任务,政治、政府及人民原本应该在世界大战的危急时刻完成。但是,在人民因为作战行动、敌人的粮食禁运和宣传而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时,要想完成这样艰巨的任务却要困难得多。

我认为,未来战争一定会在精神、体力和物质力量上,向人民群众提出与世界大战完全不同的要求。在将来,军队对人民,尤其对人民精神团结的依赖性,一定不会呈减弱的趋势,相反,会远远超过世界大战时的程度。

世界大战期间,敌国始终采取一切手段摧毁德国人民的精神团结。同样道理,我相信在未来战争中,敌人除了消灭我国军事力量外,也一定会将瓦解我人民的精神团结作为目标。

战争结束后不久,我在《我的战争回忆录》中这样写道:

这种强有力的作战手段(攻击敌人的后方战线)的威力,我们每时每刻都在亲身领受,为何我国就不能利用这种作战手段呢?敌人使我国人民的精神团结遭到动摇,为什么我们不去动摇敌国人民的精神团结呢?这种斗争应当先从国内开始,经过中立国抵达前线。不过,现实是,德国缺少一个强有力的武器:对敌国居民进行粮食禁运。

总体战的本质需要民族的总体力量,因为针对整个民族是总体战的目标。在既定现实的影响之下,战争本质发生了变化。我认为,按照规律,政治本身将发生变化,政治的任务范围将随之扩展,政治必将和总体战一样,具备总体战的特性。

为了使一个民族在总体战中的力量最大化,政治不但提出维护民族生存的力量的口号,而且要极为重视民众为其生存在各个生活领域(包括精神领域)的需求。

对一个民族的生存而言,战争是最大的负担。所以,总体战一定要在和平时期就为战时的民族生存斗争做好充足的准备,稳固这种斗争的基础,让它牢不可破,让它不会在战争的危急时刻发生动摇、出现裂痕,甚至被敌人摧毁。

既然战争的本质发生了变化,政治的本质也发生了变化,那么二者之间的关系必然随之发生变化。克劳塞维茨的全部理论都应当被推翻。战争和政治都要服务于民族的生存,但战争是民族生存意志的最高体现。所以,政治理应为战争服务。

人民群众越具有强烈的种族意识,他们的种族意识就越能得到激励,进而人民群众对民族生存条件的认识就会更加清楚、全面。此外,人民群众对政府那些无视人民意愿而争权夺利的野心和政治手段的洞察力就更加敏锐,就更加会从自身产生一种谋求民族生存和理解总体战需要的政治。这种政治将直接成为种族政治并自愿为作战服务,因为二者具有相同的目标:维护民族生存。


[1] 甘必大,法国资产阶级政治活动家,法兰西第二帝国时期共和派左翼领袖,1870年9月大革命后任“国防政府”内政部长,在1870—1871年普法战争中,甘必大领导由民众参加的所谓新军进行军事抵抗,击溃了包围巴黎的普军。

[2] 第一次世界大战,下同。

[3] 在世界大战中,美国派出庞大的军事力量到欧洲战场对德国人民所进行的战争,就具有殖民战争的特性,因为美国人认为金钱能够拯救世界资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