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第3/11页)

小霖有些紧张地看着王青衣:“不会吧?这只股连涨了十几天,并且连一个老太太都在这只股上赚了十多万。你不会认为我炒这么多,不放心吧?”

“什么放心不放心,”王青衣扯着她走出了大厅。“你现在立即把那几只股全部抛出去,越快越好。”

小霖吃惊了。“不会吧,这几天股票疯了似地狂涨,好象随便卖那只股都能够发财,马上就要赚到钱了,你怎么反而害怕了?”

“当然我害怕了?那只股有人在做投机,他们上半年亏损了将近一个亿,凭什么他们的股票还能值那么多钱,你不觉得现在涨得太不正常吗?我可向你说清楚,如果你觉得你的感觉正确,那我就只把我那十五万收回。你可以继续炒。同时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你那只股能让你赚到钱,你赚多少,我可以双倍给你。”王青衣看看表,说,“我今天值班,没有时间再给你讲更多的道理,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一个预感,股市在近期内可能会进入熊市,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时间不会超过一周。”

小霖有些拿不住了,但她仍心存一念地问:“政府会眼睁睁地看着股市狂泻不管?

王青衣冷冷地说:“这是高风险产业,你以为政府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管吗?何况政府从来没有讲过股市就是一个保险赚钱的行业,而是说这是一个有风险的产业,你没见现在所有的报纸都在谈要增强股民的心理承受能力吗?”就在这时,他腰上的传呼机响了,他低头看看,是副连长的留言,也是电话通知:下午四时在团办公大楼三楼会议室开会。他的眉头皱了下,他最讨厌在周未开什么会,而大队则似乎总爱在这当口开会,并且用政委的话说是叫做加强管理的一个新办法。因为大家在周未都集中到了一起,肯定不会有人因为外出出事。

“那我就把那些股全抛了?”小霖犹豫地看着王青衣。

“全部都抛了,之后找一个好些的地方,出去好好玩玩。”王青衣毫不客气地道。他抬腕看看自己的表,离开会还有一个多小时,这儿离营区还有十五分钟的路程,他得回自己的连队去。

兰静在会前半小时打来电话。王青衣接到兰静的电话时,竟有些意外。他稍微怔了怔,不自然地在电话里向兰静表示出惊喜的样子,这使他觉得自己有些假,像他与兰静的情感。兰静在电话里受用着他的虚伪。人就是怪哪,好象俩个人有着多么近的距离,可却就是好象隔了一点什么,他们俩人就是这样,隔得老远,想得让人发慌,可一走近了,就象是俩个敌人,互相攻击,没有一个肯妥协的,所以有时兰静宁肯经常出差,远远地想想他,象想一个想象中的人儿似的,觉得这样真好。他们俩人在电话里总是有着说不完的话,但一见面,那种老毛病马上就犯了,连她也想不通他们是怎么了。她也不知道王青衣身上有些什么东西会吸引她。她认为自己可能是个渴望浪漫的人,而王青衣一点也不浪漫,唯一的感受就是他很不一样,是个很怪的男人,而很怪的男人总是可以吸引女人更多的目光吧?她是不知不觉地与王青衣走近了的,好象俩个人都觉得对方不是自己最满意的人,俩人也许走不到婚姻的路上去,但却可能走到婚姻与朋友的中间。俩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相互走着,走得不危险,当然也不安全。

有时候兰静竟以为他是自己最孤独时,唯一可以想想的男人。而王青衣会不会把她当成一个唯一可以想到的女人,兰静就有些拿不准了。她唯一可以知道的是,王青衣的命运。这使她比王青衣多了一种了解对方的视角,当然是一种怪异的视角。王青衣其实是一个失败者,在自己的理想中,他可能是一个将会受到伤害的人。只是站在别人的失败,甚至亲历那个人的失败,对她来说很残酷,尤其是发现自己可能已经爱上的男人。

下午,她收到王青衣的电子邮件,内心有一丝的温暖。尽管她知道王青衣其实只是想知道自己的命运,但她还是感受到一种幸福,女人总是容易陷进自己设的陷井里呀,她叹息着,马上拔通了特种大队李大队长的手机,李大队长当年是兰副司令手下的一名班长,兰四千金还是可以从侧面知道一个小小的连长的升迁的消息的。李大队长当然非常客气,只是在她问到王青衣的情况时,就有些支支吾吾了,只说大队决定把他调入作训科当作战参谋,其他就四顾而言他了。兰静从他的话中已经明白了。她撂下电话就拔到了王青衣处。

王青衣拿起电话幸福地叹口气,眼前一下子闪现出兰静的一对小虎牙,他想,如果今天她在身边的话,他一定会亲一亲她的那对小虎牙。兰静全身的表情都在那对小虎牙上,她一笑,那对牙让人感到有种很……性感的样子,好象那会儿他对她感兴趣就是因为那对小牙。他想,爱情竟然与一对牙有关,这可是个怪事。

兰静在电话中大声喊,“你现在干吗哪,听说王先生这次在演习中大出风头,一夜间就功成名就啦?”话一出口,连兰静听着都有些不太舒服,可没办法,心里想的与说出口的,就是不可能一致。她有时候常怀疑这是不是个毛病。

“那儿呀,你那个中将父亲很近地看了我一眼,老头可真威风,几十米外就可以感受到他。那天他看我那一眼,你知道我怎么想的?”王青衣故意在电话中与兰静打着哈哈,闲扯着一些很感性的话,女孩子都受用这个。兰静当然不会例外。

兰静奇怪地问,“想什么啦?你这样的坏东西,又想了些什么样的坏招儿哪”

“我那天想叫他一声父亲!”

“是吗?”兰静有些吃惊地在电话中顿了顿,继而装做不经意的说:“你想没想过真的让他做你的父亲,你知道老头很喜欢那种行伍军人,见到你这样的假军人他都能感动,我想,是不是他老了。”

“你们家老头子精神着哪!哎,我的信你看了吗?”王青衣看看表,还有十五分钟开会,到现在还没有说到正题上,他有些耐不住了。

兰静艾怨地:“我看到了,你呀你,一个副营就把你给想成这样了,我看你当官的欲望太强啦,简直有些让人受不了”

“当官有什么不好,连当官都不想,那能说你对军队有多热爱吗?那才是一句空话,何况,我当这个官只是想干许多更有利于军队的事业。”王青衣对这一点毫不避讳。他天生就在想着做一名将军,可这将军的梦与他好象太远了,就这么个应该的副营长,对他也是一座好象越不过去的大山,而还有多少比副营职更多的大山还在后面哪,他一想到这,就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