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减压法(第4/8页)

“我会尽快赶回来,我也不知道该拿她怎麽办……”

“交给我吧。我们会照顾她,总会有办法的。”

“好,桑迪……桑迪?”

“还有什麽事,约翰?”

“谢谢。”电话挂断了。她挂上电话,心想,多麽奇怪的人啊!他在杀人,毁灭一些人的生命,是那样地冷漠无情,毫无怜悯。她从未见过,也永远不希望见到这种情况。可是,他又花费那麽大的精力,冒那麽大的危险去援救多丽丝。

她实在不了解。她一面想,一面拨电话。

西德尼。法伯医生正像艾米特。雷恩所想像的那样:四十岁左右,个头矮小,满脸胡须,犹太人,抽着一支大烟斗。警探进屋时,他没有起身,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客人坐在一张椅子上。中饭前,雷恩已为这位精神病医师送来了有关这个案件的资料。很显然,医生已经读过这些资料。现在这些资料正摆在桌上,被分成了两排。

“我认识你的拍档汤姆。道格拉斯。”法伯说道,同时吐了一口烟。

“是的,先生。他说你对古丁一案的分析很有帮助。”

“古丁先生病得很重,我希望他能得到必要的治疗。”

“这一位病情如何?”雷恩巡官问道。

法伯抬起头。“他像我们大家一样健康,甚至比我们身体还好,从体力上可以这样说,但这一点并不重要。刚才你说「这一位」,你认为几个案子是一个人所为,谈谈你的理由。”精神病医生说完把身子靠在椅背上。

“开始我并不这样认为,是汤姆先看出来的。这人的技艺高超。”

“不错。”

“我们要对付的是位精神变态者吗?”

法伯摇了摇头。“不,真正的精神变态者不能料理生活,他对现实的看法很古怪,很特别,完全不同於常人。几乎所有的精神病患所呈现出来的不正常状况都很明显,一眼就可以看出。”

“可是古丁……”

“古丁先生是……有一个新名词,叫做「组织性精神变态」。”

“好,可是邻居并没有看出来。”

“不错。但古丁先生的不正常表现在他杀人时的可怕方式。但现在这几次杀人没有固定的模式,没有断肢或过大的损伤现象,没有性行为——通常是以割脖子的方式表现出来。”

法伯摇着头说。“这位凶手很精明,看上去是行家,他杀人并没有什麽感情的发。他只是杀人,可能是为了一种理智的原因,至少对他本人来说是这样。”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

“很显然不是为了抢劫,而是另有原因。他一定十分生气,我以前遇到过这种人。”

“在什麽地方?”雷恩问道。法伯用手指了指对面的墙壁。在一个橡木框架中有一块红色的天鹅绒,上面别着一枚陆军战士的徽章和一张跳伞的照片。这位警官感到很惊奇。

“很有点傻气,是吧!”法伯解释说。“犹太小伙子想表示一下他的坚强和勇敢。”法伯笑着又说。“我想我确实如此。”

“我本人不太喜欢欧洲,也许是因为我没去过什麽好的地方。”

“你以前在哪个部队?”

“伞兵连,五0六团第二营。”

“第一0一空降师?”

“是的,医生。”警官说道,承认自己年轻时也相当愚蠢。他回想起自己当时很瘦,从一架C-四七型飞机的货舱门跳出来的情景。“我当时降落在诺曼第和艾恩德霍芬。”

“去过巴斯通吗?”

雷恩点点头。“那实在没什麽意思,但至少我们是坐卡车去的。”

“好,那就是你要防备的,雷恩巡官。”

“我不明白。”

“关键就在这。”法伯举起了他看过的同查尔斯太太的谈话记录。“伪装。

一定是伪装。要把刀插进脑袋的後面,手臂的力量一定很大。不可能是一个醉鬼干的,酒鬼的体力不可能有那麽大。““可是,那和其他杀人的手法不符合。”雷恩反驳说。

“我想是符合的,只是不够明显。让我们再回过头去,比如说你现在仍在军队,是一个侦察部队的优秀成员。你一定会花时间去侦察你的目标,是吧!”

“我肯定是这样的。”

“如果是在城市,你将怎麽去做?你要把自己伪装起来。所以,这位凶手也决定把自己装扮成一个酒鬼。这种人街上有很多,又脏又臭,但和大家没什麽相干,他们并不伤害任何人。他们无处不在,很难发现,但你可以在他们中间找出你需要的人。”

“你仍然不能……”

“可是,他是怎麽进进出出的呢?你觉得他会乘公共汽车或计程车吗?”

“开车。”

“伪装可以穿在身上,也可以脱下。”法伯举起杀人现场的照片。“他在两个街口外杀了两个人之後,便离开了那儿,来到了这个犯罪现场……你为什麽这样认为?”照片上看得很清楚,停放在那儿的两辆车之间有一个空位。

“真是该死!”雷恩感到十分难为情。“我还有忽略什麽没有?请你告诉我,法伯医生。”

“叫我席德。其他没有什麽。这个人非常聪明,不时变换方法。只有在这次作案中他是发了自己的愤怒,你看得出来吗?只有这次犯罪是这种情况,但是,我们暂时把这一点丢开。来,从这儿你可以看到愤怒,首先他把受害者弄成了残废,然後用一种十分困难的方法杀死了他。他为什麽要这样做?”法伯停顿了片刻,抽了两口烟,思考了一下,接着说:“他很生气,可是他为什麽生气?这是他计划之外的一次行动。他不可能事先计划到会碰上查尔斯太太这档子事情。为了某种原因,他不得不做出他事先未预估到的事情,这使他十分气恼。另外。他让她离开现场回家即便他知道她看见了他。”

“你仍然没有告诉我……”

“他是一位退伍军人,身体非常结实,就是说比你我都年轻,经过高度训练。

突击队员,绿扁帽成员,特种部队成员,反正就是这类人。““他来这干什麽?”“我不知道。这你得问他本人。但你现在已经知道他这事干得从容不迫。他对被害者十分了解,一定进行了侦察,作案时间又都是在子夜以後。那时,这些人已经疲倦,车辆也不多了,这样可以避免被人发现。他并不是要抢劫,但他可能取走他们的钱财,但那是另外一回事。现在告诉我今天早晨杀人的事吧。”法伯用温和而清晰的声音要求。

“你有照片。楼上有一大包钱,我们没来得及清点共有多少,但至少有五万美元。”

“卖毒品的钱吗?”

“我们想是这样。”